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把车飆起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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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阵既破,重获自由的亡魂争相飞逃,陈鈺昌紧张地看向唐迎乐,见他摆了摆手示意快走这才离开,唯有何簫在傀儡术的控制下站在原地,两眼腥红地瞪着唐迎乐。

幸好金刚经在大显神威后并未停止,为他唤醒了神智。

「快……逃……我……控制……不了……」何簫僵硬地倒退几步,试图与不知名的力量对抗,忽而清明忽而混浊的双目却逐渐溢血。

唐迎乐从婴尸口中捡回手机,见何簫痛苦得魂体扭曲,担心反抗过度,会像莫笙上次那样遭反噬,就不忍心地说:「要不你就先顺从吧,我跑给你追?放心,我有经验,应该能撑过去。」

「……」

何簫一个槽欲吐未能,就又听一声凄厉的婴孩惨叫,随即归于平静,空气似被打破屏障,注入鲜活的气息,整个院区都恢復了生气,即便是阴气沉沉的太平间,也一扫原有的死寂。

「迷阵也破了?」唐迎乐眼睛一亮。

像为验证他的猜测,手机接连响起提示音,一声又一声,夺命摧魂的程度不仅打断金刚经的唱颂,还成功地让手机——当、掉、了。

「……」

唐迎乐无语地看着何簫,何簫也无语地看着他,一人一鬼不约而同在心里浮现一句话。

好好的一张嘴,为何要立flag?

于是,何簫再次丧失神智,唐迎乐也如愿以偿地跑给鬼追。

他们一前一后地奔出太平间,在无人的夜里追逐,从地下室追到一楼,再从四面无窗的阴暗处追到了通风良好的走廊。银白的月光从窗外洒落,照在你追我跑的一人一鬼上,非常地「尸」情画意。

救、命、喔!

唐迎乐哭着脸使出洪荒之力,沿着自己与莫笙的银色业线死命奔跑,恨不得演一齣「大伯哥不要,你弟在看」这种兄弟鬩墙只为争一妻的经典狗血剧。

好不容易,手机恢復正常,一通电话打来,他看也不看地接了起来,劈头就听见钟荣光听似不耐烦实则傲娇的关问。

「总算捨得接电话了?跑哪去了?」

唐迎乐粗喘着气,伴随鞋底敲打地板不绝于耳的「啪、啪」声,说:「我……我……我……哈啊……」

钟荣光语气一变,「你们在干嘛?不像话!」

唐迎乐一噎,差点扑街。

偏不凑巧,何簫大吼一声,扔来一把轮椅,他凭着本能的危机意识抱头闪躲,竟不慎手指一滑,掛断钟老爹怒火中烧的电话。

「……」

幸好金刚经又及时响起,何簫动作暂缓,陷入了挣扎。

唐迎乐靠着墙喘了喘,见是小姬打来,想说让铃声多响一会,却不凑巧,额头滑落一滴汗,正好掉在手机萤幕上,他下意识用手指一擦。

啊!

不小心接通了。

手机那头也传来了震惊体。

「靠!怎么通了?咳……喂?喂?喂?」

眼看何簫再度陷入癲狂,唐迎乐也无暇思考,只得认命地继续奔跑,边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见小姬惊慌中略带心虚的关问。

「你跑哪去了?怎么都打不通?」

唐迎乐粗喘着气,伴随鞋底敲打地板不绝于耳的「啪、啪」声,说:「我……我……我……哈啊……」

咦?这回答好熟悉。

小姬语音一扬,「呀啊啊!你们在干『吗』?好害羞!」

「……」

这个世界有够脏,不愧是猎奇小黄文。

终于,凌厉的气息破空射来,挟带金光的符咒擦过耳边,直飞身后紧追不放的鬼,低沉的真言响起,金光化作一字梵文打入何簫的体内,符纸亦贴上额头,令暴动的亡魂强制休眠。

自两次受到傀儡杀手袭击后,莫笙就潜心研究,终于想出应对之道,加上何簫只是一个普通的亡魂,没有多少灵力,本身又有抵抗之心,因此一下就制服了。

唐迎乐两腿一软,正要趴倒,就被即时赶来的莫笙接住。

「你、你总算来了……你哥……他……」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完整,一双腿还抖个不停,比风中残烛还要脆弱。

「看到了。」莫笙心疼地扶着他,帮忙拍背顺气,非常有男友力地说:「别怕,我在这。」

有男朋友在就是很安心!

唐迎乐神经一松,就使出一个熊抱,扑进莫笙的怀里蹭了蹭,末了,又觉得满腔激情急需抒发,就不由分说地说了起来,「你知道吗?那个小棺材是障眼法,里面还有怪物,我用金刚经……」

他劈哩啪啦地说完,发觉气氛不对,不禁纳闷地抬起头,顺着莫笙窘迫的目光看去,就惊见一旁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

靠夭!有麻瓜!

