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2 / 2)
纪安澈睁大琥珀色眼睛,瞳仁惊惧颤.动。拼命想避开,但是避无可避。
疯子!!
顾寒洲这个疯子!!!
水润的唇.瓣沾了血,显得诡谲绮丽。
哥哥现在和我一样了。
顾寒洲唇角挂着病态的笑容。
顾寒洲捏住少年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唇。
随后疯.狂地吻上去,舌.尖抵住齿关,在唇.齿间撕.咬。
纪安澈狠狠用牙齿咬了顾寒洲一口,他用了死劲,几乎要咬下一块肉。
鲜血从唇齿间淌落,不知道是谁的血。
顾寒洲仿佛不知道疼,吻得愈发汹烈。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开,肺部呼吸不到空气,窒.息感传来。剧.烈的刺.激让纪安澈神智发昏,思维变得凝滞笨重。他眼尾浸出水雾。
这个吻当中蕴含着疯狂绝望的爱意,纪安澈心脏颤.动,骨骼止不住地战.栗,几乎要溺.亡其中。
脖颈倏地传来轻微刺痛感。
针头刺进皮肤。
眼前的景象变成破碎光粒,漂浮着无法聚拢。
纪安澈视线很快陷入一片黑暗。
他浑身瘫软,脱力地往下倒。
顾寒洲扶住少年,俯身勾起他的膝盖,将少年抱在怀中。
少年眼角泛着泪痕,唇.瓣.蹂.躏成水.红色,长睫沾着泪珠,可怜兮兮的,让人想欺.负。
哥哥当初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抛弃我。
顾寒洲漆黑眼眸满是执拗的占有欲,嗓音缱绻:哥哥不能反悔。
顾寒洲轻轻地吻掉少年眼角的泪痕,动作藏匿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纪安澈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色天的花板。
房顶悬挂着一盏欧式灯,这里是顾寒洲的家。
刚睡醒,大脑浑浑噩噩的不清醒。
刚才不是在仓库么。
怎么突然回到顾寒洲家里了?
纪安澈揉了揉眼睛,缓慢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
那些欺骗和隐瞒,还有顾寒洲发疯的血腥场面。
纪安澈心里咯噔一跳。
求生欲极速涌现,顿时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跑路!
趁顾寒洲不在,赶快离开这里!
纪安澈手腕撑住床沿想坐起身,忽然听到手腕处传来叮铃啷当的清脆响声。
他低下头一看。
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
右手的白皙手腕上,如今戴着一个浅银色手铐。
手铐?????
草,顾寒洲真是出息了!
手铐另一端连着床柱,锁链距离大概只有五米。
五米的距离,还卫生间都去不了。
纪安澈现在急需速效救心丸。
他本来还想跑路,现在看来,恐怕他连卧室门都出不去。
请问顾寒洲还能做个人么?!
纪安澈试着挣扎了一下,想把这副手铐弄掉。
过了十分钟,他的手腕都磨红了,还没有挣扎开。
纪安澈环顾四周,房间里也没有可以把手铐砸开的锐器。
累了,毁灭吧。
房门忽然推开。
顾寒洲从外面走进来。
顾寒洲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已经换掉,现在穿着他们的情侣装浅灰t恤,看起来干净又温柔。
微湿的黑色碎发搭在额前,让顾寒洲浑身有种青春鲜活的少年意气。
看到纪安澈赤足站在地板,顾寒洲温柔提醒道:地板有寒气,哥哥小心着凉。
听到顾寒洲这么说,纪安澈忽然感觉脚底确实有点冷。
顾寒洲眉眼漾开柔和情绪,拉住他的手腕,哥哥,我们去沙发吧。
看到温柔的顾小洲,纪安澈呆呆地点头,好的。
跟在顾寒洲身后,坐到沙发。
顾寒洲眉眼弯弯,浅笑道:哥哥想吃点什么?我去给哥哥做饭。
顾寒洲动作自然地拥住纪安澈的腰,下颌搭在纪安澈肩窝处。这是他们惯用的姿势,顾寒洲向来喜欢埋在他后颈,软乎乎地朝他撒娇。
少年身上熟悉的青柠味萦绕在鼻尖,所有都和往常一模一样。
纪安澈神情恍惚,以为熟悉的顾小洲回来了。
他随意抬起手腕,想摸一下顾寒洲温柔缱绻的眉眼。
耳边忽然传来锁链的清脆响声。
纪安澈低下头,看到手腕的冰冷镣铐。
他簌然惊醒。
假的!都是假的!
这副乖巧温顺的模样都是顾寒洲装出来的!
仓库里那副血腥恐怖的样子才是顾寒洲的真实模样!!!
恐惧如潮水袭来。
纪安澈慌忙推开顾寒洲,仓皇失措地逃到离他最远的地方,琥珀色眼眸警惕地凝视着顾寒洲。
顾寒洲眉眼温润,无奈地安抚道:哥哥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手上没有拿任何尖锐的物品,哥哥,你很安全。
如果哥哥仍然感觉害怕,厨房最左边第二个柜子有一把菜刀,哥哥可以握着菜刀和我聊天。
纪安澈绷紧的神情不自觉松懈。
握住菜刀聊天,那个场面未免也太沙雕了。
顾寒洲唇角翘起,轻笑道:不过把菜刀送给哥哥,我可能没办法给哥哥做饭,也没办法给哥哥切水果。哥哥现在饿吗?
看到顾寒洲这副正常人的模样,不得不说,纪安澈心里的惊惧减轻了很多。
主要是仓库那副血腥场景对他的冲击性实在太大了。
现在冷静下来,纪安澈心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顾寒洲总不可能鲨了他。
最重要的是,纪安澈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顾寒洲不会真的伤害他。
明明撞到了那么血腥恐怖的场景,明明知道了顾寒洲是疯批病娇,他还是奇怪地认为,顾寒洲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这么一想,纪安澈瞬间平静下来。
恐惧散去后,汹涌的怒火后知后觉涌上来。
顾寒洲骗了他那么久,连一句最起码的道歉都没有。不过就算顾寒洲道歉,他也肯定不会原谅顾寒洲。
纪安澈心里翻涌着苦涩的愤怒、被最信赖的人背叛的委屈、被欺骗的茫然。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搞得他眼眶发酸。
这辈子,他再也不想见到顾寒洲。
他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他一秒钟都不想待在顾寒洲身边。
哥哥在发呆吗?顾寒洲轻柔的询问声传来,唤回纪安澈的神智。
顾寒洲缓缓说:只要哥哥不离开我,除此以外,哥哥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可以吗?
破碎的瓷器难道还能重新愈合吗?
顾寒洲骗了他那么多,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纪安澈努力压抑下想骂人和揍人的冲.动。
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个地方,不要逞口舌之快,不要惹怒顾寒洲。
纪安澈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刚才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顾寒洲温顺地点头,无论哥哥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纪安澈问:你能先把手铐解开吗?
磨得手腕很疼。
纪安澈将磨红的手腕递到顾寒洲面前,你看。
白皙如玉的手腕泛着红痕,看着凄惨可怜。
顾寒洲拧眉,冷下脸色:你的手腕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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