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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区在住院部六楼,早上出了事邓叁就派人将整层楼封起来了,未经批准的医护人员都不得擅自入内。

邓叁亲自带领程谓和邢嚣绕六层逛了一圈,程谓插着衣兜四处打量,手隔着衣服贴在腰侧的枪械上。

隔离区的装潢比他想象中要温馨,墙壁和病房门粘着卡通墙贴,天花板挂满假花藤,走廊上的长椅摆着小玩偶,批发市场卖两三块的那种。

就是楼层过于冷清了,病房都下了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门也紧闭着,门缝下透不出一丝光亮。

“邓老,这隔离区住的都是什么人啊。”邢嚣拿起手边一个玩偶看了看,放下后又揪来另一个弹弹耳朵。

邓叁说话音量压得极低:“每个年龄段的都有,患者病因不一,医院里给他们安排的都是独立病房。”

失踪的女童alpha住护士站旁边的病房,十平左右的房间只摆一床一桌,墙上挂着台液晶电视,床尾有个歪倒的鲸鱼玩偶,程谓托在掌心掂了掂,玩偶尾巴处开了线,棉花都挤出来了。

邢嚣和邓叁立在窗旁交谈细节,程谓侧耳听着,将鲸鱼放回原位时腺体忽而传来刺痛,他按住后颈回头,突然想起自己忘带项圈了。

“老大,怎么了?”邢嚣望过来。

程谓摸出根烟叼嘴边,说没事,烟瘾犯了。

走廊一股消毒水味儿,程谓戳在通风窗旁抽烟,手机在口袋里贴着大腿轻振,他掏出来解锁,有个陌生号码给他发来条短信——

“程先生,别始乱终弃啊,今晚还过来陪我睡吗?”

第7章 玩儿偷袭

从医疗所出来,邓叁把拎了一路的皮袋子交程谓手上,电视上风光接受采访的邓院长在高出一头的omega面前作伏低状:“程先生,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三十万掂在程谓手里跟没有重量似的,他也不打开清点清点,抬了抬眉毛表示知道了:“另一半酬金事成后再给吧,邓老您也给点诚意,有线索就知会我们一声。”

回程没有开车,程谓招了出租车把邢嚣塞进去,让他跟科技企业那边的委托人见个面顺带把尾款给收了,自己要上别的地方转转,关门前将皮袋子甩邢嚣怀里,就像没把三十万当多大回事儿。

支开邢嚣,程谓又招了另一台出租调头往反方向去,去的帕尔纳酒店,浑身上下就带了把满弹的手枪,照昨晚那个局势估计也用不上。

口袋里有房卡,程谓搞不来矜持那一套,他昨晚在薛寻野的客房洗过澡睡过觉,他是来逮人的,不是上门服务的鸭子。

正欲叩门的手放下去,程谓从口袋里夹出房卡刷开门,客厅里很安静,薛寻野正抱着笔电背靠沙发坐厚绒地毯上看电影,两腿搭着,耳朵里塞着耳机,似乎没发觉有人来了。

程谓没刻意放轻脚步,他弯身把房卡按在电脑屏幕上,一松手浅蓝色的卡片就顺着覆了薄尘的屏幕滑下去,薛寻野不是个有洁癖的alpha,电脑用完后很少顺手合上,他个把月才擦一次屏幕和键盘,用擦枪口的棉布。

房卡滑过一张辨识度很高的脸,是当红的新人演员景桉,染一头奶茶色头发,鼻翼右侧有一颗小痣。

程谓对娱乐圈不了解,知道这个omega还是在常用那款手霜购买时附赠的卡片上,景桉是产品代言人。

薛寻野敲下空格键暂停观看,屏幕定格在景桉切牛排的画面上。他把电脑放到一边,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舌尖蹭到了上唇,程谓发现他很爱做这个动作。

