古木新花年年发贰贰(1 / 2)
由于梅蕴春和兰熙雯热情挽留,兰虹月他们便在芥子须弥多停留一晚。梅蕴春说这里空房多的是,兰虹月就随意挑了一间小屋和宸煌暂时歇息。
虽然兰虹月也不认为自己特别瘦小,是梅蕴春和宸煌生得特别高,不过当他在床里倚着宸煌时也感到特别安心,好像自己是被护着的。明明他已经连死都不怕,待在宸煌身边却还是贪恋这种安心感。
「对不起啊。」兰虹月侧卧,抱住宸煌一臂说:「约定好见完她们就回去,可我还是留下来了。」
宸煌摸上少年的手安抚:「难得相逢,没什么不好。」他知道即使兰熙雯为了养胎得早点休息,夜里在这里也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不过兰虹月还是想在离亲友近的地方多待会儿,他看惯了世间无常,也不希望兰虹月再留下遗憾。
「谢谢你。」兰虹月想到不久前自己近乎绝望的潜入上界,那时也不知是看开了还是自暴自弃,只想放纵自己的私欲去报仇、破坏,再也不奢求谁的关爱或认同,可现在却因宸煌的对待而感受到温暖,他不讨厌这样,却也不安、害怕,他怕自己又有了更多期待和希望。
「宸煌,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不是你说的,在一切消失之前试着将彼此当作宝物一般珍惜?」
兰虹月浅笑:「啊,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要是换作别人这么讲,你也会试?」
「不会。我喜欢你,只想和你试。」
兰虹月抿笑,实在无法忽视心中甜蜜荡漾的情绪,小声说:「我也是喜欢你才那样提议的。若是别人,我也不会这样想。」
「别人,像是我师父?」
兰虹月立刻冷下脸:「别提他,煞风景。」他坐起来,拿出萤星矿照亮床里,再慢慢揭起宸煌的黑纱,宸煌睁眼和他相视,他俏皮笑着用食指轻戳宸煌的脸颊。
宸煌捉住少年顽皮的手问:「还不睡?」
「现在有点睡不着,我就想看看你这张脸。」
「好看么?」
兰虹月点头,看宸煌慵懒叹了口气,不解问:「叹什么气啊?我夸你好看呢。」
「好看却无人欣赏,鬱闷。你长得平凡,不懂这种心情。」
「喂。」兰虹月臭着脸,伸手捏宸煌的脸颊肉:「你好讨厌啊。在聊你的脸,扯到我这儿做什么?没办法啦,谁看了你都非死即伤,不死也疯啊。」
宸煌轻轻拍掉少年的小手,轻笑道:「不过你看了我却没事。」
「因为我早就疯过啦。」兰虹月又故意用两手捏他脸颊,然后又被宸煌捉开手。
「我也是。那一起疯吧。」
宸煌刚说完就起身将兰虹月按回床铺上,他的紫眸在萤星矿的光芒里变得妖异迷人,见到发懵的兰虹月微啟唇,便噙着笑意吻住,他的手在其颈间、锁骨抚摸,像在摩挲一件美好的玉石藏品,只不过刻意避开了逆鳞,然后按着少年的肩膀温柔抓揉,又探入少年的衣里揉着胸口。
「唔、别……」兰虹月按住胸前的大手,别开脸轻喘道:「别在这里做那事、会吵到她们。」他也意乱情迷,可是还有几分矜持和冷静在强撑。
床里顿时安静下来,宸煌彷彿无事发生,立即压下所以衝动,只是盯住兰虹月看。兰虹月被看得更紧张了,压着嗓音说:「我真的不想扰了她们安寧,等回了天镜海楼,没别人的地方,你想怎样都可以啊。」
宸煌用双手轻捧兰虹月的面颊,垂首与之额面相抵,温柔轻语:「好。我也不是要勉强你,只是想让你也享受快乐的感觉,你给我的,我也想回报你。」
「喔。」兰虹月羞窘得不知该回应什么,唇被男子轻轻舔了几下,他被挑起一点欲望,也若有似无的探出舌尖回舔,彼此舌头相触时,宸煌顺势将舌头伸进来挑逗他,他感觉下方有个硬热的东西压住自己,拍着宸煌的手臂提醒。
宸煌停顿了下,噙笑哄他说:「无碍,它不会乱来。你可有带上玉势?」
兰虹月装傻:「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带着。」
「不是收在你戒指里了?」
「痾。」兰虹月瞇眼睨他,想到这傢伙能看见自己发生过的事,撇嘴嫌弃:「能看到过去真是麻烦,这样不管是谁在你眼前都无所遁形了吧?」
宸煌眼神有些悵然:「是啊。」
兰虹月驀然想起宸煌在佛像前说的那些话,有点恍然大悟。怪不得宸煌说眾生是佛亦是魔,互为照映,是因为透过神通之眼看尽眾生万物的过往,也看惯了无常,所以才会感到一切都像是在反覆轮回么?
