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1 / 2)
左悠之出去已经有近半个时辰了,封何华在马车里等的焦急,时不时掀起车帘来看看他们谈话的地方。
“嫂嫂不必担心。”左衡安忽然拉着左沁之过来,上车坐到她身边,“唐师兄此次主要来是陛下听说了家里的事,替陛下前来安抚的,我方才偷听了一阵,大哥哥叫我来给你定个心。”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封何华心里打着鼓,她到底是不辞而别,手上的事情几乎是抛下便走,也没来得及交接,虽说南都事务要比在京里时少了很多,这些事情堆积起来还是不妥。
发现封何华没有回答她,左衡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陛下那边无事的,否则这么多天来早该乱了,陛下这次派了唐师兄来,好像还带了不少南都的精锐,说是来保护我们家的。”
她一句一句地安慰着封何华,语气温柔,与左悠之如出一辙,很难让人想到她会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性子,封何华低头看她的手,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练的怎么样了?”
左衡安听懂了,从衣袖中摸出一粒棋子,声音活泼了起来,“看。”
手腕一翻,棋子从她的指间飞了出去,径直打中了远处的一棵大树,又弹飞了出去。
“准度有了,力道还差了些,若是打在人身,不足以一击毙命。”封何华点评道,“暗器当出其不意,若不能一招毙命,给了对手警惕,被反打几乎是可预见的事实。”
“先前我的先生教我剑法时曾说,我一个用暗器之人,其实不适合用剑,剑当光明磊落,与暗器是两个极端,从心性上来说我不适合学她那一脉的剑术。”封何华说,“你若是将这一招学精了,免不得剑术上会有些差池,还得慎重才行。”
左衡安吐了吐舌头,“哪有什么光明磊落之说,学武一为强身健体二为保家卫国,我又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用什么武器都是方式,只要我心中光明磊落,就算用毒那也没什么可指责的。”
封何华愣了下,不得不承认左衡安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好似豁然开朗般,神色一下便轻松了起来,“可惜我这次出来,什么都没带。”
“缺什么叫大哥哥添置就好了啊。”左衡安笑嘻嘻地,“我们家好歹也算得上世家,钱财怎么都少不了的,我大哥哥私产都有不少呢。”
“说什么哪?”话音刚落就听到左悠之的声音,他朝左衡安晃了晃手中的信,“你猜这是什么?”
左衡安眼睛亮了,忙跳下马车,就要去抢,“快些给我。”
左悠之笑着由她把信封抢走,看左衡安跑回了自己的马车里,又哄走了左沁之,这才上了马车,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父皇送来的,给你的。”
信封是已经拆开了的,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一个更小的信封,封何华手都在抖,接过来,犹豫着不想拆。
“若是不愿意看,便先收着吧。”左悠之说。
“……还是看了吧。”封何华叹了口气,手仍旧在抖。
内容不多,只有一页纸,封何华读着读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左悠之忙给她擦眼泪,“父皇说什么了?”
“父皇叫我不必急着回去,就当在外面散心了。”封何华调了下姿势抱住左悠之,以免碰到他的伤处,“朝中一切安好,让我别担心。”
事实上朔皇还说,若是做太子累了,便安心在江湖上吧,隔些日子回去看看便好,后续事情会有个妥贴的安排的,不过这话封何华没跟左悠之说。
左悠之抱着她的腰,又一次重申,“回不回去,全在你,我都陪着。”
朔皇给他的信里说,若是封何华最终决定了不回去,那便好好待她,不许让她哭,不许苦着她。
他低头看着脸埋在自己肩上的封何华,明明坚强的不得了,有时候却又脆弱地要命,嘴上说着不在意他并且总是找万般理由来为和自己在一起开脱,却又实在是黏人,很多时候都过分主动,这才是真正的封何华,而不是以前那个,冷静、克制、淡漠、疏离,心中只有天下,所有能用来描述神明的词都可以用上的封何华。
他的何华师姐,他的太子殿下,本以为此生无缘的人,与自己终成眷属,令左悠之每每想来都觉得是梦一般不真实。
刚看到那封信时,左悠之动过将信藏起来不让封何华看到的心思,然后回信给朔皇说封何华决定自此长留江湖不再回去了,那样封何华便会彻彻底底地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也不用担心将来哪一天会突然冒出的哪个人会来和他分享何华,甚至左悠之有理由相信,封何华会喜欢江湖日子的。
“你在想什么?”发现左悠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封何华问。
“在想堂兄。”左悠之回过神来,随口诌了个理由,“还有弗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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