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高梁河下(1 / 2)
柴宗训并不为计算准确而开心,毕竟只是赌一把,这种操作以后还是少有的好。
他现在更关心如何能把这三支援军全歼。
原本三支援军各占一个方向,是个很好围点打援的布局,但因为耶律沙并不实心救人,所以只能另想他法。
现在双方仍在对峙,但对柴宗训来说,每多对峙一天,消耗就多一天,危险也多一分。
这一日正在廷议破敌方法,探子入帐禀报到:“启奏皇上,辽国耶律沙军正在我军右翼渡过高梁河。”
看这样子,是要与耶律休哥合兵一处。
柴宗训摆摆手:“再探,再报。”
“遵旨。”
“众卿都说说,”柴宗训开口到:“耶律沙为何突然渡河?”
慕容德丰接话到:“事情很明显,耶律斜轸被王师杀得大败,耶律沙怕王师将其各个击破,所以便与耶律休哥合兵一处。”
曹彬说到:“那我等正好将其全歼,省得顾此失彼。”
慕容延钊也赞同:“皇上,此次便由新军在白沟河沿岸防备耶律斜轸残兵,由臣与杨指挥一同攻打耶律休哥部,连同耶律沙一起收拾。”
看似是个好计,不过柴宗训还是摇了摇头:“不可。”
“皇上,”慕容延钊说到:“臣敢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全歼耶律休哥与耶律沙部,臣提头来见。”
原本慕容延钊是不愿意出风头的,但现在他完全见识了背嵬军的战斗力,而且出征以来铁骑军就没立下什么大功,此次与背嵬军一起攻打耶律休哥,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柴宗训仍是拒绝:“齐王,朕相信你与杨卿家定能全歼耶律休哥,但此次王师出征,并不只为全歼耶律休哥部,若是王师伤亡太大,这样的全歼也没有什么意义。”
慕容德丰又适时接话:“是的,此次出征才收复一州半,十六州还余十二州没收复呢,现在每一个兵士都是宝贵的,每一次应敌都得谨慎。”
慕容延钊不满意的看了一眼慕容德丰:“可不全歼辽国援军,王师依然无法攻取其他的州府。”
“所以这才是为难的地方,”柴宗训说到:“卿等得议出个消耗最小,却能最大杀伤辽军的计策。”
慕容延钊小声嘀咕,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慕容德丰想了想:“皇上,这耶律沙虽与耶律休哥合兵一处,但臣以为,这俩人的政见仍是不同的,耶律沙不过为了自保才与耶律休哥合兵,这一点,皇上正可利用。”
耶律休哥是辽国名将,不过柴宗训只在前世的史书上依稀见过,耶律沙更是不了解,该如何利用?
管他了解不了解呢,要以我为主。柴宗训开动脑筋,苦思前世在史书上见过的那些阴谋诡计。
思虑良久,柴宗训眼前一亮,开口到:“朕先给这两位辽将写封信试试。”
这一日耶律沙与耶律休哥聊罢军情后回营,其幕府范无得拿出一封书信:“大帅,这是那中原皇帝给你的书信。”
耶律沙扫了一眼,疑惑到:“本帅正与那中原皇帝对敌,他却为何向我致信?”
范无得说到:“左不过是劝降大帅之类的,看看也无妨。”
“本帅且看看他玩什么把戏。”耶律沙撕开蜡封,只见上书:辽邦耶律大帅台鉴:前次朕攻耶律斜轸部,卿虽声势浩大,却并不实心援助,令朕得以大败耶律斜轸。此次两军对垒,我周师志在必得,他日若获胜,朕必留大帅性命。若大帅肯弃暗投明,朕以太尉之职相授…
“一派胡言。”耶律沙愤怒的将信纸摔在地上。
他的确不太想援助耶律斜轸,只因耶律斜轸是萧思温的孙女婿,萧思温在辽国大搞中原那一套,令得辽国武将的权力和利益大大受损。
从来只听说马背上可以得天下,什么时候之乎者也仁义道德也能得天下?
翌日耶律沙又去往耶律休哥军中,没想到耶律休哥见面就问到:“大帅昨日可曾接到中原皇帝信函?”
耶律沙迟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大帅莫非也收到了?”
“收到了。”耶律休哥很坦然。
耶律沙说到:“可否给我一观?”
耶律休哥当即取出信函交给耶律沙。
辽邦耶律休哥大帅台鉴:前次致函,一片模糊,朕心甚慰,又是一片模糊,一看就知是被用墨划掉。
耶律沙通篇看下来,只要是紧要处,都被划掉。
“这是何意?”他问到。
耶律休哥说到:“我也不知,昨日收到时便是此般情景。”接着他又说到:“大帅那封书函可否借我一观?”
耶律沙有些支吾:“左不过是些劝降的话,被我撕掉了。”那些不实心援助耶律斜轸的话若被看到,虽然可以解释清楚,但多少也会造成隔阂。
早知道便如耶律休哥的这封信函一样,把紧要处划掉,便是给耶律休哥看也无所谓了。
等等,划掉?
看这封信函的用词,似乎不是耶律休哥第一次与中原皇帝通信。
那么,那些被划掉的地方,定然也是耶律休哥所谓咯。
耶律休哥倒坦荡得很:“撕掉便撕掉吧,大帅且至沙盘,我等一起议议出兵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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