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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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八成不是特地来传消息的,而是过来落井下石的。

云昭道,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没打起来说明这位玄七前辈的脾气还是挺不错的,他忽然笑了一下,笑得意味声长,甚至还朝云昭走近了一些,低声道,听说你遇到了位高人,那高人能帮你压制体内的毒?

云昭默然看着他,心道原来这才是重点。

不知道这位高人有没有可能,制出解药?

云昭一片了然,得出个简单粗暴的结论,你想叛教?

叛教两个字如同洪水猛兽般,让对方瞬间变了脸。

你觉得我至死也没有对练护法说的话,会跟你说么?云昭反问的面孔上显而易见的写着两个字做梦。

易灵谣坐在镜子前面,她换了一身精致的裙装,要说哪点不好,就是稍微露了一点

一般人可能很难想象,这种漂亮却风尘的衣服,是她亲娘给她准备的。

易天璃少女心尚存,易灵谣觉得她可能缺一个能换装的洋娃娃。

好看。易天璃撇掉了易灵谣脑袋上那朵不知道从哪里顺手摘下来的喇叭花,嫌弃之情不加掩饰,随后换上了一支闪闪发光的朱钗,真好看。

她连续夸了好几遍,看得出来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易灵谣拉着个苦瓜脸,倒也配合,毕竟最初要求易天璃替她梳妆打扮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觉得易天璃有两点说的很对,第一在云昭知道并接受她的身份之前,她不能贸然行事,第二,现在的云昭更需要休息,所以她尽可能的先不去打扰她。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距离辰时也已然越来越近,绝明殿灯火通明,无数教众为了晚宴的事情忙前忙后,各宫的掌事和表现卓越的杀手同志们也陆续入席。

易灵谣在殿后的帘子后面偷偷往外看,但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云昭的人影。

她不会不来了吧?

放心吧,她会来的。易天璃突然出现,一副将她看穿的模样。

果然下一秒,易灵谣就看到一抹纯黑色的身影,换掉了那身浅色的衣服,她好像瞬间又回归到了最初的黑暗。

看,这不来了?

易灵谣没说话,云昭直着腰板,步伐稳妥,很快找了处僻静的位置落座。她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就好像从没受过任何的伤。

忽而有个负责安置入座的教徒走到她的跟前,玄九大人,您的位置在那。

云昭?

还有固定的位置?

她没问出口,否则就会知道,这诺大的场合,除了地位高那些人会万年不变的坐在前头,其他人被安排了位置的,仅有她一个。

云昭还算配合,跟着那教徒走到侧前方的一个座位。

易灵谣看着云昭,易天璃就看着易灵谣,看了老半天得出一个结论,我的丫头还真是长大了。

易灵谣古怪的回头看她一眼。

易天璃继续道,你这是春|心萌动了?

易灵谣

就算易灵谣不承认,易天璃也很肯定自己的这个想法,毕竟易灵谣要做的事,简直荒唐又疯狂。

殿中席位很快坐满,辰时已到,钟声豁然响起,人声顿时安静下来。

熄了灯火,绝明殿陷入了短暂的漆黑和更深层的静谧,直至某个乐声由远及近,袅袅而来。

鼓点随后附和,构成了某种轻快而分明的节奏,却又伴着曲径通幽的意境。一时间,平淡、冲动、忧伤、希冀很多情感,因人而异,又好像可以混为一谈。

在场的人没听过这样的曲子,都挂着满脸的好奇,一方面又沉浸其中,不敢错过每一个旋律。

曾许一世恩宠,相守,烽火暖涯如昼,谁错

忽而有人就着乐声唱了起来,声线平稳,嗓音清灵悦耳与此同时,殿内乍亮起一簇火光,光下一个婀娜纤细的身影身披彩锦,面带薄纱,正翩然起舞。

坐在最前面的练红玉,拿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错愕。

颜青同时不声不响的在她身边探出个脑袋,小声道,这丫头看着,是不是有些眼熟?

练红玉岂止是眼熟?

云昭有些心不在焉,满桌子上好的美酒佳肴都不能让她提起兴致。参加这种场合她首先需要伪装起自己身体的虚弱,光这一点已经足够消耗她大部分的精力。

她姑且承认那个正在唱歌的姑娘声音不错,唱的也不错,哪怕是她这个不通乐理的人也觉得新奇好听,可这仍旧不足以让她安下心来沉醉于酒池肉林。

在场大有垂涎于舞者身段美色的男人,但是有易天璃在场没人敢表现出来,只暗自盘算着一会散了场再去偷偷找一找这美娇娥。

生死不弃,执子不离,空等雁归又去,一人一心,墨痕无影,相思扣锁心底

台上的人还在深情吟唱,云昭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一怔,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歌词中让人艳羡却又深感悲伤的情感,而是她恍然间涌现出来的一个微妙又可笑的错觉。

她竟然会觉得,这个姑娘的声音有些像她在幕阜山上遇到的那一位。

抱着这种念头,云昭在入场后第一次抬起了头,她看着那个灵动的身影,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她还和对方仅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堪堪对上了。

于是云昭出现了更严重的错觉,那个女孩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并不是不小心碰上,而是等候许久了。

她长长的袖子飘起来的时候正好从云昭的脸前拂过,留下一片淡香,说不上来是不是故意的。

第14章

台上唱歌和跳舞的是同一个人,看起来年纪尚小,还是个女孩模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能耐,能让在场这些多多少少都见过各种大世面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颜青依然没规没矩的坐着,尽量让自己多靠近练红玉一些,然后没什么自制力的在某种边缘反复试探着。

你好像挺喜欢这节目的。

嗯。对方竟然也不否认。

颜青觉得稀奇,以前倒不知道你好这口。

她说的这口包含的意思有点广,不知道是说人还是在说歌舞。

练红玉却不在意,唱得好,跳的也好。她如实评价,客观且公正,仿佛不夹带任何的私人情感。

颜青低低一笑,要不改明儿有时间,我也给你跳一个?

听到这里练红玉终于有了点儿活人的反应,她侧眸看了颜青一眼,仿佛在问她能看么?看完会不会瞎?

诸如此类,就算转换成言语表达,也不会比这些问题更好听了。

节目越是精彩,越是让人觉得结束的太快,乐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隔了几秒,下面迸发出满意的叫好和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意犹未尽的表情,恨不能冲上去拽住那个姑娘让她索性表演到晚宴结束。

但事实上那人在行了落幕礼之后,就转头走向了殿后方,只是路过某一处的时候,侧脸稍稍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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