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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晚上的王爷又何需理会这种吃硬不吃软之人,还是说王爷嫌奴伺候得王爷不舒服,使得王爷又到外头寻了新的弟弟回来。”

正当他们二人说话间,帷幔后再度掀开,露出一赤|裸|着上身,下半身随意用了一块长衫遮物的青年。

青年生得唇齿生花,艳如雪中狐,抬眸间尽是魅惑万分,随着走动间,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

“若是这样,奴可不依,王爷有奴家一人就好了,其他的那些货色哪里有奴伺候得王爷尽心尽力。”名唤莲香的男人姿态妖娆的搂着她的纤细腰肢,眼中满是对跪地之人的浓浓挑衅与鄙夷之色。

“岂会,我哪怕是厌了谁都不会厌了你。”时葑轻拍了下莲香的手,继而再次将目光投在跪地的林拂衣身上。

一字一句冷讽道:“今日良辰美景,林大公子不若也来赏一下这宸王府的夜景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

待人离开后,时葑厌恶的推开了还搂着她腰肢的青年,回到原木红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半垂的眼眸中满是深沉漆黑。

“这大冷的天,王爷就那么让林大公子在外头跪一夜,也不担心将人给折磨死了,到时候可要失了不少乐趣。”

莲香穿上先前随意撒乱在地的外衫,眉眼间清淡得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之事。

“你说他会真的乖乖地跪一晚不曾。”一声冷嗤,带着连她都未曾发现的可笑。

“王爷倒是了解那位林大公子。”

“我不是了解他,本王只是想要知道现在的他凭什么看不起本王,他又有什么资格。”

出了门外的林拂衣拢了拢身上的单薄外衫,浅色的瞳孔中满是无处发泄的恶,一张薄唇紧抿成冷硬的线条。

整个人缓慢地,往另一处可遮挡风雪的墙边走去。

半夜中,天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似要给这碧瓦红墙的燕京给染上一片纯白。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早,就像是她当年被废之时。

今夜的时葑翻来覆去许久不曾安稳入睡,这偌大的屋子里更是静悄悄,空荡荡的,连半点儿人气都没有。

若是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将莲香留下,最起码还能有个谈话之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许是实在睡不着,赤足的时葑起身披衣,点燃了屋内一盏昏暗的蜡烛,小心翼翼的蹲守在它边上。

她并没有打算多点几盏,而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就那么静静看着这盏烛火。

好像是想要透过这忽明忽灭的烛火,看到她那可怜又悲哀的前半生。

红木雕花窗棂外不时传来几道男子的咳嗽音,也使得她的思绪开始往远处飘。

清正年间,春。

画堂三月初三日,絮扑窗纱燕拂簷。莲子数杯尝冷酒,柘枝一曲试春衫。

刚过完年,现满十三的时葑跟着宫人进到了太学中,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出现在外人面前。

以至于昨晚上她整个人因着过度的兴奋和期待,而翻来覆去许久都睡不着,隐隐中还带着连她都未曾发现的恐惧之色。

“太子殿下,姑姑就只能送您到这了,等傍晚放学后奴在过来接你。”

如今方三十有六的白姑姑见着她满脸不安之色,不由再一次细细叮嘱了里头的注意事项,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我知道了,谢谢姑姑,我会注意的。”时葑乖巧的点了头,其实她心里很害怕,只是不敢明着说出来,否则回去后肯定又是得挨母后的一顿鞭打。

她怕疼,更害怕那个打她时的母后。

“殿下既是明白这个理,老奴也便不再好多说什么,只是殿下切记要好好听夫子的话。”见人一脸乖巧与再三保证后,白姑姑这才让人离去。

可不知为何,她的这颗心总是惴惴不安,仿佛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因着新年过后,加上第一天上学,今日的学子们来得格外之早,脸上都还洋溢着过年前的喜悦。更有不少还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过年去了哪里玩,又遇到了什么。

今日也是时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人,连带着她迈出去的脚步都有些害怕的往回缩了缩。

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打交道,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自己,还有………

正当她胡思乱想中,人群中不知是谁爆出一声大笑,脸上满是带着嘲笑之意。

“听说那位一直住在山上养病的太子爷现在回了燕京,还在今天一起入学,本少爷倒是要看看那位太子爷长了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样。”

“能长什么样,肯定就是一个满身药臭味,并且是风一吹就倒的药罐子样。”

一声响起,连带着周围不少人也皆是跟着笑出了声,虽然他们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笑。

只因这些从小送进太学院里的少年们,都早已在家族的安排下,提前接近那些未来最有希望成为帝王的皇子,就连他们也早早的被划分为某一个小群体。

第2章 二、怜儿 同时现在最有竞……

同时现在最有竞争力的是六皇子时渊,二皇子时钰与四皇子时岩。

其中早已立下的太子——时葑,本应当是世家最为抢手的一块香饽饽,却因体弱多病养在山上多年,加上慕容皇后母族势弱与不得帝王喜爱,便早早地被踢出了人选之一。

何况自古以来,太子往往是比帝王还要危险的高危职业。

谁又会在明知刮出一个谢的时候,在继续硬着头皮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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