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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她轻轻念出:“……伦敦大学学院计算机本科,upenn经济学硕士……曾在纽约供职于高盛、后任香港摩根士丹利vp……”
真是一份闪光熠熠的履历。
除了上市公司所强制披露的那些,网上再无庄久霖的信息。
关闭页面之前,田芮笑又看了那张照片好一阵。
就连照片都这么冷冰冰的。
她无意识地念出:“……庄久霖。”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钮度:我好像看到了校友???
事实上北京三环内的房子基本都不是地暖,就当做bug吧~
第7章 未知前路
北京放晴的这天,燕大开学了。田芮笑背一只双肩包坐上地铁,从西土城下,打车到学校。
刻着“燕京大学”的校门下,同学们拖着行李箱鱼贯而入。
下车时,田芮笑收到田芮雯的照片,深圳已经入夏,她一身泳装在海上冲浪。田芮笑无聊地回了个“靓”字,收起手机,走进校道。
田芮笑从未想过要来北方。按照家人的安排,她先到港大读本科,再到英国读研,回来后不是在深圳,就是在香港工作。
金融危机后持续的经济下行让许多企业岌岌可危,田家也被卷入其中。高考时,田芮笑如愿拿到理想的分数,却无意中听见父母为她赴港读书而为难。姐姐和姐夫曾提出承担她的学费,但田芮笑最终决定,报内地的大学。
她被燕大王牌专业通信工程所录取,成绩始终保持专业前10%。
后来,银行抽贷成为压垮田家的最后一根稻草,破产再无转圜余地。所以,田芮笑作出跨考金融学研究生的决定,放弃推免名额,走进考研考场。
从入秋开始,她百日如一六点起、零点睡,脱离社交,三点一线,终于在十二月中旬做完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数学题,舒了口气对同学说:“考完那晚咱们干什么去?”
圣诞节前夕的那个早晨,考生们人手一本肖四,乌压压一片排在考场外,政治是所有人的第一门考试,也是很多人的最后一门。从第二门开始,考场上总会出现几个因弃考而空荡的座位。
田芮笑当然不属于这类人,她稳操胜券,势如破竹,毕竟她连博士入学试题都做了高分,也在此前与心仪导师的对谈中获得认可。
政治考试她提前十分钟停了笔,下午的英语于她而言不足挂齿,她便在脑中将数学公式温习一遍。
交卷后,她一个人到食堂吃饭,接着拿出自己做的单词本,看一些可能为作文加分的高级词汇。
之后不久的某一秒,她就接到了那个带来噩耗的电话……
“笑笑,你爸爸突发脑溢血,已经去医院抢救了……”
“笑笑,你妈妈晕过去了,你姐姐还在英国,明天才能赶到……”
她扔掉手里的文具袋,被剥离灵魂一般冲出学校,在出租车上买好机票,浑身发颤,却没有哭。
等她回到深圳,妈妈已经醒来。她被妈妈命令待在医院陪伴爸爸,妈妈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没有休止的索债和谩骂。那时候她好恨自己不能再长大五岁,哪怕三岁,就能像姐姐一样站在妈妈身边对抗世界。
直到她来京时,爸爸还在昏迷当中。
落户宿舍楼的猫咪昂首立在门前,眼睛睁得雪亮——你们这些喂饭的还知道回来!
田芮笑是第二个回到宿舍的。一进门,舍友齐苑惊喜道:“笑笑!你回来这么早!”
“怕你寂寞,来陪你咯。”田芮笑噘嘴冲她晃脑袋,然后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宿舍,表扬道:“哎呀妈呀,你老勤快了,地儿整干净了都。”
齐苑每次都受不了她这出:“田芮笑,你别学我,不然人家也学你台湾腔哦。”
“是南普!”她每次都很执着。
齐苑于一周前返校,她拿到了一个不错的考研初试成绩,提早回校准备复试。
齐苑是一号床,田芮笑二号床。三号床过了推免之后就疯狂浪去了,上一次出现在朋友圈,是在土耳其看热气球;四号床是宿舍里唯一一个找工作的,现在正在单位实习。
齐苑感叹:“大四就是这样了,各忙各的,人总是聚不齐。”
田芮笑捏了捏她愁苦的脸:“只要大家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聚不齐我也愿意。”
“还是笑笑会说!”齐苑抱了抱她,声音随即一沉,“那,你打算……”
“好啊你田芮笑,到了也不回我微信!”
田芮笑和齐苑一同回头,门口斜靠着一个窈窕的身姿,声音尖锐,脸上却泛着笑意。
田芮笑示意桌上连着充电器的手机:“没电了,充着呢。”
蒋纯扭着一副美胯走进来:“赶紧的,我和方也饿死了都。”
拿上手机,跟齐苑道别,田芮笑挽着蒋纯的胳膊下了楼。
方也站在老地方——宿舍楼路口等她们,一碰头蒋纯就问:“吃什么?”
方也下巴一抬:“东门川菜馆炒个菜呗。”
“咱第一顿就这么寒碜啊?”
“那不正好配咱仨寒碜的身份吗?”
蒋纯拉着田芮笑走了:“你自己寒碜,我和笑笑独自美丽。”
方也笑了,不愧是篮球校队的,长腿迈了两步就追上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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