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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寻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见人,程谓没当回事,解开围巾露出胀痛的腺体,埋头陷进床头的云朵抱枕里。
里面的枕芯被替换成饱满的信息素储存囊,他轻吸一口,暖融融的烈焰信息素像大掌抚在他腺体的创口上。
第31章 家小野狗
被郑恢弘的事情所烦心,程谓一夜没睡好,圣诞当天的早会上连带开小差的员工也遭了殃。
平时员工在桌底下搞些小动作程谓是视若无睹的,顶多喊人起来陈述自己对任务方案的观点,能答出来的就让人坐下,只要不影响工作效率和质量,程谓大都保持包容态度。
但今天他没轻易放过人,把在桌底下和男朋友打情骂俏的alpha揪到投影布前让他选取两句聊天记录读出来给昏昏欲睡的大家醒醒神,又拎起一个反复揉屁股的omega让他分析从帕尔纳推拿区各技师处得来的有用情报,最后走到忙着加购下单螺蛳粉的公主背后,罚他给工作室里热爱嗦粉的同事都买一份。
龚书文抬起一张英气的脸:“老大,咱们技术部不是缺人手么,把小柚子招来怎么样?”
程谓关掉激光笔扔在桌上以示散会:“工作室不需要低等级的员工,免谈。”
一帮高等级ao偶尔受气也从没动过辞职的念头,一是上司能力的确强,二是人均年薪实在高。
会议室内人散后,程谓捧着笔电陷进角落的单人沙发里沉思,邢嚣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挨着转椅滑过去:“我不懂你,没酬金的事儿琢磨它干嘛用,郑会长那委托毁了就毁了,你还使法子搞他干什么?”
“看他不顺眼。”程谓抽走邢嚣嘴边的烟扔窗台上,“把烟戒了,对你老婆孩子都有好处。”
“我就上班的时间能抽会儿……”邢嚣愁眉苦脸地搭着沙发的靠背,和程谓一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红色标记,“还没有头绪?”
昨天借着为郑恢弘扶手腕的时机,程谓在郑恢弘皮下嵌了枚无色无痛的微型定位芯片,和之前贴在孩子身上的追踪器大同小异,这种定位芯片经过改造,在人体存留的时间更长,并且能通过标记的闪烁或静止状态判断目标是在活动还是睡眠。
但程谓却不知该从何下手,解决邓叁时他至少能凭借六岁的模糊记忆推测邓叁的行踪和动机,郑恢弘可比邓叁难对付得多,既然郑恢弘连邓叁这号大人物都能控制,肯定也有更多有威望的人甘愿听从郑恢弘的指使。
他忌惮的是以郑恢弘为中心的关系网。
“不急,放长线钓——你看什么?”程谓抽了份文件拍开邢嚣凑得极近的脸。
“瞧我发现了什么,”邢嚣拿掉挡视线的文件紧盯着程谓的脖子,“爸爸的好大儿,这小草莓比我留给珰珰的还多,老大你家alpha挺猛啊。”
只见眼前冷光闪过,程谓出手迅速,枪口已经抵在了邢嚣脑门:“你几天没挨打了?”
“我去,老大冷静,停停停……手指从扳机挪开……”邢嚣小心地偏开头躲开枪口,他可不想小奶茶还没出生就没了alpha爸爸,“我这不是暗示你么,你家小野狗是情报商吧,他嘬你那么多小草莓,你向他打探条消息不过分吧。”
程谓收起枪,拿过刚才摘下的围巾挂到脖子上。
“不行,他的情报太贵,我付不起。”
邢嚣:“贵得过六千万?”
