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陶嘉说还有一个月就是他的生日了,十八岁的生日。
郑钦说他知道。至于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陶嘉不清楚,但也没问。
虽然十八岁之后谈恋爱确实不算早恋,但陶嘉并不想在这时候让郑钦分心。所以他告诉郑钦这件事并不是想做些什么,只是单纯想让他知道,并且最好郑钦能记在心上。
郑钦的十八岁生日,陶嘉送了礼物,虽然不是很贵,但也诚意满满。礼尚往来,郑钦到时候也总该送份礼物表示一下的,只是到底会送什么呢,陶嘉很期待。
重新有了郑钦后的生活总算不再空虚,也不再觉得漫长,半个多月眨眼而过。
十二月中旬,高三年级举行了一次与十多个学校的跨校大联考。郑钦或许是为了跟陶嘉证明自己确实不会被他影响,也或许就是实力摆在那里,轻轻松松夺回了年级第一的宝座,一不留神还拿了个联考总分第一的头衔,十多个学校的高三学生都没能干过他。
陶嘉简直要跪地膜拜他了。
还觉得会影响我吗?郑钦单手撑着下颌,说这话时的表情带着神之蔑视。
陶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脸上写满了崇拜。他大着胆子上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感叹了一句: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当代爱因斯坦啊!怎么我就没有呢!
郑钦拍开他的手,宠辱不惊,淡定地从打印机里拿出刚打印好的试题卷:半个小时内做好。
陶嘉眉头紧皱:我正在夸你呢,你就不能不在这时候扫兴吗。好话还不爱听。
郑钦耸耸肩:你就是把我夸上天也不可能变成爱因斯坦,有这时间不如多做几道题。
陶嘉唉声叹气,认命地拿起了笔:我现在开始反思重回你的魔爪之下到底是不是好事了。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确定还要闲扯下去?
陶嘉又哼唧了几声,面露苦色。五分钟后,又忍不住张嘴:郑钦,我马上就要生日了。
你已经说过了。郑钦翻着陶嘉的作业本说。
陶嘉用水笔的尾端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那你知道我生日的具体日子吗?
12月25。
你怎么会知道的?季栩告诉你的?不应该啊,季栩都不知道我的生日。
郑钦头都没抬,不紧不慢道:你的学生档案上有写。
陶嘉恍然大悟:对哦,你当过学生会会长,肯定知道每个学生的资料信息。说完他又好奇地问:那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啊?
郑钦终于抬起了头,对上陶嘉期待的目光,淡淡道:半个小时内要是完不成,你的生日礼物就会是一叠试卷。
呆滞了几秒,陶嘉迫于恶势力坐了回去,边做题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算你狠!
郑钦挑了挑眉,看着陶嘉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
在一叠试卷的威胁下,陶嘉在最后一秒钟写完后所有的题目,得意洋洋地跟郑钦炫耀,而后在郑钦改卷的时候又不放心地又说了一遍:生日礼物千万别送五三啊,试卷也不行,不然我真的会恨你!
郑钦改着卷敷衍地嗯了一声,话题一转又说:下周周考,要是没达到目标分数,你什么都得不到。
陶嘉趴在了桌上,欲哭无泪:你真是够了,威胁威胁就知道威胁我!你就不能换个手段嘛。
郑钦回答:手段不在新,管用就行。目前看来,这一招对你最有效,不是吗?
陶嘉无言以对。他也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之时反省过,自己为什么就拿郑钦这么没办法呢?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居然仅仅是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秒怂,这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后来在意识到自己对郑钦的感情之后,他就释怀了,他给自己的这一现象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妻管严。
形象,太形象了!一切不是因为惧怕郑钦,而是出于对郑钦的爱!这是爱的表现!陶嘉美滋滋地在心里如是想道。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十五号。
12月25日是陶嘉生日的同时也是圣诞节。虽然是西方的洋节日,但国内的气氛也挺热闹,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圣诞树圣诞帽。
这一天正好是周五,陶嘉还得在学校上课。班里知道他生日的人只有明楠,所以只有他在中午的时候买了个小蛋糕给他庆祝。
午休的时候两人分享了这份小蛋糕。明楠吃了一口巧克力问他:你今天生日,准备怎么过?
陶嘉咬着塑料小勺子说:还能怎么过,照常上学呗。
你爸妈呢?不帮你庆祝吗?怎么说也是十八岁啊。
那倒也不是,陶嘉提到这个话题显得挺高兴的,他们白天也要上班,所以准备等我晚上放学回家了再一起去外面吃顿饭。
那也挺好啊,明楠说,本来还想放学后陪你一起吃个饭的,既然你们家已经有安排了那再说吧。
陶嘉笑着点点头。
明楠又说:季栩想明天给你办个生日会,你觉得怎么样?
又是请一帮人去唱歌吃饭?陶嘉皱眉。
不是,明楠说,我跟他说你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所以他后来改了主意。明天不约其他人,拉上郑钦就我们四个在外面吃顿饭,帮你补过生日。
就我们四个那还行,陶嘉答应了明楠的提议,又重申了一遍,跟季栩说,弄得低调点,别搞得人尽皆知。
明楠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其实两世加起来活了也有三十年了,生日对于陶嘉来说早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次这么开心,一来是因为十八岁成人,意义特殊;二来是因为这次的十八岁生日父母皆在。
陶嘉上一世的十八岁生日,过得无比惨淡。陶建国跟汪美丽离婚后调任海外分部,自此一去不回,就连儿子的十八岁生日也只是邮寄了一份价值四位数的乐高,连面都没露。至于汪美丽,那时正值年底,正是公司最忙碌的阶段,陶嘉生日那天她正在外地出差,压根没记起这事。只有明楠给他买了个蛋糕,两人在外面吃了顿火锅,凑合着过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虽然他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不一定非得得到生日礼物才高兴,但是父母的忽视还是让他有些失落。所以这次,父母俩主动提及要帮他庆生,他多多少少还是挺期待的。
陶建国预定的是八点半的位子,陶嘉特地早退了一节课。回家的路上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欢快地哼起了小歌。这一哼就停不下来,一直哼到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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