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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会池咏由是否追上来,也不在乎这里是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厄本只知道迈开步伐往前跑着,直到她累得再也抬不起脚。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东西都没带。她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只能依稀看出这里似乎是某种运动场,有环形的跑道,高台观眾席,远处的建筑物上头标记着大大的「游泳池」三个字。而她自己好像正绕着跑道在跑,不晓得究竟跑了几圈。她擦乾眼泪,穿过跑道,走到一旁的草坪上,那里有着供小朋友游乐的木马和翘翘板。

她躺在翘翘板上,头上脚下着,让她轻易地就能看到掠过高台边缘的白云。不知道为什么,那片白云让她想起第一次和池咏由出游时,所看到的风景。在那片位于河边的树林,她隐约记得那天似乎也曾经在它的上空飘过形状相似的白云。

想到刚才摑的那一巴掌。厄本突然觉得愧疚起来。的确没有人神通广大到,能把这整件事的发展过程都预料到。儘管她们再自负,却还是稍嫌视界狭隘,能想到的太有限了。但是,那种照片谁去拍都可以,为什么池咏由要去当那个刽子手呢?

如果,池咏由因为那一巴掌而生气……她已经失去了贾思柏,要是连池咏由都离开。她完全不敢再想像下去。

「小池……出来好不好?」厄本想起消失已久的小池,这个她最依赖的朋友。

「我不要出来。」小池的声音在厄本的脑海中浮现。

「不出来也没关係。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就好。」厄本哀求道。

「哼。」小池的音调里还带着怨懟。

「贾思柏走了。我还打了池咏由一巴掌。」厄本幽幽地说,「你会不会也消失不见?」

「当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不见了。」小池恢復温柔的嗓音,「你好像很累?」

「刚才我跑了好远的一段路。」

「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算了。你累了,好好休息吧。」小池的声音像摇篮曲一般,让厄本的眼帘轻柔地闔上。

被那一巴掌给摑晕的池咏由,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时才发现厄本已经跑得不见人影。她低声咒骂了一句,急忙沿街寻找厄本的踪跡。

她知道厄本生气的原因,正如贾思柏说的,她是在助紂为虐。但厄本一定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她必须找到厄本解释清楚。

当她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她的心也开始慌张起来。她停下脚步,搥了搥双腿,太久没训练了,这么一段路,已经让她的肌肉不堪负荷。

想起刚才经过一个t字型路口,她只是依照直觉的左转。厄本会不会在右转的那个方向呢?

她折返到那个路口,继续往前走着,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背后的肌肤和布料黏着在一起,让她很不舒服。南部的气候比起北部更加炎热,即使是在太阳西下的黄昏时分,地面上仍然散发着热气。

经过一座体育场,池咏由带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走进去,冀望这里能让厄本像鬼打墙似地迷路。果不其然,她站在跑道的一侧,便看到远处有个人躺在翘翘板上,衣服和厄本穿的一模一样。她提起剩馀的力气,往那头奔去,终于找到她心爱的人。

这一次,她总算守住自己的承诺。不管厄本迷路到了哪里,她都能找到她。

厄本睡得很沉,就连有人走到她身旁,她都浑然不觉。池咏由发现,厄本每次难过伤心的时候,似乎都会大睡一觉。好像悲伤是件是耗费体力的事,总能让她精疲力尽。

「厄本……厄本……醒醒,不要在这里睡了。我们回去吧。」池咏由蹲在厄本身边,轻声地呼唤着。

一睁开眼睛,厄本就看到池咏由左颊上明显的红印,她翻身滚落翘翘板,用力地环着池咏由的脖子,连声说着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应该阻止贾思柏发布那张照片,而我却没做到。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本来是想帮贾思柏取得在更有利的立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败俱伤。」池咏由捧着厄本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你能原谅我吗?」

「我想,我们都太低估了贾思柏的执着。」厄本同样捧着池咏由的脸,将自己的额头贴着池咏由的,「我原以为,她会再酝酿一阵子的。没想到,她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们。」

「厄本,分离真的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难过。换个角度想,离别,只是相聚的开始。在我们的生命里,总是会有一些人,来来去去。他们是过客,却也丰富了我们的生命。」池咏由在厄本的唇上轻吻一下,「不要伤心了好吗?」

厄本违心地点了点头。

「还有,她要我跟你说再见。」池咏由才刚说完,便发现厄本的眼眶再度蓄满了泪水。

「她果然是那种连谢幕都要保持帅气的人。」厄本哽咽地说。

回想贾思柏说那句话时,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池咏由不得不佩服,厄本真的很瞭解贾思柏。

为了填补贾思柏在厄本生命中造成的空缺,池咏由不惜违抗老闆的命令,也要三天两头地陪在厄本身边。为此,她被纪采文嘲讽,「真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为了小情人,连事业都不打拼了。」

这一天,她以最有效率的方式,结束了一项工作。以时速九十公里的速度,疯狂飆车上山,到别墅里找厄本。

自从贾思柏出国后,别墅突然变得很冷清。以前经常能看到女孩们聚在娱乐室里看电影,或是玩大富翁,再不然就是在游泳池里戏水竞赛。现在,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不经意间提到贾思柏,气氛剎那间变得沉重,渐渐的,大家不再聚在一起,各自窝在自己的房间,免得又集体感伤。

当她踏上楼梯的台阶时,便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她的差点有个错觉,贾思柏回来了。

她三步併做两步地跑上二楼,推开娱乐室的玻璃门,笑声大得几乎让玻璃都震动起来。五个女孩围着一台笔记型电脑,七嘴八舌地各自发表着各式言论。

「那天,瑄姐又被品珍姐惨电一顿,连续好几天都苦着脸,好像死了老婆一样。」伊格尔兴奋地说。

托比拍了下伊格尔的头,「不可以这样诅咒别人。」

尤恩推开伊格尔接着说,「你看到了吧?伊格尔被管得死死的,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托比会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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