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说涨就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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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下楼了,两人送走雷二爷后,便就近找了家麵馆吃饭。

为了顾及莫笙的饮食习惯,唐迎乐不好意思大鱼大肉,便点了些素菜,什么切豆乾、凉拌小黄瓜、滷豆腐……举凡无荤肉的小菜都让他勾了遍,至于主食,他正犹豫是否选乾拌麵时,菜单就被莫笙接了过去。

几秒后,菜单上就多了一份白菜猪肉水饺和店家主打的木鬚炒麵。

「你不是不能吃肉吗?」他讶异问道。

莫笙摇了摇头,笑着划掉那堆填不饱肚子的小菜,「灵修并非宗教,没有这么多戒律和死规矩,只是尽量少吃肉,但不是一丁点都不能碰,所以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必刻意配合我。」

唐迎乐心虚地乾笑一下,「喔,也没有配合你啦,是我自己想吃点清淡的。」

话是这么说,但右手却很诚实地往酸辣汤勾下去。

唉,害人吃肉毁修行,真是惭愧啊惭愧……吸溜,木鬚炒麵他眼馋好久了说!

餐点很快就上桌,唐迎乐忙了好几天,终于能在正常的时间好好吃饭,自然是大快朵颐,莫笙大概是连日奔波耗费不少精力,竟也一反平时慢条斯理的吃饭速度,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饺子。

席间虽没怎么聊天,但氛围还算自然融洽。

唐迎乐偷偷瞄了眼莫笙,忽然有种两人已这般相处许久的感觉,彷彿这柴米油盐、充满烟火气息的日常才是他们原该共有的生活,而非什么邪术改命或枉死幽灵那种时时与凶险为伍的案件。

好不容易吃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开始交谈。

「黄惠美,就是那位护理师,她联系我了。」唐迎乐擦了擦嘴巴,大致交待过下午的「驱灵」体验与新线索,「你是不是对她下了什么咒?怎么我没在她身边看见什么,她就一副煞到拍咪呀(脏东西)的样子?」

「不是下咒,我只是稍微扰乱了她的气场,加深她对自身负面能量的敏感度而已。」莫笙将桌面稍微整理了下,边解释:「做贼心虚或良心不安都是她内心的负能量,一旦受到增幅,就能达到一种自我暗示的效果,进而反应在身心状态上,比如:她会开始做恶梦,对外界的讯息过度敏感,或体力虚耗较快等等。」

唐迎乐想了想,感觉这作法非常熟悉,「这不就是那些江湖骗子常用的手法吗?先说你印堂发黑,流年不利,有血光之灾,就算听的人再不相信,也会对不顺的事特别敏感,一旦真的发生了,就以为被算中了,然后回头找那个神棍。」

莫笙点头,「还有一种,就是暗中动手脚给对方製造意外,前者我们玄学圈大多是睁隻眼闭隻眼,毕竟没有真本事也干不出多严重的坏事,还能被法律约束,后者那一类,则会被我们视为邪魔歪道,就像我们在追查的那位术士,是必须要剷除的毒瘤。」

说到最后,语气变得莫名深沉,眼神也颇为狠戾,不知是想到什么,若再搭配个邪魅一笑,就活脱脱是小黄文鬼畜化的节奏,吓得唐迎乐心中一惊,赶紧提醒道:「杀人或动私刑都是犯法的。」

莫笙噗哧一笑,「不犯法,只会抓起来废除修为,放对方自生自灭,若有实质的犯罪证据,也会报警处理。越是追求大道的人,越会谨慎对待生命,不随意杀生,更别说杀人了。」

——那你后来肯定是走火入魔了!

唐迎乐在心里吐槽了下,觉得挺无可奈何的,「可惜法律管不到这些玄学灵异的犯罪,招摇撞骗的神棍还有物理证据可以提告,像改命转因果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要怎么抓啊?明明都一样是害死人。」

莫笙冷笑一声,「因果是会留到阴间去报的,他再厉害也总有死的一天。」

「……」

算了,这话题还是别谈了,免得涨鬼畜进度条。

「那我今天那样唬烂,她会不会回去又做恶梦,然后跑来告我诈骗?」唐迎乐力转话题。

莫笙摇头,「她的恶梦是起因于良心不安,既然已经跟你这位警察坦承了,便是顺从良知尽到义务,不会再为此困扰了,你为她紓解身体上的劳累,也是一种正能量的心理暗示,瑜伽本身就是灵修,用得好也能驱除邪障,所以算不上骗。」

「瑜伽也能驱灵?」唐迎乐震惊了,「瑜伽是一种灵修这我听说过,但我以为那只是修身养性的说法。」

「修身养性只是附带的,古典瑜伽能提升感知力,修炼到一个境界能与天地共鸣,与万物融合,最终天人合一、超脱飞升,跟我们一样都是在追求大道,殊途同归。」莫笙点头道。

「有这么厉害?」唐迎乐咋舌,开玩笑地说:「那我不是也在修了?我有空就会打打拳做点瑜伽。」

「所以雷二爷才说你有修炼的根骨,这样的人即使没人指引,也会下意识去接触这类修行,难怪太师父当初会这么喜欢你。」莫笙笑了下,「听他的意思,你也算是半个天机门的人了,只是还没正式拜师而已。」

说到拜师,就不得不想到修炼,说到修炼,就不得不想起餐餐吃素的生活,如今又得知辟邪玉石是太师父亲手所赠,唐迎乐就有点紧张,「如果我不答应拜师,你们是不是就要把玉石收回去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是我太师父想收你为徒,那……」莫笙目光一转,含笑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似乎有那么些不怀好意。

唐迎乐更加紧张了,「那什么?」

莫笙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喊一声:「小师叔。」

靠!