程谓不自然地用舌头顶顶腮帮,操作电脑退出定位观测,新建关系图表和邢嚣一起分析:“来看看,在已知邓叁是郑恢弘走狗的条件下,我怀疑之前的两起医疗所失踪案都是由郑恢弘指派邓叁来找我们做委托,可以说是多付出六十万酬金变相催促我们捕捉薛寻野。”
“还有另一种可能,邓叁早就知道孩子失踪是薛寻野搞的鬼,但如果被郑恢弘知道腺体源丢失,邓叁就得负重责,所以他必须要找能牵制极限级alpha的人……”
邢嚣自以为聪明地打断他:“哦,连个老头儿都知道你们相爱相杀天生一对。”
程谓:“闭嘴。那时候我们差点成了邓叁的棋子,他大概没料到我和薛寻野会联手反咬一口,郑恢弘估计也没料到,但他最没立场谴责我们与委托内容背道而驰的做法,因为在此之前郑恢弘并没有说明医疗所实际上是他的匿名产业。”
邢嚣捏着根笔顶住下巴,熬不过烟瘾又顺手将笔叼到嘴边:“有没有想过你家小野狗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打乱郑恢弘的腺体买卖事业才把腺体源偷走,可能是郑恢弘动了他切身利益的缘故?”
程谓懒得追究这个暧昧称呼:“如果只是为了他自己着想大可不必,他这人随性又自大,压根不把弱者放眼中,除非郑恢弘的存在威胁到了他身边——”
他话语一顿。
邢嚣故作惊讶:“喔唷。”
不知不觉中程谓摸过窗台上的烟叼自己嘴边,再从邢嚣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他目光放空,翻出所有细节串联。
在医疗所遭遇假性发情,薛寻野给他的拥抱和安抚信息素。
离开制药厂地下室前,薛寻野把他搂进怀里,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重复呢喃“乖宝贝不怕”,然后凶狠果决地投掷子弹损坏了那副克隆腺体半成品。
那场稀里糊涂的性.事,他为逃避薛寻野炙热的目光而靠在浴缸里假寐,薛寻野为了他不被郑恢弘为难而提出愿意成为他和郑恢弘之间的交易品。
程谓搁下笔电,起身推开窗倚在窗台后吹风,不知是烟雾或是室外冰寒与室内温暖形成冷热交替所结成的水蒸气在镜片上熏了层雾,程谓叼着烟摘下眼镜擦镜片,冰凉的指腹按在眼皮上揉了揉。
邢嚣捧起被冷落的笔电打开定位观测系统,跷着二郎腿自言自语:“要是定位芯片有监控功能就好了,最好是在没入皮下后还能穿透真皮层以上的视野阻隔,现在还没这种技术吧——我擦,老大!”
程谓掐灭烟头,关上窗转过头来:“又怎么了。”
“这你定制的待机动画?”邢嚣招他坐下,将笔电放到他腿上,“还带3d视觉,看着跟真的似的。”
屏幕上赫然是一只双角顶着雪绒花的圣诞麋鹿,它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转悠半晌,刨了个地洞从天花板跃入会议室的镜像画面,咬了咬桌上的抽纸,又抬起前蹄推了推文件柜上的资料。
画面太过真实,邢嚣朝身后看了看,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麋鹿停在他们面前,鹿角几乎伸出屏幕,仿佛要穿破屏幕把角上的雪绒花送到键盘上——
像是担心鹿角会戳到自己的脸,邢嚣往后仰了下,好奇地看向程谓:“老大,你喜欢的意味太明显了,信息素都逸出来了。”
“没有,感觉是这个的气味。”程谓碰了下鹿角上的雪绒花,却只触到了冷冰冰的屏幕,画面很快从他触碰的那一点开始淡化,最后又回归了正常的定位观测系统,连雪绒花的淡香也凭空消失了,就像刚才的场景只是幻觉。
会议室外的小德牧突然拽着牵引绳狂吠,谁哄也不听,程谓放下笔电出去搓它耳朵:“diadem,别闹。”
小德牧静了一会儿,圆溜溜的眼珠子看见推门进来的人,它再度兴奋起来,咬着牵引绳交到程谓手里示意主人帮忙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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