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作者祁十二 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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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导,林若今晚几点的飞机?”

“这我还不清楚,你找她有事啊还?”副导听他口气很急,“你等等,我把她助理电话发给你,你有事问她助理就行了。”

“谢谢您。”

电话挂断后,副导很快便将一串号码发到了他的手机里。

蔚羌心中没有底,就算问了对面也不一定承认,进一步讲承认了又能如何?雪球不见了是事实,猫一旦跑出房子再找回去的几率就渺茫,现在天气又这么恶劣,再过半小时天就会完全黑下来,他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耳边的“嘟嘟”声变得比任何时候听到的都要漫长,但好在电话通了。

林若的女助理喂了一声:“哪位啊?”

蔚羌深呼吸一口气,冷冰冰地道:“林若呢?把电话给她。”

对面顿了顿,隐约听得见机场广播的声音。

然后电话就被挂了。

蔚羌盯着还不到十秒的通话时间,手背上的青筋都因攥拳力道过大而凸显出来。监控一时没有结果,他就一时无法报警,凭他空口的质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无头苍蝇一样找着四周是否有小白猫的身影。

但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下降,他浑身早就被水打湿,一个多小时后总算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一直在荒地游移,撑着伞打在了他的头上。

“先生您先回酒店吧,您这样会生病的。”

蔚羌撑着膝盖小幅度喘气,浑身脏兮兮的,他脸色很差嘴唇也微微泛白,每一棵树后每一个水沟都挨个排查,就怕雪球躲在什么东西后会被自己忽略掉。

人生地不熟,他能去哪里求助?

手机里好几条消息,副导问他联系上助理了吗,唐景曜问他要不要喝粥,庾裕说谢谢他的牛肉干,沈听澜说他们公司附近又新开了一家正宗的果茶店。

蔚羌一条条地看过去,操纵僵硬的手指给副导和唐景曜回了句“没”和“不喝”,又给庾裕回了不用谢,在一旁还满目担忧的工作人员视线下蹲在泥地里抱成一团,给最后发来消息的人打了电话。

“喂?蔚羌?”

那边接的很快,氛围安静,这个时间点对方肯定还在办公室里。

沈听澜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蔚羌眼泪哗一下就掉下来了。

他找了那么久的猫,那么慌都没有委屈的感觉,可一听沈听澜说话就忍不住了。

“蔚羌?”没有得到回应,只剩雨声萦绕耳边的沈听澜皱了皱眉,又喊了他的名字。

“沈听澜……”蔚羌干巴巴地开了口,声音涩涩的,有点哑,还带着点明显的颤意。他吸吸鼻子,听着对面有些焦急的问话声后还是小声呜咽起来:“沈听澜,我的猫不见了……”

猫被人从窗户丢下的事整个剧组都知道了。

酒店的监控被排查完毕,经理将截取出来的片段转交给了匆匆赶回来的副导,一个戴着帽子墨镜穿了白毛衣的人在下午5点17分时出现在三楼走廊,用卡刷开了蔚羌套房的门,在里面停留了十五分钟左右才离开。

副导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若的助理,果然在第二段监控里得到了证实,这人离开三楼后回了二楼的016房,入住者信息一经比对就有了结论。

剧组里所有空闲的人自发地四处找猫,副导则拿着拷贝下监控的u盘开车赶去警局立案。

姜导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接连电话轰炸到骅娱总部,把他们负责人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负责人最近也被林若的事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答应会处理这件事,但打电话给两人都是关机状态,可能飞机还没有落地,承诺最少明天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

“狗屁的明天!”姜导脏话一飚,“你们的艺人你们肯定有能找到的方法,最迟就今晚,我就不信飞机能他妈飞一晚上不落地!”

“是是是,今晚今晚,今晚一定。”

姜导到底在业界占据一席之地,真惹毛了他估计以后好一点儿的影视资源和骅娱都无关了,负责人恭恭敬敬挂了电话,压根不敢往高层报,连忙招呼着去机场拦人。

蔚羌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虽然现在打了一把伞,但身上仍然是湿的,手脚发凉到一点温度都没有。

未经开拓的路很难走,他的手机本来就用了一天,和沈听澜打了会电话也耗尽了最后电量,口袋里只剩下一个工作人员塞过来的应急手电筒。

他的头有些沉,嗓子也因为长时间的喊话而隐隐作痛,雨势却没有丝毫可怜他的意思,反而比傍晚时大了不少,噼里啪啦敲在伞沿上,仿佛在催他赶紧放弃寻找。

直到觉得身体有些撑不住了,蔚羌找了块石头坐下歇了片刻,唐景曜急吼吼地从停在路边的车上跳下来,手里还端着一塑料碗的姜汤,余温尚在,就是飙车回返路上洒了一半在袋子里。

“赶紧喝,喝完了和我回去休息。”

他接过来咕嘟嘟一口闷了,倒是没再倔,因为觉得给别人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结果他在车上就迷迷糊糊地没了意识,突然歪下来的时候吓了唐景曜一跳,伸手试了他额头滚烫,显然是发了烧。

蔚羌身体素质一般,但一年到头生病的次数也没有多少,上一次发烧还要追溯到初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使不上劲过了。

把人送到房间躺下后,唐景曜的助理出去找药,留唐景曜一人照看着。

蔚羌昏睡时总觉得身边有人在说话,但眼皮灌了铅一样掀不开,整个人轻飘飘地浮在空中一样,偶尔又会觉得沉得是落进了湖底,手脚又冰又重。

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被雨水潮气沾到的松雪香落在他脸边,一只手贴在他额前探了探温,和其余守着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门被轻轻合上了。

浅浅的叹息在耳旁荡开,蔚羌动了动,不舒服地嘟哝一声。

那人道:“醒了吗?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蔚羌勉强睁开眼,看清后又默默闭上了。

他可能是烧糊涂了。

竟然看见了沈听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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