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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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何华睡眠越来越浅,半夜惊醒已经成了常事,吃饭也越来越没有胃口,不到十天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

“再吃一口,就一口。”左悠之端着粥碗,苦口婆心地劝,这粥是白粥,封何华这些日子不沾荤腥,连左悠之变着花样叫厨房给她做鱼,往往是吃个两三口便不肯再吃,也就白粥,能勉强多吃点。

左家这些日子接连突击了几个盘踞在附近的曼部窝点,每日里个个全都忙得脱不开身,左悠之伤已无大碍了,虽说只能做些处理情报的活计,但总比没有强,因为封何华的事情,他把事情全推给了旁人,加上左竟之去了东海郡还没有赶回来,使得左家上下对封何华都颇有微词,左家族长更是明里暗里多次劝告过左悠之切勿失了轻重。

封何华看了眼剩下的小半碗粥,不情愿地张口又吃了一口,就别过脸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本来就是当太子养出来的骄纵性子,她说不吃,那自然肯定是不吃了,左悠之叹了口气,把碗放下,拿起切成小块的桃子,拿竹签子扎了,“桃子吃一块?”

封何华看了眼,抿着唇,“不吃。”

“本来身上就没二两肉,这样下去迟早要生病的。”左悠之捉着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封何华由他拉着,眼神在窗外游离,反正就是没胃口,不吃。

“近几日,山下的蛮人都清理干净了,晚上我陪你去下边的镇子里走走?”左悠之心里估摸着或许到了夜市上封何华能有些胃口,便试着劝她。

封何华总算没有再拒绝,左悠之松了口气,“竟之过几日便回来了,你到时候又有的忙,还是得多注意些。”

“你放心吧,我没事。”封何华身子前倾头靠在他肩膀上,“你该去忙了,不该总叫旁人累着。”

“我不陪着你哪能放心。”左悠之低声道,“况且,唐戈他做事稳断,还有衡安从旁协助,不碍事的。”

那日左衡安拿了玉佩便去找了唐戈,唐戈亲口对左衡安承认了,说自己喜欢她,至于所谓的温柔贤淑,唐戈表示这并非他所爱,当初会被左衡安吸引实际上是因为见到了左衡安在紫衡外边痛打劫匪的英姿,从来都不是左衡安所伪装出来的乖巧模样,他甚至在等,看左衡安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吐露真相。

左衡安当时便气得直接哭了出来,说什么唐戈害她提心吊胆了这么久,也不好意思跟封何华说,自己生了一夜闷气后主动去找唐戈帮着他一块处理事情,之后便一直黏着了,封何华也是后来才从左悠之口中知道事情原委的。

“算了,我陪你过去吧。”封何华嘴上这样说,却抱着左悠之的腰不撒手,左悠之摸了摸她的头发,“要臣抱殿下过去吗?”

“你的腿伤还没好全。”封何华瞪他,然后站起来,“走吧。”

唐戈好歹是朝廷贵客,这些日子清剿曼部也都是他的权限才叫本地官员愿意协助的,左族长特意给他在客房处单独划了一间做书房,左悠之刚进去,便看到他正伏在桌案前,同另一青年在那里谈论着什么。

听到有动静,唐戈抬起头来,“左师兄。”

他是亲眼见过太子和太子妃的亲密的,对于封何华的身份,自然也听了她的解释,默认了这女子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人,他旁边那个青年抬起头,笑道,“悠之……”

竟是左道之,左悠之也很久没见他了,想起封何华说过的旧事,情不自禁握紧了封何华的手。

左道之一眼便看到了封何华,他是认得她的,愣了愣,而后不着痕迹地继续道,“……姑娘也在啊。”

封何华朝他点头,“少族长好久不见了。”

以她目前的身份,自然不便喊左道之的字,便只得喊了个规矩的称呼,然后问唐戈,“唐大人,衡安呢?”

“她同左大小姐在隔间里谈别的事。”唐戈答道。

这个左大小姐指的自然是左弗引,唐戈与左衡安之事不是秘密,加上他们也没刻意去瞒,唐戈更是直接去见了左家的长辈,表示此番事了便回去禀明母亲和外公前来提亲,因为先前左族长有意撮合左司宁和唐戈,就算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左司宁自觉脸上无光,更是成日里连屋子门都不愿意出,躲在楼上练琴,经常能听到她的琴声。

听到左弗引在,封何华也没过去见左衡安,和他们三个一道在这里看桌上那份地图。

那是附近几座城的地图,有不少用红笔标着的地方,正是已经被他们拔除的曼部窝点,有一次更是险些抓到那位名叫神曼的祭司,结果关键时刻被她逃走了,但是始终没见到方宜所说的朵希曼,封何华心里猜测着怕是因为另一个在他们手上,这个便没现身。

而那位神秘青年,却始终没有再出现过,就算那日同曼部打到最激烈的时候,也没见到他。

“……衡安说,蛮人可能藏在天落山南边。”唐戈指着上边一道山脉,“我听闻少族长先前遇到方宜便是在天落山北面,天落山绵延南北,倘若他们真的在里面,怕是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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