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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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都城内最最令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事故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被你帮忙找到了,但你家大胖儿子丢了!

谁成想,上辈子能被单位派去各处幼儿园给小朋友们宣传在外自我保护意识加强与方法的管木子会在千年前的今日遇到自家儿子跑丢的局面。

而她在命一众大小伙伴们将城西差不多翻了个遍后竟是将除了圆儿哥以外的所有小娃娃们给寻了出来。

如今,看着不远处各种吱哇乱叫声的小朋友们,以及扯着嗓子对天发誓的声音,管木子觉得今个若是让她将季南谨给寻回来了,那臭小子的下场注定不比眼前这群小孩子好到哪儿去!

“老实交代,最后加入你们这个队伍里的小孩儿去哪儿了?”

此刻站在管木子面前的是个约莫十岁的男童。

同其他长辈们一听见孩子被寻回来,便匆匆忙赶到聚集点的焦急画面不同,这个男孩儿在已经有几波孩子被大人们领回去后仍是处于一种无人认领的状态。

甚至,在此之前任由猴儿他们怎么软磨硬泡都撬不开男孩儿口中消息半分。

无奈之下,在僵持了小半个时辰后,心里那点儿忍耐早就被消耗殆尽的齐小夫人一把扔开挡在面前的猴儿,拽着这场孩童失踪的始作俑者就往一处犄角旮旯地里躲了起来。

可惜眼前人实在是个硬骨头。

“小朋友,虽然我还不太了解邑都城的律法,可不论怎样,拐骗儿童都是犯法的,你也别想用你还是个孩子这话糊弄我,听到没有!”

管木子的话是越说越暴躁,但理儿不糙,至于闲下来的两只手现在也在翻找着布袋里,那份刚刚被茶楼掌柜送来让他们打点的吃食。

待发现一块儿顶饱,但不太容易下咽的干粮块儿时,她终是在意味不明地瞥了眼男孩儿后掐着人的下巴,强行撬开眼前人嘴巴,而后二话不说将东西塞至对方口中。

刚才在与男孩儿的推搡过程中,管木子就要注意到藏在那破烂衣裳下的道道伤疤。

有些已经留疤,应是一些陈年老伤,可有些却是刚刚结痂,连带着鲜血将本就不怎么干净的布料染得更加深沉。

再加上自打将人抓获,小屁孩双眸里便无时无刻透露出来的戒备,这些都很难不让管木子这个见识过各种烧杀抢掠场面之人将一切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拐卖孩童诸如此类之事身上。

至于眼前人,从其干裂的双唇,以及为了保持警惕,十根长指甲悉数嵌入掌心,且随时留意逃跑路线来看,极大可能上是个被什么不法组织绑架的众多孩童之一。

这样也就能很好的解释为何在他们寻到多数孩子时,小朋友的口径皆是统一哭喊道,“是个小哥哥说要和我们一起躲猫猫,可天黑了他也不把我们送回去,是小哥哥骗我们!”

“你喝慢点儿会死呀!”

男孩如牛饮般的灌水方法着实将管木子吓了一跳。

似是干涸的沙漠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场细雨,又好似渴死鬼欲要在投胎之前饱饮一顿,反正不过转眼,水囊里够普通人饮用半日之久的水便被人统统灌下。

也因为操之过急,咳嗽声接连在拐角处两人的耳畔响起。

管木子是抱着她的眼皮子底下绝不可以有死人出现的原则想要帮男孩儿拍背、缓气。

可惜她进敌退,伸出的手莫说是碰到对方的后背,就连毛发都未让她碰到分毫。

更可气的是,在躲闪的过程中小屁孩儿还不忘趁乱从她手中的油纸袋里在夺几块儿吃食来供奉五脏庙。

“……你认识城北府衙的人吗?”

这是男孩儿同管木子说的第一句话,可那极度沙哑至无声的嗓音却是听得人略感不适。

“城北地界我还尚未涉猎。”

听着一句没头没尾的问话,管木子惊觉来了邑都城半年之久,除了去往城北灵崖寺被个光脑袋小和尚哄骗了几份糕点外,她还真的没有和城北有过多余的联系。

可现下一份老实回答换来的却是男童在抿嘴注视她后的赤、裸敌意。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袭击人?”