这也是为何宸煌始终无法全心信赖、喜爱自己的师父,也早已对天后和其他手足没有什么感情和希冀,就连对这世间也没什么留恋,对宸煌来说,只想寻求结束。
思及此,兰虹月好奇问:「你为什么觉得我有趣?」
宸煌没回答,只是脑海浮现与之邂逅的回忆,牵起唇角带出一抹温煦笑痕。
兰虹月并不执着要听见回答,但还是跟他说:「其实不必太执着过去或将来,好好面对眼前就够了。」
「嗯。」宸煌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含着醉人的笑意吻了少年。
兰虹月觉得身下仍被那硬热淫物压着,小力推了下宸煌说:「睡吧。」
「忙完再睡。」
兰虹月看到宸煌手里拿着玉势,瞪大眼问:「你是怎么拿到它的?」
「我们是道侣啊。」况且拿不到,再变一件出来也成,他擅长无中生有。
就这样,玉势在当晚又入到了兰虹月体内,兰虹月抓起宸煌的手指啃了几口发洩道:「明日一早、不,天还没亮以前你就要帮我拿出来。」
「好。」宸煌让兰虹月趴在自己身上休息,爱不释手的抚摸兰虹月的后背、腰臀,被兰虹月用力打掉手,虽然惹恼了小草,不过他只觉得小草充满生气的样子很好,发出沉厚温和的几声笑。
翌朝,兰虹月他们离开玉果寺时,宸煌招来一隻神兽,明澜谷一带都能看见云里游下一头巨鲸,天蓝色的庞大身躯混了漂亮的青碧色,体色还随着游过的地方变化着,神兽的身躯彷彿琉璃或水晶一般莹润透亮,映出了穹苍云雾,当然也能随时隐身在天上。
宸煌带兰虹月乘神兽返回神界,虽然神兽能轻易驮负一座大城,他们俩也只是在鲸背上随意铺了张软毡坐着,但宸煌还是把兰虹月抱在怀里。兰虹月途中看到许多奇异景色,连声讚叹,忍不住挣开宸煌的臂怀往外望,还有各种仙禽神兽在云间出没,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宸煌说:「这隻神兽叫什么啊?」
「海天鯤,有些神仙会带他们一块儿去放牧星兽。这还是小的,也有更大的。」
「好厉害啊。」兰虹月惊叹得笑了,歪头忖道:「天镜海楼的神兽好像没有这样大的?」
宸煌把兰虹月拉回身旁,捞起少年的手指摸着玩,随口回答:「不,其实都很大,只不过为了方便才缩小了养着。像月池里不是有好几隻泽龟么?那其实是一种宝峦龟,能驮着几座大山的神兽,有些见习神仙还在锻鍊,就先让他们住在宝峦龟身上。常泽从前就住过,后来帮忙管了一阵子的仙山,最后师父挑中她来伺候天镜海楼的新主,才没再管月池那些驮山乌龟们的事。」
兰虹月认真皱眉回想:「原来那些小龟这么厉害?下次我得好好看看。」他觉得神界的事物太有意思了,不只神界,这世间很多事物都很有趣,可是身边这男人已经在千年里看腻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变得复杂。
宸煌察觉兰虹月的心情变化,眉眼间染着淡柔笑意看他说:「不必顾虑我,你这么年轻,自然看什么都新鲜有趣,我正是喜欢你这样。纵使是我厌腻的事物,在你眼里也能闪烁光辉,就连我这样的傢伙也能在你心里重活一遍,很好了。」
兰虹月看宸煌指着他心口说这番话,胸口悸动,他心疼握住宸煌的手,半晌觉得这样不够,乾脆展臂抱上去。
宸煌回拥他道:「你说的也不错,我虽然看得到眾生过往,但也不必太执着。昨夜我说你平凡是逗你的,你是我见过最顺眼的,看也看不腻。」
兰虹月笑着翻白眼,回嘴说:「呵,肉麻。你现在挽回来不及了啦。那你看我千年不也就腻了?」
「不知道,若有机会,也许能试试……若能再支撑千年、万年……」宸煌的食指轻轻刮挠着兰虹月下頷,目光深沉盯着他低吟:「就是不知道你何时开花,真想看看。」
