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属下是从(2 / 2)
“女孩子都爱吃。”
“我是杀手。”
“……”夜承熄败给了这个人,她油盐不进,冷漠如铁,无情无欲。
“我教你弹琴好不好?”
“为什么?”解君环很不解反问。
“任务需要。”他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解君环想了想,点头答应。
本以为很难学,没想到很容易上手。
下棋也是,一点就通;
作画同样,一学就会;
书法也不赖,她满脸匪夷,一个人在住的地方拿着笔写了一天的字,写的都是一个字,寒。
字体康俊。
夜承熄来找人,看着满地的纸,拿起来一看,脸色沉下去。
解君环在画梅花,添了几朵花,画成了,她拿起来看,突然就笑了,那笑明丽娇艳,天外阴云似乎瞬间就散开了。
夜承熄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笑,不知为何,心口好像被刺了一下,他喊,君儿。
解君环回过神,急忙行礼,“见过殿下。”
“你在做什么?”他走过去,坐下她旁边,现在已经可以和她近距离接触,不过靠近多一点会感受到她的防备,大有你再靠近来我就拔刀的架势。
夜承熄以为这一切是自己的功劳,可看着满地的寒字,他心情沉起来。
解君环把纸捡起来,全部堆在一起,突然问,“太子今天来是有任务要安排吗?”
夜承熄恼火问,“我找你就为了任务吗?”
解君环不明所以,听得出他心情不好,也许是皇上又责备了,所以沉默的收着手里的画,整理好了,她站在不远处候着。
夜承熄看着桌上那堆白纸,让人把它烧了。
解君环不敢不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竟然很听话的把东西烧了,气得夜承熄拂袖离去,都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解君环也不敢去打扰,她答应他,当他的护卫一年,这是在报恩,他已帮他完成了六次任务,有两次深受重伤,有一次他去救,自己为了不想再亏欠,就用身体挡住那暗器,当时他问,“你就这么想报恩吗?”
解君环答,“是,你是太子,我是杀手。”
夜承熄只能抱着受伤的人回来,那次后,他再没有安排任务,她闲的时候就在自己住的地方自娱自乐,偶尔过去陪同主子喝酒,或者弹弹琴,她一一的听从他的要求去做,有次他问,如果让你在宾客面前跳舞,你愿意吗?
解君环心无波澜回答,“你是太子,我是杀手,我对你,是该唯命是从。”
夜承熄听着沉默好半天,他默然的挥手让人下去。
解君环不懂他又为何生气,也只能转身离开。
她踽踽独行走过二十载春秋,未曾想过会深入太子府里走马观花。
看着府里的水榭、亭台、楼阁;
看着这儿花开成海,到处莺歌燕舞。
她茫茫然的好像觉得记忆中也有这样的景色,想着是不是梦里见过,所以连真实和虚幻都分不清楚了?
言锦西走到茫然的人身边问,“在想什么?”
解君环不想回答。
言锦西盯着对方怀中抱着的剑,她的剑时刻不离手,她好像很珍视它。
每天她都会背着那把剑,或者摸着它发呆,如果说她无情,又觉得不是,说她有感情,却觉得她比兵器还冷。
解君环沉默的抱着随身剑,这剑其实是一个人送她,那人说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她想活着,所以必须握剑,片刻不能离手,哪怕睡着也要握紧这毫无感情的冷兵器。
言锦西道,“你该放下以前的人和事重新开始。”
解君环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这句话是救命稻草,可以救她于水火。
是啊,她坚持的以往,难道就是为了扑入黑夜吗?
这么想着,蓦然蹙起秀眉,转眼看到太子到来,他拿着礼物走来,是支凤钗,很精致华贵。
解君环看着那珍贵无比的东西,她伸手接过,夜承熄眉目里都是笑意,那喜从心头来。
他道,“喜欢吗?”
解君环想了想回答,“好看。”
她喜欢红色明艳的东西,好像很久以前就喜欢,可惜想不起来。
夜承熄心中欢喜,他带人去书房,教她识字作画;或弹琴敬茶;
她学会了这些,也学会接受无关人等靠近,比如教导她的这个人的拥抱。
他拥着她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玄月道:来年他日,天下为聘好不好。
他靠近她的脸,想触及那抿着不轻易笑起来的唇角。
可解君环躲开,她不习惯,为此挣脱出来。
夜承熄眼神眯起,他想收服这个人,可对方一如既往的无可救药,都一年了她还是最初样子,只学会半步顺从,强加与她的都被拒绝。
解君环单膝下跪,她向他保证,“会取上官长痕首级报答太子救命之恩。”
夜承熄让人起来,他道,“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解君环看着眼前之人,他很深情。
而她的感情很淡,感觉是聊胜于无,她所有的动容都在公事公办里,只照本宣科读过一遍,予不起任何人希望。
夜承熄伸手,想碰一碰近在迟尺的脸,可不解风情的人又转头。
夜承熄眼里冷下去,他心头才升起的热切渐渐冻结。
君儿,你这是在逼我?
假如你有点自知之明,我何至于…………
夜承熄心里凉透。
他道,终归,你是要当一把剑的,你宁愿当一把剑,也不想做个顺从的人?
从一开始到最后,你注定是要为成为利刃而存在,我与你根本不可能。
夜承熄苦笑,他远离养不熟的人,转而换一个更容易懂得己心之私的人出来。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在意自有人在意,你不喜欢自有人喜欢,比的不过是我没你照样丰富多彩而已。
解君环不懂何谓嫉妒,更遑论让她明白我喜欢你。
出现的人是太子妃,不,是未来的太子妃,乃路家之女,丞相府千金,生得靓丽,天资聪颖。
解君环第一次面对这个人,莫名生出些敌意,不是为嫉妒,而是对方可有可无的笑容。
夜承熄旁观两个女人对峙,她们一个穿着黑衣,气息森冷;一个穿着白衣,白雅如莲。
解君环客气的行礼,算是全了救自己的人一点面子,她道,“见过路小姐。”
路知遥笑得意味不明,她道,“你可以和她们一样,称呼我为太子妃,我不介意。”
解君环面色无澜。
她沉默面对雍容款摆的大小姐,这个太子妃出现是为了指导一个女杀手如何千娇百媚姿态万千。
可解君环学不来。
路知遥让人走两步看看;
解君环站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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