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饼番外新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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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概是懵逼的丞相视角】

当汉丞相诸葛亮尝了第一口临晋士族奉上的冰泉酒,便暗道了一声不好。

凭心而论,这果酒酿的不错,甘澈清亮,甜美爽口,再加上酒坛提前在深井中浸泡过,喝起来如同冰雪扑面,顺着喉咙落入腹中时,初秋暑气也跟着一扫而空。

之于军中的武将们而言,冰泉酒喝起来太过绵软,提不起兴致,不如蜀中白酒那般辛辣有力,因而只能随便喝几碗沾点意思。但考虑到战事未歇,军中饮酒亦不能开怀,小饮酌情确实恰到好处,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但丞相十分清楚,帐下这些武将中,有一人酒量不足,却又十分偏爱这种甜酒,当真让她按着一坛的量喝下去,就必然要出事。

往昔军中也有酒量浅薄而又贪杯之人,这一点手脚,丞相连下令都不需要,他只要看一眼侍奉的仆役,再看一眼阿迟身侧的酒瓮,下人便点头会意了。

她喝了一盏酒后,眼中微微带了丝酒意,和身侧的武将闲聊时,便不自觉的歪起了头,一派天真模样。

年岁在她身上几乎不曾留下痕迹,他记得她年少时的模样,而今十余年过去,容色更盛,偏她又毫不自知,也不知有多少暗中失意之人呢?

但是……丞相实在没想到他这一点小动作也被杨仪看在眼里了。

威公那些心思,他其实十分清楚,但总不忍心说破。

虽惜其才,然而心性狷狭,无担当大任之能,将来卸任之时还要花心思将他安排一番,否则恐生恨望之心。

不过这些都是许久后才需要劳心之事了,现下丞相确实未曾想到,杨仪会注意到阿迟酒瓮被倒掉一部分的这点小事。

而后这位随军长史便拎着自己的酒瓮,殷切的上前敬酒了。

坐于帅案之后的诸葛亮想要出言阻拦,迟疑一刻还是叹了口气。

这酒极易入口,看阿迟的模样,便知道是当成蜜水来喝了,却不知果酒饮多了亦可醉人。

他微微摇了摇头,今夜也须将阿迟留在后帐,省得她醉酒后再出什么事。

见她面颊绯红,口齿也渐有些不太清晰,显是醉了,魏延倒是十分率直,第一个出言准备扶她回帐,丞相连忙将他拦下。

“宗硕量浅,莫再折腾他,将他扶去后帐歇息便是。”

帐下的诸将一愣,邓芝持重些,“丞相为麦熟之事日夜操劳,怎能……”

他摆了摆手,“这些日子虽奔波,此季粮税总算无虞,只要了了这桩大事,纵再有辛苦,也称不得操劳。”

“刘将军未免也轻狂了些,占了丞相的后帐,岂不扰了丞相休息?”

丞相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杨仪,后者收到了这个含有责备的目光,哑了口,乖觉的继续用他的酒菜了。

要说扰了他的休息,丞相原本觉得也没什么,他处理公文时经常通宵达旦,时至今日身体还能康健无虞,靠的不仅是年轻时躬耕陇亩的那点底子,还有阿迟调制的药汤之力。

从这一点来说,便将床榻让给她也不妨,况且虽说丞相在众人面前自有威仪,但与这位年轻将军偶尔抵足而眠……也还寻常。

……毕竟瞻儿都已经十岁了。

酒宴散尽,诸将自去休息,他转回后帐时,却见阿迟并未歇息。她喝了这许多酒,此时虽醉得厉害,倒还没睡,只摇摇晃晃的用了他的铜盆洗过脸,又脱了外袍,摘了发冠,穿了一身中衣坐在榻上正盯着他看,脸上失了她平日故意画出的男子般妆容,现下素面朝天,光艳之色却更加迫人。

“……阿迟?”

她笑眯眯的向他招了招手,想到她这些日子独自在临晋操练兵马,或许十分辛苦,他心中一软,在榻边坐下,以为要听她倾诉一番。

但他万万想不到她想说点什么。

“你该管管你的后宫了。”她笑眯眯的说,“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丞相愣了。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后宫?”

她点点头,离得近了,她喝了一晚上的甜酒气息便从身上溢了出来,冰凉甘澈,令人闻之欲醉。

“先生以为我不知道吗?”

“……阿迟知道什么?”

他试探性的去拉她的手,被她“啪!”的一下打开,“先生有了这么多新欢!”

诸葛丞相顿感一阵胸闷。

他真是从来没想过“新欢”这词能跟他有所联系,更没想过阿迟竟然如此看待他。

“阿迟,我自离了成都,这十年来屯兵汉中,为匡扶汉室之事,殚精竭虑,不敢有一丝松懈,”他耐心地解释,“这一二年来征战雍凉,营中更无妇人,何曾有什么新欢?”

“还不承认,”阿迟挑了挑眉,狭促地晃了晃脑袋,“不就是新欢吗?我也有!”

【下·喝高了的阿迟视角】

这个酒……它确实很好喝!

但你还是要批评一下丞相,他的后宫真的太能搞事了,你这么大度的正宫——

他的气息忽然变了。

“新欢是谁?”你听到他沉声问道。

什么新欢?

你已经把之前说了什么都忘在脑后了,现在你困倦得很,一边拆你头上的发髻,一边想要尽量将帐中的热源都赶出去。

但是这个热源不仅不走,而且附身向前,又抓住了你的手。

“先生还有什么事?”你努力的盯着一身灰蓝纱绸鹤氅坐在你身边的丞相,模样确实还是挺养眼的,但再养眼也是个热源,他就不能明天再来让你养养眼吗?

你终于把发髻也打开了,顺势便倒在了榻上。现在你的眼皮,大脑,身体,都准备陷入睡眠的海洋了,不想再思考关于诸葛亮和他的成都后宫团、汉中后宫团、渭南后宫团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但他坐在榻边不肯走,还是那样盯着你看,见你眼皮一合,他俯身下来,摇了摇你的肩膀。

“阿迟,”声音仍旧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语气,“新欢是谁?”

你哪知道新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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