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1 / 2)
预备
在副将的喊声中,持矛兵纷纷张开护罩。随即,震耳欲聋的炸响传来,破砖、碎瓦混在尘土中,砸在护身屏障上。
待烟尘渐散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型大洞,和数名持剑而立的人影。
副将往前迈了步,手中朴刀一举,喝道:杀!!
简单一字,意义明了。
士卒们高喊了声,迅速往前方涌去。他们踩过砖瓦碎片,不断往前方劈砍,很快便将防护咒墙打出破漏。
见状,壹甲军士气大增,立刻呼喊着冲入宫中。他们虽不擅法术,可毕竟人数众多,很快便将挡在面前的敌人杀了大半。
就在士兵们认为胜券在握时,一道迅猛的惊雷炸下,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紧接着,空中忽然多出几道人影,将击破的宫墙堵了起来,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那布帛怎么砍都不破,壹甲军开始鼓噪起来。
我去,这什么鬼东西!
铁火炮呢?都没有了吗?
在一片喧闹声中,步辇上的人再度发话:少安毋躁。一处被堵,再破一处就是了。
是!
壹甲军应了声,立刻往一旁的宫墙砸去。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很快便击出了一道道裂缝。
住手。
蓦然间,一道响亮的人声传来,压过了凿墙声,在士兵们耳旁回响。
壹甲军愣了下,纷纷回头望去,却见一名血衣少年浮于空中,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他身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气魄,脸上沾染的血污,更为其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而真正让壹甲军脸色大变的,是一柄凭空出现的方天戟。它斜立在半空,戟尖对准了一人眉心
陛下!
几名将士呼喝了声,迈腿行了几步,随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紧握着自家武器,却不敢轻举妄动,眼神在少年与国君之间来回瞟。
何方小卒,胆敢放肆?
被戟尖指着的青年倒也不急。他慢悠悠地伸出手,在方天戟上一点,道:你就是那自称夙阑宫主之人?
那少年微微一笑,反问道:阁下想必,便是那深居幕后、匿影藏形,却藏头露尾的壹甲国君?
士卒们倒吸一口气,而他们的国君则满不在乎地收回手,嗤笑道:不错。久闻夙阑的风判牙尖嘴利,今日与尔一见,方知其中原因。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嘛。
阁下谬赞了。壹甲国君深谋远虑,座下暗探亦颇有其主风范。我本以为,那国君必定是一副睿智模样,今儿一见,却着实有些失望了呢。
闻言,青年鼠目一敛,道: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
他话音刚落,眼前的方天戟立刻逼近一寸,直接在眉心处划出一道血痕。
抱歉,手滑了下。阁下若是惜命,便快下令退兵吧。
悬挂在空中的月牙,悄悄地落到枝桠上。暗沉的天从底部开始染白,一点一点地透出金光。
一般这个时候,夙阑街道是静谧的,只偶尔几声鸟鸣传来,将嫩枝上的露珠抖落。
热闹的柳巷终于熄去灯火,而那早起的人们,也会迈出家门,为各自生计忙碌。
类似这样的清晨,百姓们早已习以为常,偶有差异,也不过四季分别而已。
当烙在骨子里的习惯忽然被打破时,夙阑的城民们,究竟会作何感想?
宁澄立在半空中,底下便是那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和陌生的混乱情景。
他盯着眼前的青年,丝毫不敢放松,就怕稍一分神,便会让局势反转。
血
壹甲国君慢慢地抬起手,抹去额间滑落的血滴。他嘴角扯了下,眼底透出一丝阴狠,脸上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给尔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真当自己是夙阑宫主么?
宁澄还不及反驳,便见青年手中银光一闪,方天戟便被击得荡了开来。
他面色一凝,刚抓回方天戟,便见那银光带着杀气,迅速朝自己面门打来。
宁澄面色一凝,立刻侧身急避,挥手将那银光格开。然而,那银光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不依不饶地在他周围打转,带起的风如利刃般,直接在他身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
尔既伤吾一分,便千倍百倍地还吧。
耳边传来一道冷笑,伴随着壹甲军的壮气喝声。
宁澄定了定神,屏气留意银光轨迹,然后看准时机扬手,奋力将它打往青年方向。
这话,我还给你。
随着一声炸响,步辇直接被银光打碎。底下士兵纷纷逃窜,壹甲国君则拔空而起,旋身一跃,将银光收回手中。
随着尘埃消散,宁澄看清那银光真身,居然是一面象牙折扇。
与普通象牙扇不同,那扇上并未作镂空雕刻,而是由扇柄往外削尖,扇面沿边如刀刃般锋锐,上边还沾着斑斑血点。
尔,是当真想死了?
青年面露杀意,一扬手,将象牙扇挥出。
那扇子在空中旋转,扇刃周围带起阵阵气流。宁澄刚将象牙扇挡下,便见又一道银光冲来,直接擦过他的耳边,划出一道血口子。
这扇子,居然有两个吗!
宁澄挥舞着方天戟,将象牙扇一一击落。他刚喘了口气,却见被打落的扇子再度窜起,扇面直接往内一收,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往他脖颈袭去
铿锵!
扇骨打在金光上,碰出一声脆响。
宁澄看着身周罩下的屏障,反射性地抬起头,看向上方。
在他前方不远处,一道身影翩然而落,手中银伞亮出金光屏障,银蓝色的衣袂随风飘舞。
我回来了。
风舒转过身,苍白的脸上弯出一抹笑,然后很快地凝住了。
宫主,您
风舒顿了下,直接将宁澄一揽,腾到了宫墙上头。他瞥了墙内一眼,眼神一暗,再转向浮于半空的青年,直接将数道惊雷劈落。
本想留你一命谈判,看来是不需要了。
在士兵们的惊叫声中,周遭空气狠狠地震了下。
一面银伞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转了圈,迅速张开灼目金光。
那亮金华光所到之处,壹甲国军纷纷惨呼、哭嚎,身上也像是被热油烫过一般,迅速发红、肿胀,长出一颗颗水泡。
救、救命
快逃啊!
那金光一直投到夙阑边界,方才停下。尚未进入城中的士兵被挡在外头,而那些抱头逃窜的士卒们,则直接穿过屏障,嗷叫着跑远了。
他娘的这到底什么妖法?
宁澄听着回荡在耳边的怒喝、惨叫,仰头看向面如寒霜的人:风舒,你
只要他们退出夙阑地界,自能保全性命。
风舒淡淡地说着,抱着宁澄跃下宫墙。他瞥了满地的残骸、尸身一眼,将宁澄放到一块较干净的地面上,然后跪坐在他身边。
抱歉,我来迟了。
宁澄看着他异常发白的脸,心绞了下,道:不要紧的。风舒,你还好吗?腹间的伤,可治疗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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