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怨偶 第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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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首辅之孙这么恭维,柳福贵很是开怀,只觉得自己这些钱粮没白花。

事情已经说定,书房内便是一片和乐融融。徐子渊回想起小舅子眼下还在书院求学,想到上辈子柳韶光为了他的学业多有费心,便顺嘴又送了柳家一份人情,“听闻府上二公子还在念书,我可为他写封举荐信,若是他有意去京城,便可进国子监读书。”

柳福贵都被这巨大的馅饼给砸懵了一瞬,失了惯有的精明,傻呆呆道:“璋儿也能进国子监吗?”

那可是国子监啊!能在里头念书的,可都是官家子弟。

宋珏则笑道:“柳家若是成了皇商,又有世子作保,二公子如何进不得国子监?”

柳福贵和柳焕这回真是喜形于色,对着徐子渊千恩万谢。宋珏则在一旁啧啧称奇,心说这柳家也挺了不得,能让徐子渊为他们考虑至此。

直到出了柳府,宋珏还在感慨,“看来这柳家是真合了你的心意,认识你这么久,倒是难得见你说那么长一段话。”

徐子渊微微垂眸,又恢复了往常的寡言少语,“柳府很好。”

宋珏也不以为意,点头接话道:“柳家父子确实不错,都是精明人,却不市侩,叫人观之可亲。据说柳家大小姐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在尽出美人的江南都有着容色冠江南的称号,也不知是何等神仙妃子?真是令人神往!”

话音刚落,宋珏就觉得脖颈发凉,扭头一看,徐子渊正用仿若看死人的冷淡目光看着自己。宋珏顿时挠头,大为不解,“我说错话了?”

徐子渊慢慢移开目光,大步向前,越过宋珏,留给他冷漠的两个字,“聒噪。”

宋珏:???

柳韶光听了徐子渊离开的消息后才去找柳焕打听消息,听闻柳家这回要给的是一百万石粮草便微微皱眉:不是她胳膊肘往外拐,而是……她上辈子亲自运粮前往北疆,亲眼目睹将士生活之清苦,脑袋别在刀尖上,吃食却很是贫瘠。

一百万石粮草听起来不少,然则运粮队路上便要吃掉一小半,运到北疆后,分摊下去只能叫将士们每餐都吃饱。

真正叫将士们激动的,是柳家给的那三万头肥羊。晚上一帮子人围在火炉边,烧好锅子架上烤架,羊肉锅烤全羊,一口下去满嘴肉,真是神仙日子。

砸吧砸吧嘴回味半宿,第二天打仗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就惦记着打了胜仗再回去吃顿庆功宴。

柳韶光念及往事,心下便是一叹,不知现在让大哥再加点骏马肥羊,会不会被大哥训一顿?

徐子渊回了住处,越想越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却一时没有头绪。不过今日见了柳焕,他倒是想起来上辈子柳焕那桩糟心的婚事。柳韶光都气哭好几次,徐子渊哪能不记得?

这么一想,柳焕的亲事也没多久了。徐子渊便唤来长随瑞安,低声吩咐他,“去查一查范凌。”

第8章 、008

◎故人重逢◎

这一次未能顺利见到柳韶光,徐子渊便有些不安。前世回府时只看到柳韶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场景时时刻刻折磨着他,重生后第一件事便是赶紧下江南来寻柳韶光。

却不知哪里出了错,原本该在今日的初见却出了差错,徐子渊的眼中逐渐添了几分疯狂的戾气,仿若又看到了和离书上那抹刺眼的鲜红,神情痛苦,喃喃低语,“死生不复相见……阿韶,你何其狠心。”

瑞安素来精明能干,虽刚到江南,办起事来却毫不含糊。徐子渊叫他去查范凌,他原以为照徐子渊的脾性,该是要通过范凌这个二世祖拿住范家的把柄,便花了些心思,仔细渗透,慢慢打听,誓要将范家查个底儿掉。

沈知府等人又三天两头邀徐子渊和宋珏参加宴会,宋珏天生爱热闹,五次里总能磨得徐子渊答应他一两次赴宴。

如此一来,倒叫徐子渊无暇仔细询问瑞安有关范凌的事。到底瑞安也是初至江南,办事不若在京城那般趁手,也情有可原。

只是每每赴宴,徐子渊一见着范同知便回想起一次柳韶光为着柳焕的婚事操心落泪之事,哪里还能给范同知什么好脸色?

