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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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疼不痒,那顺儿呢?

他!话接得快,可续下去的底气却完全没有:我不知道。

林瑯看着他表情,心头几分酸楚又几分羡慕,偷偷瞥了唐玉树一眼,他在另一边默默地收拾着灶台。收回眼神,林瑯道:那你若是扛得住,顺儿那边自不用你担心那家伙从小跟我到大的,别的我不知道,忠心是有的认准了的人,他是万万舍不得放开的。一面说着一面撸起袖子:怕你听了别人的闲话,遭不住就不要他了,跟我那儿哭了好久碗放下我来洗,你去哄哄。

动不动就大动作立刻又不住地鞠了好几个躬,咬着牙关跑出了后厨去找顺儿了。

陈逆走后,后厨里就剩唐玉树与自己两个人了。

气氛沉闷了许久,林瑯心里的算盘打来打去打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唐玉树突然冒失地开了口:我也不怕!

林瑯回过头,那人两条眉毛拧着,睁着一双眼站在原地瞅自己。

林瑯没忍住笑了一声:你不怕什么?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唐玉树又结巴了:我我我是说我要是要是这么回事儿我也不怕。

哦。林瑯知道他想说什么,又觉得嘴笨说不出来的他有些好笑,只用一句闭嘴吧你!搪塞了他过去。

这个傻子真要说出点儿什么话来,林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容面对。

酉时过半的时候,县衙里派了人来传唤,说是要结房产争夺案。

接到通知的林瑯与唐玉树两厢对望,傻笑了半晌:几乎忘记还有这回事儿了。

简陋的公堂上。

礼节性地自报家门:小人林瑯,表字庭之,金陵人士。继承下外祖父陈氏所赠、陈滩镇别院一间,慈别院位于陈滩七十二户。陈述完毕,作揖示礼。

县太爷看向唐玉树:你呢?

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也学着林瑯一般自报家门:小人唐玉树,单字羽,成都人士。曾在西南属地平叛,建功累累,战后朝廷赐了一处房产,位于陈滩七十二户。陈述完毕,作揖示礼。

居然有字了县太爷一句打岔,继而清了清嗓子正言道:经户部核验林瑯递交的房地契为真唐玉树递交的派遣令亦为真。

诶?林瑯和唐玉树面面相觑。

接着县太爷解释道:只不过林瑯所持地契,是陈滩七十二户甲字院唐玉树所持派遣令,是陈滩七十二户乙字院。

诶?林瑯和唐玉树再度面面相觑。

甲院坐南朝北,大门临东街;而乙院背靠甲院坐北朝南,大门临河。两个院子的结构完全相同,也由两个院子的正堂相衔接,一并组成陈滩第七十二户整个陈家大院。

县太爷解释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

可是东街上哪有什么大宅院的门啊。

对啊,总路过东街,从来不记得那边有什么大门啊

肃静拍了半晌惊堂木才换来安静,县太爷继续道:陈滩镇发展迅速,七年前的东街早已不够行车走马用,所以沦为了一条小路,现在名叫元安巷并不是如今的东街。

元安巷这三个字林瑯和唐玉树并不熟悉。

但身后人群忽然涌起的议论声让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元安巷确实有一处与财神府市集结构非常相似的地方:三面环着高高的院墙,一面着临街。临街处还有一排不知是何人修葺的一排松木长椅,供过路人歇脚。可时间太过久远,久远到让人们早已忽略了那个被堆满草芥与杂物的院墙背后有什么,所有人都只记得那块空地上,有一个市集,卖蔬果河鱼,卖骡马鸡鸭。

没错。县太爷道:就是如今的东市。

那就是说唐玉树迷迷糊糊的。

林瑯默契地替他续下后半句:以后早上去买菜不用再绕一个大圈子了。

☆、第二十七回

第二十七回廿尺楼偏作忘情处一柄剑竟换共梦间

点绛唇火锅馆子的地皮就这么唐突地,被翻了一倍。

原是你住错了一面吭哧吭哧地搬着蒙尘的杂物,唐玉树一面和林瑯说笑:也不晓得是哪个推开我家门儿就劈头盖脸地把我给骂了一顿。

林瑯也在正堂里一起收拾着,脸上灰一片黑一片的,衬着白白嫩嫩的脸蛋更可爱了几分。

听罢唐玉树的玩笑话,林瑯脸上有几分尴尬自己手里的地契上明明白白写着甲院,可却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这个注脚;当时冒失地推开了唐玉树的院门,还把人家拖去了公堂之上,甚至一度豪不客气地用各种骗子、小偷之流的字眼羞辱他如今真相大白之后,曾被自己血口喷过的人,却只笑嘻嘻地揶揄了几句而已。

林瑯只觉一阵没脸,翻了个白眼道:那怎么样现在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吗?

当然林瑯说的也是句玩笑话,可那话音落上唐玉树的心头,却咯噔一声凿得他心口闷闷的疼。

对啊。

倒是真相大白了,可是那摆在另一边宽大敞亮的甲字院,不就得让林瑯去住了吗?

之前林瑯住的是东厢房,自己住的是西厢房;每天只消把窗子偷偷拉开一个缝儿,就能瞟见油灯影子勾画出来的林瑯在做什么或埋头算账,或撑着脑袋发着呆。

几日前顺儿来了馆子里后,为了给他腾地方,林瑯就搬来了西厢房与自己同起居。

终日可以与林瑯共榻而卧,唐玉树打心里觉得这样挺好的;馆子里生意好得紧,闲来也总没力气出去再多打一床棉被,于是林瑯也不得不终日与自己同衾而眠。

前夜林瑯睡下的时候,还打趣道:当初你不是说这被子是你娘留给你,让你娶了媳妇儿盖的吗?若你娘的在天之灵知道你如今被子里盖了别的小子,岂不是会哭?

唐玉树被林瑯逗得哈哈大笑,脑子里转出一句那下次烧香的时候,我就诓我娘说你是媳妇儿的玩笑话,在将将脱口前,又迅速地刹了车闸。

每日都总有些可以说道的小趣事可现在生生多出一个院子来,像是被猝不及防地腰斩了继续挤在一起的理由。

迟钝的唐玉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不太愿意林瑯搬过去。

见自己一句玩笑话让唐玉树陷进了沉默,林瑯也有些心神不宁。

有几分想要躲开唐玉树的动机,于是穿越过正堂里飞扬的烟尘,林瑯迈开步子去,绕过粗壮的房梁,顺楼梯上去,在拐到二层时,去处被铁打的栅栏挡住了。

诶?林瑯透过栅栏张望向里面,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只是乱堆在一起。

似乎有一柄剑,被斜斜地丢在地上。

很面熟。

林瑯还没转过脑子来,只听见唐玉树的一声闷喊。

怎么了?

迅速问了一句,林瑯侧耳静待楼下的反馈,半晌才换来楼下一句磕磕巴巴的欲盖弥彰:哦没啥子事。

林瑯放心不下,下了楼,只见唐玉树揉着脑袋在那边支起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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