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以躯干为中心,就连手指尖儿的骨头都想被敲碎了一样地疼。浑身像是被碾过去,但硬是这样撑过了阴时。
文鸿山几乎是昏过去的,他以为自己昏过去了很久,但不过现实里短短的几分钟而已,那几分钟里他似乎看到姜平也曾这样痛苦辗转,却没有等到他的出现。
文鸿山浑身都脱了力,脸色白得像墙灰,但姜平把手塞进他掌心的时候,文鸿山还是费劲地搓了搓。
这样你有没有心里好受一点?
☆、鬼屋篇
我心里好受个鬼。姜平又心疼又气,差点没被文鸿山吓死,惊惧交加地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文鸿山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呆脑阔,我是疯了才会觉得好受?你这样折腾自己有什么意思?看我心疼你你就高兴了是吧?傻不傻啊
文鸿山反正是没有理解为什么姜平骂他傻,但所幸是撑过了阴时。
被遗忘在一边的林易柳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她已被姜平的安魂仪式压得只剩一抹执念,姜平本不希望采取暴力手段的,安魂是洗去魂魄中的杂念,但如果是驱鬼的一些阵法的话,更多的是让对方魂飞魄散。
姜平,等一下。文鸿山见姜平从衣服的夹层里打算取出几道黄符,忽然喊住了他。
我想,你就算杀了林易柳,鬼屋也不会破的。
嗯?姜平开始搞不懂了。
林易柳如今虚弱至此,但是这座房子的阴气并没有减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人应该病情依旧病得很重。
姜平被提醒了一下,也注意到房子的阴气并没有消散多少。
我想鬼屋的真正的主人并不是林易柳,而是这个孩子。文鸿山指了指自己鼓胀的下腹。
林易柳当时很害怕我从婴儿房里拿出来的东西,而且你刚刚和她商量的时候,她说等鬼胎出来再说,但以女人的能力,应该是打不过鬼胎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当时从那个密室里逃了出来。
她是骗你的,她只是希望鬼胎能把这里的人都杀了仅此而已。
林易柳第一次发出了嘶哑到极点的笑。
报复不只有杀人这一种方式吧,不如说某种意义上现世仇还是要现世报。文鸿山撑着姜平扶着他的手,慢慢坐起来。
林易柳,做个交易。
什么?女人在墙上写道。
即便你杀了这一家人,这家人在人世间的眼中,不过是怪病,一夜暴毙,恐怖爱好者会说这里是阴魂作祟,把这里变成新的消费场所,就像当时闯进老宅的我一样。最终没有人会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会谴责男人。
你没有办法,或者说没有机会宣之于口的愤懑、委屈、不公,我都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口说无凭我没有证据
你忘了吗?我是一个知名的鬼屋主播,上次的直播事故之后我再也没有露过脸,社交媒体上所有人都说我死了。而这里还有一位勉强有一丢丢名气的小道士。发生过的事情就不会没有证据,即便没有人们也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可是为什么要帮我?女人脸上暗沉的肤色忽然慢慢地又有了活人的光泽感,喉咙也慢慢可以发声,不再需要用满墙的血字来对话。
因为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举手之劳而已。文鸿山说。
姜平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确实是他所熟悉的文鸿山,对待大部分事情的态度都自信到近乎傲慢。
但是也非常有吸引力。
姜平记得工作室出现图源泄露,几乎毁了文鸿山一个重要项目的时候,他站在文鸿山办公室里说明情况的时候声音都紧张地在发抖,和文鸿山解释他目前的备用方案。
但文鸿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那就按你说的做,公司的设计部也会全力配合。
但、但是,我不能够保证这个方案能不能比之前那个更好,时间太赶了而且也
被竞争对手偷图源也不是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我相信你的工作室和我的设计部有这个能力,对吧,姜工?
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觉得这是压力,但是只有姜平知道文鸿山选择继续信任并采用他的工作室是给了他多大的宽容和肯定。
直播吧。手机就可以,我怕我,呃撑不住太久了。文鸿山靠在墙边,浑身的衣服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刚刚平息了一会儿的鬼胎忽然又躁动起来,肚子硬邦邦地发作起来,身下汇聚了一滩小血洼,大量的失血让文鸿山眼前开始一阵接一阵地发黑,痛得只能抱着肚子半蜷在地上忍痛。
文鸿山把手机对准了自己,直播开启的五分钟内,大量的粉丝和路人就涌了进来。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上次的直播怎么突然中断了太恐怖了!!!我还看到了一个一晃而过的影子!】
【造假的吧,哗众取宠】
文鸿山并不在乎在乎那些弹幕,他努力地压下痛意,语气平稳地开口:各位好,好久不见。
我还活着,让你们失望了。
趁还有时间,我和你们说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文鸿山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他之前看到的林易柳的故事,他语气平静,不带一丝的情感偏好和道德导向,但弹幕上还是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啊?】
【怎么突然就改家庭伦理剧频道了】
【我去那个家真的恶心】
【这也太没良心了吧疼了都不送医院】
文鸿山向林易柳伸出手,把自己的身体的掌控权交给了她。
林易柳借文鸿山之口冷冷地说道:
不生孩子是原罪吗?
要一个孩子是使命吗?
文鸿山缓慢得吐出这两个问题。
姜平帮他举着手机,看见文鸿山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生育自由这件事情已经说了很多年了,但是更多时候,拥有生育能力的个体却总是会被质疑,好像如果不担负起繁衍后代的使命,作为伴侣就是失职,且没有意义。
那么为生育付出的尊严和代价呢?
姜平轻轻阖着眼皮,举着手机的手臂轻轻发颤。
光是回忆起来就太痛苦了,妊娠反应吐到胃粘膜损伤,孕后期腰疼到站不起来,刚生产完的时候他连稍微重点喘气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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