“房卡给你保管也可以,我有备用的。”薛寻野拉开茶几抽屉给他看里面一模一样的卡片,然后把滑到键盘上的房卡捡起来递还给程谓。

程谓没接,物流信息已显示派件中,他必须尽快把薛寻野抓到自己家,免得一个sss级的情报商alpha再次妨碍自己的委托任务。

在此之前他还有些事要问清,医疗所的女童在有人看守的情况下离奇失踪,失踪时间和酒店解封的时间存在关联,加上薛寻野离开酒店时带走了一把格洛克,事件蹊跷得让他很难不怀疑到薛寻野头上。

“你今天早上去哪了?”程谓直起身摘下眼镜用袖口擦了擦,收敛自己一贯的审视目光,语气听起来很稀松平常。

一米九的alpha不爱用仰视的姿势跟人交谈,脖子会酸。他撑着沙发站起来,垂下眼看程谓昨晚被他吮红的后颈,他特意避开了腺体的位置,不然他怕自己把控不了力度露出虎牙咬成了临时标记,像十年前那样。

“嗯?”程谓挑起眉眼看他,将眼镜架到鼻梁上。

总让薛寻野想起高三时的程谓被他扣在怀里欺负,那时的omega学长很软弱,被掐狠了就会哭,戴着黑框眼镜的脸映在厕所隔间的亮面瓷砖上,镜片被泪水弄湿了,嘴微张着发出压抑的低吟,薛寻野想让他叫得更大声,就把手指伸进他嘴里搅他舌头。

“买早餐去了,灌汤包,还有酱香饼,酒店餐厅不提供这个。”薛寻野手痒拨弄耷拉在程谓肩上的眼镜防滑链,“买了两份,有一份是给你的,没想到回来你人就不见了。”

“别手痒。”程谓偏头拨开薛寻野的手。

收回手时薛寻野故意擦过程谓粉红的耳尖,看敏感的omega扫过他故意装出若无其事表情的脸后避嫌地退开两三步,眼睛看向了别的地方,眼神飘忽着,从近处的电视柜,跳到稍远点的圆桌上。

能不掏枪就很好,但薛寻野善于挑战别人的底线:“结果我给你发短信你就来了,对别人你也这样听话吗?”

程谓很讨厌别人把他当任人摆布的弱者。

就比如眼下,薛寻野说他听话,就相当于触了他的逆鳞,他可以用枪顶着别人的脑门威胁对方听话,但自己绝不会是受妥协的那类人。

所以程谓不找自己早上随手扔下的手铐了,他撩开大衣摸藏在里面的枪,枪柄还没握好呢,薛寻野就朝他靠近一步:“程先生,又想掏枪吗?这又不是战场,过多使用武器只会体现你本人的怯弱。”

程谓目光一滞,全身呈现数秒钟的僵冷状态,像被人血淋淋地挖出心脏用刀尖挑出沉积在最深处的丑疤。

片刻后他摸枪的手往下移,掏出振动的手机接通来电,刚好让他把丢脸的状态给调整回来。

是快递员的电话,程谓沉声应了几句简洁的话,公式化地道了声谢,挂线后也没看薛寻野,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刚走两步就让几米开外的薛寻野闪过来往怀里扯。

“专程跑一趟就为还个房卡值么,吃个饭再走吧。”薛寻野低头用鼻尖蹭上程谓的颈侧,他的omega没以前那样温驯了,被他触碰就挣扎,双手抬不起来就拧他大腿,连语气都不带半分求饶:“别逼我砍断你的双手!”

“你看,你一心急就惦念你的武器,能不能惦念点别的?”说话时薛寻野的嘴唇碰了碰程谓从淡粉变通红的耳尖,他从前很喜欢吻程谓的耳廓和耳垂,程谓会缩在他怀里轻声说着痒,他就像现在这样朝上面吹一丝凉凉的气息——

被言语和生理双重刺激的程谓竭力忍耐自己掏枪的手,顶尖级的omega力气再大也不是sss级alpha的对手,唯恐没戴防咬器的alpha咬上自己的腺体,尽管薛寻野没有释放让人窒息的求欢信息素,程谓还是在对方箍紧的臂膀中费劲转过身,双臂不能动,他就仰起脸咬薛寻野的下巴,试图让对方吃痛放开他。

当谁没有虎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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