而且还是三个性向笔直的雄性麻瓜!

危急之间,求生意志佔了上风,他一秒把腰骨挺直,尷尬地拐了拐莫笙,一副他们只是哥俩好的假象,边hold住嘴皮,把声音憋在齿间低声说:「怎么不提醒我?」

莫笙无奈苦笑,「你太快了,我来不及。」

「……」

虽然场合不太恰当,又刚经歷过一场生死劫难,但举凡身为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都不喜欢被说太快。

唐迎乐颤了颤快僵掉的嘴皮,把差点喷出来的话吞下去,然后脸皮一抽,迅速拉起一个全家打工仔的职业性微笑,力挽狂澜地抢救自己的麻瓜形象,「终于会合了,你们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

幸好老张等人没怎么留意他们过于亲密的举动,仅是顶着一张茫然的脸,一句话都答不出来,显然是还没从生死交关的危难中回过神。

只见三人都灰头土脸的,模样十分狼狈。滷蛋的肩膀受了伤,流了半身血地掛在小马身上,老张也两手紧握着枪不停发抖,大有跑出个什么鬼东西就再来几连发的架式。

唐迎乐见状,心惊胆战地说:「老张,你、你别紧张,深呼吸,把枪给我,我帮你收好。」

老张深吸几口气,感觉手还是抖,便将枪口朝下地递了出去。唐迎乐接过后,快速关上保险栓,就收回老张的枪套里。

莫笙也取出一根香点燃,轻喃几句真言,清雅的檀香便随灵力散开,让人一阵心旷神怡,三人这才恢復一点生气,能开口说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张一脸怀疑人生,「这地方……怎么这么奇怪?还有会动的假人……和……婴儿?」

滷蛋有气无力,「不管怎么回事,我再不去医院就完了。」

小马彆扭地夹着双腿,极力遮掩尿溼的裤子,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快离开。第一天上班就搞这么刺激,他真的很想哭。

「婴儿?」唐迎乐捕捉到关键字。

莫笙取出一个被红绳缠住的乾瘪婴尸,同样都是背后被切开的残破躯体,「我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尸妖在攻击你同事。」

唐迎乐讶异,「这跟我在小棺材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莫笙点头,「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等下再说。」

他先拿出上次封存王一德的容器,把何簫收进去,再取出几张符,将符和香一同交给老张,「迷阵已经破除,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你们先离开这里,这些符也拿着以防万一。」

老张看向唐迎乐,似乎想问个明白。

唐迎乐便劝道:「我之后会解释,你们先送滷蛋去医院吧。」

老张抹了把脸,见滷蛋确实快晕过去了,便赶紧拿符走人。

第一次长时间使用明眼,唐迎乐已倍感疲倦,便关掉明眼,跟着莫笙回到太平间,找出另一个婴尸比对,判定这应当是一对连体婴,却在一出生就被人切开,往头上钉入锁魂钉,炼製成非人非鬼的邪物。

「跟小琳一样。」唐迎乐低声说。

「是。」莫笙叹气。

他们将两具婴尸放入小棺材,再次燃起油灯,一起唸颂度化真言,直到莫笙抓到的婴尸也散去了邪气,才用符纸封住棺材,准备连同小琳一起带出去找雷二爷超度。

这时,门外响起渗人的女鬼鸣哭。

王一德脸上带着抓痕,拎着被揍得半透明的长发女鬼回来,非常直男癌地说:「看她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不知想干嘛。」

长发女鬼嚶嚶啜泣,「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唐迎乐倒吸口气,一脸看渣男。

王一德暴怒,「我又不认识她,哪来的孩子?」

莫笙低咳一声,撕掉小棺材上的封条,见女鬼挣扎得更厉害了,便示意王一德放了对方。

「孩子!我的孩子!」女鬼一落地,就四肢并用地衝过去,抱着小棺材哭泣。半晌后,两团小小的光芒飞起,女鬼破涕为笑地接住他们,一同化作尘埃消散。

「二十六年前的医疗事故,就是一位產妇难產生下了一对连体婴,『据说』她大受打击精神崩溃,就半夜偷走孩子在医院自杀,但大家只找到她的尸体,孩子却不翼而飞,『疑似』是被发疯的母亲毁尸灭跡。」莫笙在某些关键字加重语气道。

唐迎乐愣了愣,「是魏闻之干的。」

莫笙点头。

唐迎乐心里有些难受,就蹲下身摸了摸小棺材,「他们还能投胎吗?」

莫笙沉默了会,「希望可以吧。」

「……」

手机响起,打破沉重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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