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之血(2 / 2)
玛西娅娜听见福吉的大叫从人群中传来,觉得浑身发凉,好像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
死了?塞德里克·迪戈里死了?
男巫女巫们吵吵嚷嚷地向迷宫中间涌去,玛西娅娜一手挟着巴格曼立在外面,看着经过她身边的人群,竟一时愣住了。那个才十八岁的少年的死,如果和巴格曼有关系,那我和他一样有责任——塞德里克何尝不是死于自己的不作为?她觉得心里乱哄哄的,很想挤进去问问哈利是怎么回事,但最终还是一咬牙,提起卢多·巴格曼往霍格沃兹城堡走去——迷宫里面有邓布利多,有四院长,有西里斯,够了;而她有自己的责任。
玛西娅娜回到城堡没多久,邓布利多就找到了她,他身后紧跟着麦格,斯内普,还有一脸麻木的哈利。玛西娅娜从她的龙皮手提箱里揪出仍在昏迷的巴格曼,又把一个小瓶子抛给斯内普:“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斯内普拧开一嗅,“复方汤剂。”
玛西娅娜从怀里摸出一小管泛着银色的魔药,递给哈利,“缓和剂,喝了吧,会让你好受一些。”少年浑浑噩噩地接了过去,拔开瓶塞一饮而尽。麦格教授哀怜地看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玛西娅娜注意到他腿上有一道流血的伤,叫他坐下,魔杖杖尖发出一团白光点向伤口,那血口子就自己闭上了。她看着这个呆呆的,痛也不知道说,不痛了也浑然不觉的少年,知道自己失败了。是我和阿不思的责任,她想着,我们试图要保护的一些东西已经失去了。她叹了口气,轻柔地开口:“你把塞德里克带回来了。这很好。”
哈利脸上的麻木褪去了些,那双绿眼睛里带了一丝活气,但他看起来还是很茫然。
这时一个小时到了,巴格曼孩子般的圆脸干瘪了下去,圆溜溜的蓝眼睛变成浑浊的褐色,金色短发变成稻草黄的乱发,身材消瘦了下去,他变成了一个三十几岁的,苍白憔悴的男人。
玛西娅娜仔细辨认了一番那病态憔悴的面孔——她在被告席上见到他时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如今这脸更是只带了些许旧日的痕迹:“克劳奇。原来是你。”
三滴吐真剂,小巴蒂·克劳奇就交代了一切。他父亲如何李代桃僵,用他将死的母亲把他换了出来。他如何在夺魂咒下活了十几年,被伯莎·乔金斯撞破他的秘密。伏地魔和虫尾巴又怎样从她脑袋里得知这一切,用夺魂咒控制了老巴蒂·克劳奇。他混入世界杯放出黑魔标记,又把卢多·巴格曼软禁在克劳奇宅,伪装成巴格曼混进霍格沃兹。原来这学期他一直都暗中帮助哈利——鳃囊草就是他的主意——直到用夺魂咒控制了克鲁姆,杀死亲生父亲。最后,他利用体育司司长的身份之便亲手将奖杯放到迷宫中间,把它变成了门钥匙。
“我主人的计划成功了。”他眼睛里发出狂信者的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恢复了体力,我会得到所有巫师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奖赏。”
斯内普垂眼看着小克劳奇,脸上表情难测,但玛西娅娜觉得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是啊……对伏地魔这样的人来说,小克劳奇的用处已经榨干,如果他指望他主子来救他,那可真是想错了。
邓布利多站起身来,遣斯内普去把康奈利·福吉半小时后带到医疗翼会面,又吩咐麦格教授看好小克劳奇,自己领着哈利和玛西娅娜回到了办公室。西里斯正等在那里,一见哈利就奔上去扶住了他。
在邓布利多的询问下,哈利终于缓缓说出了他今晚的经历。当哈利讲到虫尾巴用匕首刺中他的手臂时,邓布利多猛然站起身来,绕过桌子看他的伤口。
奇怪……阿不思非常激动,这是为什么?玛西娅娜产生了一点怀疑。不,绝不是因为那一点皮肉伤,哈利腿上的伤阿不思都没有看第二眼。她隐隐觉得邓布利多这反常的关心就是一切的关键,是那 “静观其变”的缘由。
“他说,用我的血比用其他人的血更管用,会使他更加强壮。”哈利继续说,“他说那种保护力量——我母亲留在我身体里的那种力量——他也想拥有。”
这一刻,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欣喜的光,这光转瞬即逝,若不是玛西娅娜暗暗留心一定会错过。
是这个,伏地魔用哈利的血复活,莉莉的保护如今也存在伏地魔体内了。伏地魔可以触碰哈利了——可这意味着什么呢?这为什么会是一个让阿不思欣喜的消息呢?
哈利继续说了下去,当他说到塞德里克,詹姆和莉莉现身时,西里斯喟叹一声,把脸埋在了手掌里。玛西娅娜有几分怔忡,她还记得那几个活泼的大哥哥大姐姐,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十几年过去了,那几个人里两人只余回响,一人枉自懊悔,一人落魄天涯,一人已投了敌。不知虫尾巴看见面容依旧的故人又作何感想。她把一只手臂环在西里斯的背后,轻轻拍了拍。
能再见那些你失去的人一面,哪怕是回响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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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死了,我也很伤心,但这个真没办法。塞德死掉完全是因为概率:他恰好和哈利一起到达迷宫中心,而且和哈利一起握住奖杯。这是玛爷没办法影响,也没法预料的,除非开情节光环,不然塞德是救不下来的。
今天还有一更,正在疯狂修文,下午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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