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她要尽快赶到阳城关,并且找到一个人与之会合。
至于会合后要去做什么她倒是忘了,不过那人应当不会忘才对?
今日特意提前一点,在原先约定好的客栈外等人的扎克安许久未曾见到人来后,连带着他整个人也有些不安了起来,目光更频频往人群中看去。
原先说好的是在第二日卯时初在西城门口相会合,可不知为何,他却是提前一天来了这里提前踩点。
“你是在等我的吗?”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谁曾想身后传来了一道令他再为熟悉不过的嗓音,原先郁闷烦躁的心情瞬间一闪而光。
宛如乌云抜开云雾,重见天日。
“雪…雪客姐,你…你来了。”因着惊喜来得过于突然,导致他说话时都带上了几分小结巴,唯那耳根子是红了个彻彻底底。
“嘘,现在带我出城门。”时葑并没有和少年解释过多,而是直接拉着少年的手往另一间客栈走去,而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碎花包裹,里面放着她不久前新买的衣物。
“好。”虽不知为何,安扎克仍是不时观察着四周,生怕哪里会出现三王子的人将她给抓了回去。
还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雪客姐,给人的感觉看起来怪怪的。
原先纤云不染的澄碧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看这架势,宛如暴风雨欲来的节奏,使得原先还在秋猎之人只能暗骂了一声臭老天,继而灰溜溜地赶了回来。
这天虽暗了,乌云也笼罩成团,偏生过了许久都未见那云层滴水,有的只是那阴冷刺骨的寒风阵阵,这风大得,就连挂在酒坊上的酒幌都被店家担心被吹跑了,给取了下来。
谢府
在得知时葑失踪后,房间里跪着的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触到了大人的眉头。
“人是在何时失踪的。”
站在正中间的男人,一字一句跟从牙缝中硬挤而出,满是带着森冷冰的血沫之色,浑身上下无意识散发着的阴戾之气令人打从脚底泛起刺骨寒意。
“回爷的话,夫人是在辰时尾。”最先出声的,还是墨砚。
而现在已是巳时点,距离她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有了三个小时,依那人狡猾如狐狸的性子,定然是像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鳅不知跑到了哪里。
“好!好啊!当真是好得很!”不怒反笑的男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见怒到了极点,手中原先握着的紫檀木佛珠随即化为一堆齑粉 ,待风一吹,便了无踪迹。
“派人去给我将人给抓回来的!不择手段!”
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在心软了,你瞧,这人失去了记忆都不断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既是如此,何不将人给彻底毒傻,在她的手脚和琵琶骨上穿上铁链,扒光她的衣服,将她给关在一个只有他知道,只有他们二人日夜相对的小房间里,她的生命中除了他外,再也不允许出现任何人。
只要他想要就能要,她就不永远不会拒绝他半分,更不会用那等鄙夷,冷讽,憎恶的目光看向他,现在的他只要一想想,都令人他全身上下的血脉喷张不已。
甚至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想法付诸行动的那一刻。
听说是因为抓到了那剥皮之人,使得连日来笼罩在金阳城上空的乌云都给吹散开来,露出最内里的阳光。
此时那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处,正有一对感情极好的小情侣走了出来。
“雪客姐,那个今晚上你要不要到我那里去住一晚上,等明天天亮时我们在一起出发。”等出了城门口外,扎克安红着小脸出声,就连那双手都局促不安得不知要如何安放。
“可是,这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半抿了红唇的时葑摇头拒绝,再说现在的她是什么身份,她在清楚不过了。
何况让他们偷偷带着她离开已经是极大的麻烦,若是在让他们因此摊上了事,到时的她哪怕是以死谢罪都不足矣。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找好地方了,还有明天见。”时葑说完话,便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使得扎克安原先欲想脱口而出的话直接硬生生的咽回了嗓子眼里。
当他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忽地传来了一道唤他之音。
第90章 九十、过往云烟 扎克安以……
扎克安本以为唤住他的会是时葑, 可当他转身的一刹那,见到的是另一个身着五彩筒裙,脚上带着铃铛, 扎着小辫, 头上带着雪白毡帽, 肤色略显黝黑的少女。
“扎克安, 刚才我都唤你好几声了,你怎么都不理我。”赛安娜见他不说话, 忙哥俩好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刚才不过在想些事罢了。”扎克安不动声色的拉开二人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眉头微蹙着望向那人之前消失的方向。
“对了,刚才你旁边的漂亮姑娘是谁, 看着怪漂亮的, 该不会是你小子的心上人吧。”
“你可别乱说。”话虽如此,扎克安的耳根却是泛起了一抹绯红, 看着便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好好,我不说,反倒是你这小子若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 可得要尽早先下手为强, 要不然被他人给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这些我知道, 还有要你这个臭丫头多管闲事什么。”
“我哪里是多管闲事了,我只是想要让你把握住机会, 何况人家姑娘长得那么好看的。”
另一边。
刚出了城门后的时葑却是飞快的朝不远处的一个偏僻村落走去,只因她在之前的旁敲侧击中得知,这村里人皆有一手养马的好手艺,就连这村里的骡子也多。
此番她前去,为的不是买马,反倒是那等能下饭的骡子, 就连她脸上贴着的那张艳丽人|皮都换成了那种,普通得扔进人群中都不会被注意到的脸。
因着临近午时,此刻的村落里头静悄悄的,就连马棚下的马儿也在无趣的打着盹,若是见到有人过来,鼻中则是发出一道老长的嘶叫声。
“客人可是要买马的。”
“嗯。”正吃着栗子的时葑看着突然从马棚后探出头来的男人时,瞬间吓了一跳。
只因说话的男人身形佝偻,瘦小得就像是一根一扳就断的白蚁蛀枯木,嗓音嘶哑如破风箱,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遍布着不知多少纵横交叉的刀疤,稀疏的黄白头发三三两两的被压在了灰色兽皮帽下。
一只眼里是那浑浊的空洞之色,另一只则闪现着不容令人小看半分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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