兰虹月望着宸煌本有些失神,听到后面那句又回神敷衍:「我也不知道,我在明澜谷是残疾,没香气,可能也不开花吧?」
「可你现在有香气了。」
兰虹月自己没感觉,只能无奈笑看宸煌聊这事。
「不开花有可能是因为……」
「因为?」兰虹月认真等他下文。
「因为营养不足。」
「呿。」
常泽和一群仙子如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不用伺候兰仙君的时候,她都在督促其他后进、管理天镜海楼各处,听各司回报有无异状,再上稟帝君。卯时刚过她就看到一头海天鯤游入天镜海楼,她带上仙侍们到天镜那里等候,一看帝君抱着兰仙君飞下来就结印行礼喊:「恭迎帝君与兰仙君。」
兰虹月羞耻得想把黑纱抢来蒙头,现在也只能尽量把脸藏在宸煌的脑袋边,不去看常泽他们是什么表情。宸煌对常泽他们吩咐道:「我和虹月有要事处理,天塌了再找本座。」说完就抱着少年飞不见了。
常泽抬头看主人们消失的方向,淡定指挥部下们带神兽去吃饭休息,身旁无事的小仙子问:「常泽大人,帝君他们走得好急,难道在下界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啊?」
常泽想起方才帝君护着兰仙君的姿态,又急匆匆要赶回寝殿,随口回应说:「是啊。应该十万火急的事吧,不过帝君他们自会处理,轮不到我们这种小仙啦。」
***
兰虹月一被放到床上就倒头咯咯笑了起来,宸煌随手摘了黑纱扔开,后者唇角染上笑意看他,拉过他双腿脱鞋袜,他手搭到宸煌宽大的肩上说:「我自己来吧、哈哈哈,唉。」
宸煌也没抢着伺候少年,逕自坐在一旁自己脱靴,他问:「什么让你笑成这样?」
兰虹月摇摇头好笑道:「你啊,笑你啦。」
「我?」
「你这么急着把我抱回来,就这么急色么?可表面又瞧不出你在急什么,我想到方才常泽她们都一头雾水目送我们,真是、哈哈哈,嗨、笑死我了。」
「我自己也觉得好笑,不过我就是迫不及待想好好干你。」
「噯。」兰虹月睨了眼宸煌,后者改口:「想跟你温存。」
兰虹月听他改口又快憋不住笑意,一别开脸要偷笑就被宸煌捞进床里,他笑着推开宸煌,指了指床帷,两人一起把它放下来。
兰虹月刚找出那本双修宝典就被宸煌拿走,收了回去,他一脸不解:「不研究一下如何双修?」
宸煌把他拉到身前亲了亲发旋说:「先不修炼,说是温存就只是温存。」
「那……唔、嗯。」兰虹月只发出单音就被宸煌捧起脸吻住嘴,男子急切的在他脸上到处啄吻,听到宸煌把他亲得啵啵响,忍不住又笑出声。他一手挡住了嘴,宸煌立刻冷声问:「怎么了?」
「你冷静一点啦。」兰虹月话音温柔的说他,有点撒娇的意思。
宸煌冷着一张俊脸,执起兰虹月的手搁到自身裤襠上说:「再忍就要憋死了。」
兰虹月没想到他裤襠夸张的隆起,还几乎都湿透了,当即羞红耳根低喃:「我又没说让你憋死,那么急做什么。」
「因为你一点也不急的样子。」宸煌话音淡定,可是兰虹月听得出他委屈了,主动跪立起来捧着他的脸回吻,蜻蜓点水的舔几下,再嘬一嘬他的唇角、下巴、脸颊。每一下都像绵绵细雨落在湖面,荡开无数涟漪。
兰虹月珍惜的轻吻宸煌,再微笑跟他讲:「我觉得你很可爱。」
宸煌挑眉:「除了师父,谁都没这么夸过我。」而且那还是幼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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