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物是人非(2 / 2)
说完,慕容庄朝周东施了一礼,哈哈一笑:“周兄,若你过得了此关,可否交在下这个朋友?哈哈,莫怪在下势利,若你过不了此关,要么在牢狱中终老此生,要么人头落地,我想和你结交也无从说起。”
周东早就听说过慕容庄之名,传说中的慕容庄是一个人面桃花行事随心所欲之人,今日一见,人面桃花不假,行事却和传说中大有出入。虽说势利,却势利得坦诚,他不由一笑:“若还留得此命,一定和慕容兄好好相聚一次。”
“好,就这么说定了。”慕容庄再次拱手,“过关之事,就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你。此时我也觉得还是远离你为好,万一被你所累,也是殃及池鱼,告辞!”
慕容庄说走就走,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只留给了乐城和姜远几人一个义无反顾的背影。
姜远愣了愣,想明白了什么,赶紧起身就走:“慕容兄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走了几步才想起不打招呼就跑不太礼貌,忙回身冲公主和乐城拱了拱手,飞一般跑了。
公主摇了摇头,语气不无鄙夷之意:“既知周东命运未卜,以至会被连累,又无胆识,何必非要来善信阁一趟?岂不是自取其辱?乐城你也是,还不赶紧离开,万一被前来捉拿周东之人误以为是同党也一并抓走,你得有多冤枉。”
乐城背负双手,昂首挺胸:“我才不怕,爷爷此时正在朝堂之上向魏王奏明此事,如无意外,不用多久,宫中就会来人抓走周东。我来善信阁是为看守周东,以防他伺机潜逃。”
“周东若想逃走,几日前就可以从容离开魏国,即便就是昨晚连夜出逃,此时也差不多到了魏齐边境了。”公主漠然地看了乐城一眼,如同看一个可怜的失败者一样,“周东有所为有所不为,是个有担当有气节的男儿。乐城,你觉得就凭你想要看住周东,就可以看得住么?”
“我……”乐城哑然,不敢反驳公主,虽气犹不平,还是哼了一声,“公主如此偏向周东,为何不在魏王面前为周东美言几句,好让魏王不杀了周东?”
“你怎知父王非杀周东不可?”公主冷笑了,“父王心意,你怎能猜到?莫说是你,就连乐将军怕是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公主想说的是,最能猜透父王心意之人,非司马父子莫属,否则父王也不会如此宠信司马父子,甚至为了让司马运戴罪立功,不惜发动对韩国之战,可见父王是有多离不开司马父子。若乐城有司马父子一半的心机,能让父王将一半的宠信转嫁到他的身上,他也不会时至今日仍然一事无成。
就连乐羊也是,以灭中山国之功,当之无愧为当朝第一功臣,如今却几乎成为边缘人,因阻止父王攻打齐国之事,被父王耿耿于怀,又因司马父子的谗言,让父王深信乐羊是不想别人居功其上。
公主一句话正中乐城心事,他长叹一声:“奸臣当道,忠臣难当,魏王昏庸,对爷爷过于冷落,让爷爷郁积在胸,以至于久久成病!”
本来公主也同情乐羊,认为父王过于偏信司马父子,有时也在父王面前替乐羊和乐城说上几句好话。只是在周东之事上,乐羊和乐城过于偏执,尤其是乐城,不但偏执而且过于自以为是,只有一腔愤怒而不会全局看待一件事情,为人既无城府又无格局。
她原以为乐城只是在周东一事上过于气愤才不免冷静,不想他竟然当众说父王昏庸,公主在心中对乐城失望透顶之余,顿时勃然大怒,当即摔了杯子:“大胆乐城,敢非议魏王,信不信治你一个欺君罔上之罪?”
乐城和魏任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虽有身份差异,却相处融洽,魏任也从未摆出公主身份高高在上,是以乐城虽敬魏任是公主,有时在魏任面前随意而轻松,并没有时刻牢记公主和他的身份地位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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