唐迎乐差点就要来一个小手捂脸。

既叫哥之后,又来小师叔?

一秒间,各种年下攻啪啪啪的真香桥段陆续闪过。

他在心里摸了把鼻血,偷瞧一眼进度条,确认没有任何涨幅后,才勉强压下脸上的热度,紧急转移话题,「对了,你师父他怎么了?」

莫笙沉默了会,就坐直身子,眼里的笑意稍退,「他仙逝了。」

「欸?」唐迎乐诧异,「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算突然。」莫笙垂下眼眸,抿了口店家附送的凉茶,「其实早在一年多前,我师父就因修行遇到关卡,发下重誓闭死关,还提前将掌门钥匙交给我,说是以防万一,那时我就多少有心理准备了。」

「四天前,我从梦中惊醒,感应到钥匙的异状,立刻赶回去,就见他老人家端坐在房里,却已断气多时,魂魄也不在了,桌上还摆了一道卦,卦象混沌不明,也不知是算到什么。」

听到这里,唐迎乐不由发散思维,并发挥一把刑事侦查员的职业病,「有没有报警?死因确定了吗?」

主线任务解到现在,已能确定与灵异鬼怪脱不了关係,今天还揭开了钟正与天机门的渊源,让他很难压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何况按照各大戏剧小说的套路,任何微不足道的小支线都可能是影响主线的关键,特别是这种关乎生死的疑点,因此他合理推测,这或许也与他们在追查的邪术有关。

莫笙愣了一下,失笑说:「不用报警,死因很明确。」

唐迎乐纳闷,「怎么说?」

莫笙抬眼注视着他,像在犹豫什么,最后下决心道:「他拍了影片交待遗言和临终的过程,好让我交给玄学协会作证,等下回去给你看。」

两人扫完桌上的残羹,又给巨巨带了份花生小鱼乾,就直奔回公寓。

莫笙先回顶楼加盖取东西,唐迎乐便索性敞开家里大门,省得还要跑来跑去。他换上宽松的家居服,就将花生小鱼乾倒进碗里,服侍主子吃饭。

看着胖呼呼的小鸚鵡两眼发光地扑过来,将头埋进碗里吃得小眼珠瞇起,他就忍不住手贱地伸出一阳指,往巨巨的圆肚子戳了戳,发出鸟奴们被萌化的嗲声。

「巨巨宝宝呀——嘻嘻嘻!」

「……」

巨巨果不其然地翻了个大白眼,嘴里吃着奴才亲手买的香喷喷食物,左眼却写着「北」,右眼写着「七」,非常地不识好歹,于是唐迎乐大发怂威,两手抓着鸟狂擼一通,直到他惨遭对方如霸道总裁爱的「狂吻」后,才甩了甩被戳疼的手指,放彼此一条生路。

吃饱喝足又擼完鸟,唐迎乐自觉圆满地倒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

纤瘦的腰身从t恤下摆露出一截肌肤,他畅快地深吸一口气,就见莫笙正好走进屋里,神情复杂地凝眉沉思,头上的进度条还在不知何时涨了一点,似有破解封印的前兆,吓得他寒毛一炸,迅速缩回身子。

靠夭!明明吃饭时还好好的,怎么鬼畜值说涨就涨?

事不宜迟!他为了拉低美色,立刻摆出一个挺肚子挤下巴的废宅样,并非常爷们地粗声说:「来啦?」

莫笙回过神,见他瘫得像一团猫饼,不由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柔声问:「累了?」

「……」

救命喔!为何丑成这样了还能被吃豆腐?

唐迎乐一秒恢復原状,再度使出转移大法,顺道拉开距离,「不累不累,来看看你师父怎么回事?」

莫笙取出一台dv摄影机,看外型是十几年前的旧款式,但保养得非常好,连萤幕上的贴膜都没拿掉,非常有长辈们万事包膜的风范。

唐迎乐不解地看着莫笙,就听对方感慨地摸了摸摄影机,按下开机键说:「他老人家沉迷修炼,唯一的嗜好就是打牌,平日最怕被人打扰,所以很排斥手机和电脑,闭关时,别说网路,他连电话线都会拔掉,这算是他少数会用的其中一个科技產品了。」

点开最新的录影,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身穿深蓝道袍,盘坐在萤幕中央,面容沉静淡定,绑成发髻的头发一丝不苟,两撇山羊鬍也梳得光洁亮丽,背后还掛着一幅字画,写着龙飞凤舞的「道」字,案上似乎烧着香炉,散着裊裊白雾,如此意境,可谓是仙风道骨……

直到他开口说话。

「啊……这个……」大叔搓了搓手,靦腆地笑了一下,又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才轻咳几声,拿起一张黄色便利贴瞥了一眼,开始肃着脸沉声说:「本人,乃,天机门,这个,第二十代,传人,归山子,这个……继任门主,有二十一年……」

唐迎乐瞪着萤幕里颇有语言障碍的大叔,感觉非常折磨强迫症患者。

莫笙訕笑解释:「我师父他不善言词,对着镜头会紧张。」

「喔。」唐迎乐贴心地表示理解,「要我对着镜头自言自语,我也做不太来。」

这时,归山子像是发现漏词了,慌张补充:「俗、俗、俗名……陶达鵰……」

噗——

掏、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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