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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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圆月从乌云中露出,清风拂过过影影绰绰的花枝花叶花蔓,像极了那等色彩极浓的山水泼墨画。

此时那烛火通明的宫殿中倒是热闹得紧,不时有好几道剪影映于紫檀木六扇的屏风上,更与院中的缠枝木槿花相缠相绕。

“雪客喜欢这里的哪位男人,正好留着今夜伺候你。”现换上了一件深青色铜钱外衫,额前带一天蓝色云纹扶额的穆沙临不时把玩着靠在她腿上之人的满头泼墨青丝。

有时候她不禁在想,若是她的手在白皙些,手上的茧子在少些时,也不知抚摸上这黯色冰冷绸丝时会是何等旖旎之景。更不知像宸王这等人物,日后会便宜了哪家人。

“瞧王子这话说的,哪里是伺候奴家,伺候的应当是王子才对。”

唇不点而红,发如泼墨,只随意着了件艳丽朱瑾红薄纱,正躺在女人怀中的时葑,正半眯着眼儿望向站在不远处,颜色各有千秋的男子时,不得不感叹,她倒是各种类型都收集了一款,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何来的伺候本王子,这些男人可全部是本王子精心为爱妃挑选的,难不成是爱妃不喜欢这一批男人。”

“何来的不喜欢,反倒是妾身瞧着都挺好的,就是不知王子更心仪哪个。”

时葑只是扫了一眼儿便收回了视线只因见过皓月的人,又岂会因萤虫之光而停留,她将先前喂的酒水再度递到对方的唇边,诱之喝下。

“这些美人可都是伺候爱妃的,何来问本王子一说。”穆沙临也不恼,只是攥紧她发丝的力度较之前加重了不少。

看那力度,大得似乎想要将她的头发连带着一整块头皮一起扯下来般。

“话虽如此,可妾身也要问问王子的意思先吗,到时若是这孩子的爹王子不喜,那可怎么办。”时葑也不恼,只是这嘴里说出的话,语气变得越发森冷。

她染着大红色豆蔻的手下意识的紧攥着身下的雪白软毯不放,力度大得连骨节处都泛起了苍白。

空气好像也在此刻凝固开来,连带着本被带进来的各色青年们,皆有些不安的低了下头,唯恐自己遭了那等无妄之灾。

小紫檀木缠金丝铜花绕木槿花的小几上,正摆放着那蜜食罐成窑娇青蒜蒲小瓶,其上斜斜插着几枝晚时新折下的建兰与早菊相互缠绕。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又不过是刹那间的游走,随即一声刻意压低,显得低沉的男子嗓音至时葑耳畔处传来:

“本王子瞧着左边第二位倒是不错,模样生得魁梧。”

“可那人个子那么高,那么大的,会不会压死奴家啊,毕竟奴家身子虚,可经受不住那么大的家伙。”时葑的目光顺着她手虚点的位置瞧了一眼。

被点到名的男子身约五点六尺,五官生得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眉入云鬓,肤色是在健康不过的小麦色,其中最为令人感到好奇的是,他并未同其他人一样学着汉人束发或是披头散发,反倒是用不同的发带辫了满头小辫。

“大点才好,若是不大点,岂能满足爱妃。”穆沙临只是随意扫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则在不断加深。

继而用着令人不予置喙的口吻道:“就你了,留下。”

被点到名的青年脸色忽青忽黑,可当他的目光扫到一旁,正窝在穆沙临怀中衣衫不整,并朝他笑盈盈的美人时,原先的那点儿不甘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王子今夜就留那么一人伺候,不确定在多留几个吗?”正当他们出去时,其中一个媚眼如丝的青年有些不满的娇嗲出声。

而这出声的青年唤——尘烟,是前年大王子送来的人,往日间也是最为得宠。

“不了,本王担心爱妃体弱,若是再多几个,恐是承受不了。”

伸手桎梏着对方下颌的穆沙临,此时笑得一脸邪气,那双漆黑的眼眸中若是在细细看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几分看着猎物垂死挣扎的乐趣。

见人不说话,继而凑了过去,贴在时葑的耳边,宛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笑道:“还是说爱妃愿像尘烟说的那番,在多来几个,若是爱妃想,本王子又岂有拒绝之理。”

眼中冰冷一片的穆沙临用那粗糙的,并带着厚茧的手摩挲着对方的下巴与脸颊处,不一会儿就搓出了一团惹人心生疼惜的娇艳梅花印。

你说这人的脸在沙漠中风吹日晒许久,依旧能嫩得拧出水来,更别提这被层层衣物包裹下的躯体又有多么的娇嫩。

“王子这话难不成是在同妾身说笑,妾身今日舟车劳顿一整日,伺候一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还多几位公子。”时葑娇笑着别过脸,也挣脱了她的手中桎梏。

一缕青丝拂下,正好遮住了那小半张泛着阴戾与暴虐之气交加的脸。

“这活又无需侧妃出力,再说尘烟可是相信自己会伺候好侧妃的。”

脸上挂着笑的尘烟见王子并未拒绝,便大着胆子靠了过来,那双泛着寒气的手则缓缓地抚摸上了时葑未曾着罗袜的小脚,眼中则带着一抹痴迷之色。

“侧妃这脚生得可真美,比奴家看过的白玉还要不知美上多少。”半跪在地的尘烟说着话时,不忘伸出舌头将那一根根青葱如玉的脚趾头给放进了嘴里。

那一脸的陶醉迷离之色,仿佛是在吃什么绝世珍馐无二。

正窝在女人怀中的时葑强忍着将人一脚踹出去的滔天恶心感,眼眶通红的轻扯了扯着满脸写着看好戏的穆沙临衣襟。

“王子,今夜不是说好了就一位的吗?王子可不能言而无信,若是妾身身子过于酸|软了,那么明日谁来伺候王子。”

那声儿放得又酥又媚,就跟一只小奶猫伸出那毛茸茸的粉色小肉垫朝你心口上轻轻地挠了一样来得心痒难耐,连带着其他本应离去都人都带上了几分蠢蠢欲动。

毕竟这在被人上,和上别人中,只要脑子不傻,甚至是那等癖好之人,都会选的是后者才对。

“王子。”时葑伸出白|嫩的手指头在穆沙临胸口处缠绕着画圈圈,眼中则是一片寒意,连带着那尾音都染上了彻骨寒意。

“咳,你们先下去,谁让本王子今夜答应了爱妃在先,如今又岂能食言而肥。”欣赏了一会儿好戏的穆沙临这才对着还欲上前的几人出声道。

“可是王子,奴家也想伺候王子。”

并不打算那么轻易死心的尘烟再一次缠了上来,脸上的笑意越发谄媚,就连握着时葑脚的手上动作更为痴缠,若非还顾忌此时有他人在场,恐是早已化成恶狼扑食之态。

“放心,该轮到你们吃的肉,总会有的,是不是啊,爱妃。”穆沙临再度扳过她的脸,使之四目相对。

好像只有这样,双方掩藏在眼底的黑暗才能一览无余,同时谁都掩藏不了谁眼中的厌恶与趣味。

“王子就惯会取笑妾身,你又不是不知妾身体弱。”时葑看着被女人攥在手心的手,脸上的笑越发妩媚,可这底下的暗礁却不知有几人可窥。

得了那么一个肯定后,其他人才纷纷退出,同时对今夜能被点名留下之人是满满的,不加半分掩饰的羡慕。

王子虽说人人有份,可谁都想要当那拔得头筹的第一人。

毕竟美人谁不爱,特别当对方还是自己主子的女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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