范同知心下惴惴,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祖宗。

倒是沈知府心情颇为愉悦,他和范同知政见不合,范同知没少给他找麻烦,如今见范同知吃瘪,沈知府自然也乐得看笑话。

人嘛,都是爱看对手倒霉的。

沈知府一高兴,就更爱办宴会邀请徐子渊前来赴宴了。当然,沈知府自觉自己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心想帮一把同僚。同僚不知何故见弃于贵人,作为一个关爱下属的好知府,他不得给同僚多制造几回见贵人的机会,好叫他们解除误会?

办宴会的次数多了,见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沈月华便亲自来柳府寻柳韶光,见了柳韶光便娇斥道:“好哇,柳大小姐可真有闲情逸致,在家样样舒坦,都忘了我这个手帕交了是不是?三催四请都请不到你的人,看来下回要约你出去玩,得叫八抬大轿登门抬着你去才是!”

柳韶光心知自己推了沈月华好几次帖子,她这回过来,定然是要拿这说事的,到底是自己的不是,柳韶光也难免心虚,笑着起身,朝着沈月华作了个揖,正经道:“怠慢了姑娘,小生这厢赔礼了。”

“你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怪模样?”沈月华撑不住笑了,虚空一指柳韶光,抬了抬下巴,故作高傲道:“那便罚你去本小姐府中端茶倒水伺候半个月赔罪吧!”

柳韶光拿着茶杯往沈月华手上一放,笑眯眯道:“新得的老君眉,正合小姐的口味。小姐且尝尝,若是我伺候得不好,便扣我的月银吧。”

“越说越没谱了。”沈月华笑得肚子疼,手里的茶杯颤颤作响,一手揉着肚子乐道,“堂堂柳家大小姐,还能计较那点月银?”

柳韶光见沈月华顺利被自己糊弄过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又神情严肃地同沈月华说道:“不计较的话,小姐以为柳府的家业是怎么攒下来的?”

话还没说完,柳韶光自己先撑不住笑了。沈月华略一琢磨,又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笑个不停,眼角已然冒出了泪花,“你啊你,这么编排你爹,也不怕吃挂落!”

柳韶光自信极了,“我才不怕!”

她爹可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沈月华当即冷哼一声,“既然柳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怕了我的宴会?我三番五次相邀,你都推脱不来,莫不是我成了洪水猛兽,叫你避之唯恐不及?”

柳韶光心说自己躲的另有其人,却不好直言,只道:“贵客已至,我也不好赴宴,免得冲撞了贵人。”

“得了吧,柳大小姐什么时候胆儿这么小了?当初方面怒骂官家纨绔子弟的时候也没见你犯过怵啊!”沈月华撇嘴。

柳韶光只能陪笑,“那不是知道你会替我撑腰嘛?”

“莫非现在我就不能替你撑腰了?”沈月华杏眼一瞪,“永宁侯世子又如何?你们柳家明明白白表示要出一百万石粮草,助的是整个北疆的将士,他爹永宁侯还在北疆呢,感激你还来不及,你怕他作甚?”

“谁怕他了?”柳韶光当即被激起了小性儿,笑话,她可是能给徐子渊写休书的人,能怕了徐子渊?

柳韶光上辈子昏了头确实做了不少低声下气讨徐子渊欢心的事,这辈子再也不想在徐子渊面前落了下风,便是旁人的嘴里都不行!

沈月华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便激出了柳韶光奇怪的胜负欲,当即乘胜追击,“那你还推脱宴会干什么?明天的宴会,你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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