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五万金币的赌局(1 / 2)
帝都的恶梦一晚,温去病与褒丽妲会合一处,联手杀出重围,逃出帝都,血路战千里,但对于帝都内的状况,他一无所知,哪怕事后特意调查,所得到的讯息都显得片段,扑朔迷离。
事情搞到这么棘手的理由,还是因为参与的人太多又太杂,就连身在局中的自己,都是莫名毒发,然后被几十名高手联合攻击,眼前一片各种颜色的闪光,说不清到底挨了那些攻击,像是公孙守义,还是在八方楼上听他自己说起,自己才认出人来的。
那一战,很多有份出手的主力战将,知道碎星者厉害,顾虑被寻仇、反扑,事后绝口不提此战,相反的,有很多急着成名的喽啰,自吹自擂,明明只是在混战中被打飞,却对外吹嘘“我与山陆陵大战三百回合”、“褒丽妲中了我一刀”,弄到自己调查困难,无法锁定主力仇家。
而在那一夜的各处战场中,自己最想要了解的,就是老尚那边的战斗经过。
山陆陵的一路战况,自己最清楚不过;褒丽妲那边的情形,香雪也说得清楚,唯独老尚那边,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敌人?是如何力战?又怎样殒落?这些自己一直牵挂着,尤其是在怀疑他可能未死之后。
弄清楚尚盖勇那一战的情况,就能晓得他是否还在人间,能知道自己的希望是否一厢情愿,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却不知从何着手,万万想不到,这机会居然自己撞上门来。
司空石井取出放桌上的事物,被一层黄绢包裹,打开之后,赫然是一截已经脱水、风干的手臂,干瘪皱缩,在中指、无名指上,有两道连接起来的伤痕,怵目惊心。
“……当日大战,尚逆被我方高手围攻,他身负重伤,连肚子都给划开,肠子也流了出来,却死战不退,用肠子勒杀了玉虚真宗的病道人,那画面……真是狰狞!”
摇了摇头,司空石井朗声道:“但最终邪不胜正,尚逆在我方高手前仆后继下,恶贯满盈,给剁成了肉泥,我抢下了一截手臂来,给我方勇战作个见证。”
说起那夜的死战,司空石井面上犹带三分惧色,而他所说的内容,也让一众豪少为之色变。龙初九、朱望宇都是见过大场面,手上也染过血的人,可想像那一战的情景,肠子都流出体外,还能甩着肠子当绳索,将敌人勒杀,这是何等变态的战意与坚忍?又是如何残忍的一场困兽斗?
不用比较什么力量数据,光是这股骇人的勇悍,龙初九等人就自知不如,要是当面遇上,恐怕就算对方重伤濒死,都还能一手宰掉自己,自己生平所经历过的磨练与战斗,和那种真正在战场上活过死过的悍将相比,犹如过家家一样。
……而能够拿出这样的战利品,司空石井哪怕不是亲自出手,也无愧为北方第一猎头王的威名了。
看着那只断手,龙云儿亦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无法想像那一夜大战的惨烈,不过,自己以前蒐集的资料中,曾经看过一个描述,迅雷神盗尚盖勇在一次行动中受创,右手中指、无名指险些被斩掉,留下了很深的伤痕,这只干瘪的手臂,至少在特征上,确实是符合的,那会否就代表……
“哈!”
温去病一声轻笑,随手从怀中取了把短刃,往手上一划,中指、无名指立刻出血成伤,他将短刃抛开,跟着就把流血的手掌往桌上一拍。
“手啊手,你也算过瘾了,多这两道伤,身价百倍,等会儿我把你砍下,明天也可以逢人便说,这是……是……”
温去病拍案笑道:“山陆陵的手臂!”
这一番表现,把在场的人都吓到,各家豪少怎么都难以想像,他竟然随手就自残肢体,龙初九也暗自咋舌,这股狠劲虽然和尚盖勇不能比,可骨子里那股疯狂,却不遑多让,怪不得岭南温家在他率领下,能死死咬着碎星团,最终荣耀崛起。
司空石井怒道:“你这是说我造假?”
温去病摆摆手,笑道:“我哪有这么说,不过,尚盖勇手受过伤的事,满大街人都知道,随便找条指头有伤的手臂,就说是尚盖勇,那我这条手也可以算是尚盖勇的手了。”
豪语入耳,看着那流着鲜血的手掌,龙云儿心痛如绞,脸上却要拼命装作没事,这是怎么运转禅心,都镇压不下的痛楚。
自己只是看着他手上的伤,心里就那么难受,但温家哥哥此刻的心情,自己却连想都不敢去想,尚帅与他情若兄弟,过命的交情,现在却要看着兄弟的手臂放在那里,强自镇定,那股焦虑与痛……真不知他怎样承受住的?
他谈笑斩伤两指,血洒当场,看似轻狂不羁,其实又何尝不是当下心情的发泄?如果不是因为有旁人在场,以他的心性,自己毫不怀疑他会把两根指头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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