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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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姜平烧的昏沉,费劲地勾了勾他的手指,轻声说:不好意思啊,因为我生病没能让你看见更好看的极光。我其实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看上去大部分事情都不在乎,也无所谓喜不喜欢,只有应该和不应该,但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喜欢的景色,不再把那些东西当成你人生的全部

鳕鱼跃出水面泛的银光,海鸥掠过海面扑动翅膀的清响,极圈上空五彩斑斓的极光,星星掉落时候擦出的火光,日光勾勒出的城市与山峦的边缘那些都是很美很美的景象

不过一定要选的话,我还是更喜欢你。

当时的姜平笑了笑,往他怀里怕冷地缩了缩。

文鸿山牵了牵姜平的手,姜平缓缓而用力地回握他,两个人逐渐变成十指交握的姿势。

姜平声音哽咽:我怎么不知道今晚有流星雨。

你当然不知道。天文气象台都不知道。文鸿山低笑,这是一场为你而来的流星雨。

520颇为骄傲。

这么多流星,足够许很多很多的愿望,但我只许了一个。

我向所有的流星都只许了一个愿望,我想这应该不算贪心。文鸿山牵着姜平和他一起窝在阳台的躺椅里,那躺椅不算大,两个人挤着有点委屈。

但文鸿山觉得可以再挤一点,可以的话他希望把对方揉进身体里。

烤肉架上的肉变得无人问津,独自发出滋滋的油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那场流星雨似乎永远不会停歇,一个比一个跑得起劲。

姜平身心都受着煎熬,他肚子饿了,还被文鸿山亲得喘不上气,连空气都和他过不去,难得的流星雨也不看了,眼神黏在文鸿山身上,脖子上全是对方留下的痕迹,痒得让人心猿意马的。

我只许了一个愿望。

文鸿山把人按在躺椅上,逼迫着姜平要看他的眼睛,语气虔诚得仿佛在对他的神明述说。

我请求它们,永远不要让我失去姜平。

☆、现实

姜平觉得是文鸿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更让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人。

文鸿山低下头亲他的时候,还能尝到眼泪的味道,是咸的。

像是海风吹来裹挟的盐味,尝在口中有些酸涩,那些曾经不被宣之于口的无助和委屈,也被不加克制的亲吻抹尽。

他们都将前往新的未来,但并非忘记过去。

失而复得的心情,将永远留在文鸿山心底,成为生活这个蛋糕的基底。

520有点舍不得。

尽管舍不得,作为有专业素养的系统,他把两个人送出系统的时候依旧什么都没说。

人类的告别并不总是宣之于口,正如辛黎其实也是在无声无息的时候和他告别的。

520其实明白死亡的意义。

所谓的永远,是指在可以观测到的时间范围里,他与那个人,将如平行线上永不交错的两个点,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

文鸿山猛的回到一片漆黑的环境里,心里却格外地安定,从指尖蔓延上来的之后浓厚的疲倦和困意,没有前几次从系统里离开时残留的痛苦触感。

他的手在空气中虚握了两下,被另一只手拢进怀里。

困。姜平迷迷糊糊地把他的手枕在脸底下。

那就再睡会。文鸿山也困,但他还不打算那么快睡,他趁着自己还记得里面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摸了摸床头柜上姜平为他准备的录音笔,轻声地录下了关于这一次的记忆。

姜平的细心总是太过触手可及,就像他看不见之后,姜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准备的按键手机和录音笔。

文鸿山有时候会用录音笔记一些会议的内容,以便会后再去整理,但他接到这支录音笔,记忆着上面的按键功能时,竟然没有对姜平表示感激。

说起感激,他想到最后的那场流星雨,文鸿山想,他大概也应该向为了他违反纪律的520说一声谢谢。

系统,你在吗?文鸿山长按home键,这一次弹出来的却是siri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想做些什么?

文鸿山感觉到姜平动了动,不愿意再把姜平吵醒,于是放下了手机,也钻进了被子里。

姜平对于系统里经历的事情,记忆都并不清晰,不像文鸿山喜欢一出来就做笔记,但是他记得感受,因此第二天醒来做早饭的时候,整个人嘴角都疯狂上扬,说白了就是傻乐。

文鸿山醒得比他稍微晚一些,脚步略微有些迟疑,在家里文鸿山基本还是能做到大概准确的移动,姜平也没有拦着他,只是男人的脚步往厨房的方向来了。

海鲜粥吗?好香。

姜平本来在搅动着锅里的粥,一时间手上的动作都凝固,总觉得文鸿山祸害他浪费食物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但过了一会儿姜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异样感从何而来。

文鸿山很少这样感性地评价食物,很少说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有些喜好还是姜平努力观察出来的。

你喜欢海鲜粥吗?姜平问。

喜欢,你做的都喜欢。文鸿山靠在厨房的推门边。

文总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吃糖了?

没吃糖,我刚刷了牙。文鸿山不解。

姜平忍不住笑起来,擦了擦手,牵着文鸿山先坐到餐桌,把粥盛到碗里。

还烫着呢,你先吃鸡蛋饼吧,小区外边大爷那家。

嗯。

今天我们去医院吧?好吧?

可以。

两个人心里其实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身体检查达标之后,手术很快被重新提上了日程,其实那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文鸿山头发被剃了,帅还是帅的,就是看着有些凶悍,用姜平的话说,像刚蹲完橘子出来的。

姜平陪着人一直到送去麻醉,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等到手术真的开始了,姜平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文鸿山的肿瘤包膜完整,但位置不太好,预计的手术时间会去到五个小时左右,姜平其实也没事干,文鸿山进去之前还说让他去周围看个电影逛一圈,回来他就出来了,姜平哪里有心情,浑身没劲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

520,你在吗?姜平紧张起来就想找人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但文鸿山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病,也不太高兴他和辛云亭有联系,一时间姜平也没想出来能和谁聊,但平日里话痨的小系统大概休眠了,这会儿手机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姜平只能深呼吸,慢慢地依靠在冰凉的椅子上。

理智上是知道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但一想到那个人脑壳被打开,毫无生气地躺在手术台上,姜平就还是有些没由来地焦虑。

文鸿山的手机忽然在他口袋里震动起来,姜平看着上面文储安的来电提醒,不知道要不要接。

文储安是文鸿山的爷爷。那名严格到近乎严苛的老者,对于市场和作品的眼光都很独到,secret是在他那一代跃升为行业内第一的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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