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1 / 2)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哈哈。
宁澄有些心虚。
说实话,他确实想去武殿看看。虽然凌攸与他不相熟,可昨日风舒濒死的事,也让他想起凌攸身上的伤。
那麒麟殿内空荡荡的,不像储备了干粮的样子。凌攸带伤禁足,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待在那潮湿的石室,身上的伤,会不会持续恶化?
宁澄深切地记得,自己进入霞云记忆之时,重伤垂死,却无人依靠的感觉。
那武殿鲜有人拜访,若里头的凌攸有个万一,搞不好都没人发现。
再说了,他对那所谓的「武殿」,确实是有些好奇。
好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去便去吧。不过,宁兄这番,可就欠我一个人情咯。
花繁饮下最后一口酒,将一块碎银放到桌面上,然后耸了耸肩膀,懒洋洋地站起。
宁澄道:多谢等等,为什么我要欠你人情啊?
花繁微笑:宁兄,你难道不心知肚明吗?在怂恿人办事这块,你还是多和风兄学习学习吧。
宁澄被花繁噎得哑口无言,但既然目的已达成,随便他怎么说了。
反正所谓的人情,只要在花繁下次找自己吃酒、抱怨时,提出抵消就行了。
花繁动作很快,刚踏出酒肆,便迅速在附近买了点果子。他靠着花言巧语讨好卖果子的老妪,获得附赠的竹篮一枚。
宁澄端着满满一篮子的鲜果,眼睁睁地看着花繁变出几株小白花,放到了篮子里。
这是
荼蘼花。这个季节,要想找到鲜花,还得费一番功夫,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宁澄道:不,我问的不是这个。
花繁又幻出一朵荼蘼,漫不经心地应道:不是这个,那是哪个啊?
宁澄迟疑了下,道:花判,你没听过荼蘼的传说吗?送人荼蘼花,暗示着双方感情终结,从此殊途陌路。你们这还没结交呢,就送那么晦气的花,感觉不太好吧?
花繁道:什么晦气啊,你不觉得这花开得好看,又芳香怡人吗?
宁澄道:是这样没错,但
花繁道:好啦,管他什么传说不传说的。我从小到大都喜欢荼蘼,之前还在蓝严堂种了几丛呢。
他将竹篮提过,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白色的花瓣。
人们总爱给某种事物赋予意义,然后以讹传讹,以此作茧自缚。我见过个孩子,因为天生毛发、瞳仁色泽与传说中的鬼怪类似,便被亲生父母给抛弃了。明明是十月怀胎得来的孩子,说扔便扔了,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收起了微笑,难得露出几分正经的神色,眼神也带了点薄凉。
搞什么,话题怎么变得沉重起来了啊?花判口中的孩子,不会是他自己吧?
宁澄将视线移到花繁乌黑的长发上,然后转向他墨黑的眼珠子:也许吧,但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你既然有缘见到那孩子,想必他被父母抛弃以后,不至于饿死在襁褓内,而是被好心人收养了吧?
花繁点头,道: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确实被收养了。
宁澄道:这世上的人事物,就好比果子,总会有好有坏嘛。再说了,要改变人们固有的成见,绝非易事。
你想送荼蘼花,那就在送出的时候,与对方解释你送这花的缘由,一来避免被他误会,二来自己心里高兴,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花繁嗟叹了下,道: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将那果篮往宁澄怀中一放,道:这篮子太重啦,想探望伤患的人,就负责提着回宫吧。
宁澄:
我本来拿得好好的,是你自己接过去的啊!被你这么一说,怎么我还不想提了呢!
想归想,宁澄还是认命地提着一篮子鲜花瓜果,随花繁腾行回宫。
只是,在他俩抵达武殿所在之地时,那宫殿的隐蔽结界已经被解开,殿前还站着一个黑铁般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花繁和雪华同时开口,提出了相同的疑问。
是啊,现在不是集议时间吗?难不成已经结束了?
宁澄看着一脸寒霜的雪华,他手里端了一个小包,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喔,我来探望光荣负伤的同僚。怎么,华兄你也是吗?
花繁率先微笑开口,然而他的回答,却只换来雪华的叱骂:堂堂花判,缺席集议、擅离职守就罢了。大白天的,便带着一身的酒气,成何体统!
闻言,花繁讨好地笑了笑:华兄,你先别气嘛,你不也翘掉了集议,跑到这儿来偷闲?
雪华横眉倒竖:我是集议结束后才来的!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坐着文判的位置,却只敷衍办事吗?
花繁正色道:华兄,我平日还是很认真巡城的。你要不信,明天便伴我巡城一日,如何?
雪华按了按额侧,道:算了。你爱怎么便怎么地,离我远点就行,省得令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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