小孩子之所以被称为小孩子很大的原因则是因为藏不住心事。

当听见面前这位小妇人说到与城北毫无关系后,已经探好逃跑路线的男孩儿便想着先下手为强,而后趁着四处无人,直接跑路。

也恐是因为胸有成竹,在欲要动手的同一时刻眼里的狠劲儿便止不住溢了出来。

可惜天不随人愿,管木子亦是个有职业病的主儿,还没等男孩儿的一计手刀敲向该敲的地方,就被她一个闪身躲过。

再之后些空地上便多了个被人钳住下颌,死命摇头挣脱的可怜人。

“小屁孩儿,还想咬我!”

空着的手不由分说地朝着孩童头上招呼去,顺便学着刚才那计手刀的姿势,管木子开启了新招式的学习与应用。

然而功夫不到家,几掌下去,除了将比她矮上半个脑袋之人打的双眸怒瞪她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把人敲昏死过去的意思。

当然打归打,正事还是要办。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我儿子!当然,现在的你也失去了最后的坦白从宽机会!”

眼前的死鸭子实在是嘴硬,见最便捷的寻人之路已经被人单方面堵死,管木子依着来此之前的法子重新将男童拽到了一众小伙伴面前。

虽说她被眼前人气了个半死,可见死不救这种折寿之事她是做不出的,再不济,也要等明日得空派个人去衙门知会一声。

至于在此之前,小屁孩就被她直接收押了。

男童是被一个巨大披风严严实实地裹了一圈儿,等到缓过神时就真的只剩两个眼睛露在了外面。

期间,就连给人系绳的管木子都不曾注意到,在天祜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递给她的那刻,男童眼里一闪而过的那点亮光。

“你等下和他们回去时给我裹严实了,切记,莫要让旁人看见你的长相!”

既然小屁孩儿是私逃出来之人,难免街上没有盯梢之人,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管木子在扫视了一圈后将归家人选暂定到了壮如小山的小只身上。

只是原本已经放弃挣扎的男童却是在看见从远处狂奔过来的庞然大物时整个人再次挣扎了起来。

“你骗我!你明明和那歹人是一伙儿的,你也根本不是那孩子的娘亲!”

……

城西街道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此时正有两个贼头贼脑的家伙进行着一场旁人无法得知的活动。

“货你带来了?”

“带来了!”

“好!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口头交易达成,在将早已准备好的糖葫芦串递给一只大手后,今日独自抵达现场的管木子手中如愿出现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

仔细一瞧发现,这不正是几日前她那便宜老爹相送,圆儿哥日夜佩戴的那块儿嘛!

“好你个死大个儿,我待你如兄弟,你倒好,竟要送我儿子见阎王!”

说时迟那时快,未等假小只见糖葫芦只有一串,想要分享,就被扑面而来的一个娇小身板猛地砸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痛感亦是随着点点星拳错落于五官之上。

……

平樱道上这会儿出现了个奇奇怪怪的搭配。

只见齐府那位小夫人肩上扛了把糖葫芦架子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而在其腰腹部位正缠着根数丈长的粉色锦带。

顺着那松松垮垮,但趋势往上的方向瞧去,锦带的另一头正有个被死死缠住双腕的大家伙亦步亦趋跟着。

期间见手上的竹签失去了红彤彤的山楂相称,大家伙还会刻意加快步伐,却是始终保持着与小妇人一个身位的距离。

随后一套插竹签,换新糖葫芦,站定,拉开距离随即又跟上的“偷梁换柱”之旅顺利完成。

肩头处重量的变化管木子一早就有察觉,可想着此档子掩耳盗铃之事也不是第一次在假小只身上发生后也就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当变化一而再再而三至第五次时,稻草架子终是被人一个闪身,躲过了身后人的动作。

“小只?你不是在屋里沐浴,怎么一转眼又被人……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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