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 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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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涞应了一声,赶忙端着酒盘朝前走去,直接就把舒晚扔在了原地。

甬长的走道上,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舒晚屏着气,小心翼翼地挤出个笑容,“廖先生,我只是来找我弟弟有些事。太晚了,就不打扰了。”

正想转头走人,廖霍忽地大步走来,自然而然地挡在了她的前面,“着急走什么?话还没说清楚呢。”

舒晚咬着下唇,道:“什么话?”

廖霍勾了勾唇角,眼睛不住扫过她的耳畔,眼睛微微眯起,道:“舒小姐刚不是说我这里超越了法律的界限吗?能不能……”他靠近,低头继续道:“例举一二?”

舒晚看着他,闭口不言,如今舒涞不仅划了人家的车,还被死死捏在手心里而不自知,她能做的,只有装傻充愣了。

她不说话,廖霍也有料到。

他掀了掀眼皮,洋洋洒洒道:“舒小姐,我虽然是香港人,但内地的法律还是略知一二,诽谤可是违法行为啊……”

舒晚一凛,默不作声了几秒,随即道:“廖先生多想了,我今天来,只是觉得我弟弟不适合您这里的工作,他大手大脚,很有可能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倒是一句肺腑之言。

廖霍凝神看着她,然后扯了扯嘴角,付之一笑:“我觉得你比你弟弟更适合这里。”

这男人说话,看似平淡,却是一个坑再接一个坑,稍不留神就会掉进去。

稍稍思索片刻,舒晚微微笑了笑,从容不迫地回他:“是啊,真正适合在这里服务的人,就是聋子了。”

廖霍认真地看着她,半晌才扯了扯嘴角,讥诮一笑,眼中犀利道:“舒小姐,我可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舒晚轻轻抿唇,虽然自己在这个地方如履薄冰,但亲弟弟被拿捏住,她也只能砥砺前行随机应变了。

她委婉道:“廖先生,您喜不喜欢不重要……”

“然后?”廖霍挑眉,等着她的下一句。

她悄然深吸,淡定道:“毕竟我是易太太。”

话音一落,头顶炽目的灯光仿佛都黯淡了几分,打在她脸上的阴影随着男人探究的目光愈渐深邃。

好一个“易太太”,冠了别人的姓,就是别人的人了,这一点,他倒是忽略了。

易辞洲的女人,他想碰,都碰不了。

廖霍微微眯了眯眼,嘴角依然上扬,不冷不热地笑着。他往前走了半步,不禁弯下身,侧目抬眼,笑道:“怎么?想搬救兵啊?”

舒晚抬头,毫不示弱地盯着他,说道:“廖先生,我丈夫又不在这,怎么搬呢?”

廖霍一听,似笑非笑地掀了掀眼皮。正路过一个服务生,他随手端起酒盘上的一杯红酒,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淡然道:“那倒未必。”

舒晚不由蹙眉,抬眼问道:“什么意思?”

廖霍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腔,反倒是往回踱了几步,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整个夜总会大厅。

他沉了沉声线,声音依然轻浮:“这里虽然是我的地盘,但易家也有不少的股份。不管是缺了易辞洲的财力权阀,还是少了我的势力背景……”他指了指脚下,继续:“南沙湾都开不下去。”

舒晚一听,脑中忽地凛了一下,眼神飘忽的瞬间陡然醒悟了过来。

她小声、默默道:“所以,让舒涞来这里工作,是易辞洲默许的?”

廖霍斜睨过来,目光凛然,“你说呢?舒小姐。”

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浮浪不经、懒散随性,但归根究底是廖家的孩子。廖家在香港的时候,势力就已经遍布珠三角,而如今,在千城这座新兴城市,他的脚跟基本站稳,话语之间,都是充满压迫力的气势。

舒晚咬了咬下唇,不语。

廖霍见她没了气焰,笑得更是盎然,他半抱着手臂,低头喝了一口红酒,问道:“易辞洲这个人你应该了解,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舒晚静默了几秒,沉声道:“是,果敢决断,说一不二。与小时候相比,他变了很多。”

廖霍一听,不禁诧异,抬眉愕道:“你见过他小时候?”

舒晚不明所以地回道:“见过,我八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只不过第二年他就出国了。”

“八岁?”廖霍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的酒杯摇晃在灯光下,红醇的颜色印刻在脸颊,更添了几分探究。

他忽地一笑,恍然般地点了点头,扬着声音道:“哦,那易辞洲就是十一岁?”

见他语气奇怪,舒晚眉头耸立,说道:“他大我三岁,难道不是吗?”

廖霍抿着嘴角,不由地挑眉讥笑,口中却淡然道:“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舒晚更加疑惑,本来易辞洲从小到大的变化就令她错愕,而看易家对他的态度,更是让她觉得他有什么鲜少人知的秘密。

她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我吗?”廖霍假装思索了片刻,好整以暇地说道:“大概十三四岁吧,在美国的时候。”

“那他应该刚刚出国。”舒晚静静凝神,“那个时候的他,你觉得与现在相比,有区别吗?”

果然啊,女人一旦提及自己的丈夫,话匣子就如同流水倾泻一般,多得让他烦躁,更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羡妒。

“原来的易辞洲、和现在的易辞洲……”廖霍依然扬着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有区别。”

舒晚疑惑:“原来的和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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