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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帝老人家并不打算放过装完逼就跑的顾行一。

顾学弟。一个穿着正装,戴着粉康乃馨的学生拦住了他。

顾行一抬起头,打量了他一下,黑发黑眼冷白皮,高鼻深目轮廓深刻,疑似有朝国血统,今天估计考第二天或者第三天,精神头不错,大概成绩还可以。

至少不是向朝似的摸鱼一学期,生死时速一星期。

你是?漂亮的年轻人臂弯里还挂着外套,礼貌地颔首问道,笑容绽放如月下红梅,一击必杀。

奥古斯特按了按胸口,尽力压下心底狂涌的激动,脸上却是控制不住的浮上红晕:我叫奥古斯特,物理学院的新生,有东西要交给你。

嗯?谁给我送东西了吗?顾行一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迷茫地问道。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脸蹭地一下红成了番茄。

情况不对,顾行一心里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似乎是为了应验他的想法,奥古斯特同学特别羞涩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小小的巧克力,盒子还是爱心形的!

顾同学,我观察你好久了,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约会吗?

顾行一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大概类似于天雷滚滚兜头而下。

[等等,统统,我这是被男孩子表白了?]

[是的,宿主您在母胎solo二十年以后,终于碰上一个合适的男孩子表白了,您要不要考虑一下?]系统翻阅了一下顾行一的前半生,继续补充道,[这次您不能像之前对拒绝过的二十三个女孩子一样用性向问题拒绝了呢。]

[不,我只想学习,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那么多美人等着我宠幸呢。]

于是,奥古斯特眼睁睁看着顾行一一点点收敛起了笑意。

他生的阴柔,常常有种雌雄莫辩的美感,但当他摘下惯常的温柔笑意时,渐渐锋利起来的轮廓也显出种让人心惊的冷厉来。

不好意思,顾行一将他的巧克力盒推了回去,请问你可以心算七位数四则运算吗,比如98756197635809?可以心算无穷级数吗?可以口述费马大定理证明吗?

啊,我奥古斯特默默攥紧了口袋里的小抄,之前做功课的时候没有说表白还要答数学题啊,最后他结结巴巴地企图给自己挽回尊严,我是学物理的。

噢,顾行一点点头,转头给了他物理学三连,ks密度泛函会吗?相对论会吗?最起码薛定谔方程可以秒解吧?

不,不会。奥古斯特完完全全愣在那里,脸上满满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迷茫。

阴沉沉的天空终于憋不住了,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顾行一叹口气,好心地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折叠伞,塞到他手里:小小年纪,书都没读好,学别人谈什么恋爱。

他转头特别冷酷无情地离开,一回头,意料之外地,对上了楼哥复杂的目光。

第74章 隐约明白

楼见岳本来是打算过来给顾行一个惊喜的。

尽管一千遍一万遍告诉自己, 适当的距离对两个人都好。

但是偏偏这个小混蛋似乎感知到他发出的疏远的信号, 锲而不舍地分享自己在这边的生活。

当他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这里东西不好吃的时候, 楼见岳总是想着,要不自己在这里做些东西给他寄过去,又或者干脆找个借口,跑到n大去做一两年教授,继续看着他。

当他高高兴兴地炫耀自己了解交了哪些好朋友的时候,楼见岳也忍不住跟着他微笑起来, 因为他看得出来一一没心没肺外表之下隐约的孤独。

独在异乡为异客,哪有不孤独的呢?假如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在异国他乡,在千万里之外给予他温暖,总是让他心里有安慰的。

只是在这光明正大的可以坦坦荡荡说出来的欣慰之后,总是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不可告人的嫉妒。

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 丝丝缕缕缠绕在心间,汲取每一份爱意为养分, 酿成最伤人心的毒;也像是在深渊之中燃烧的黑色烈焰, 隐蔽而难以发现, 但每一簇火焰都灼烧人心, 日日夜夜让人难以安眠。

何况,这小混蛋居然还把他送的礼物当做模型,将无线充电器售卖到大江南北。

于是,无处不可见到,无处不动相思。

到底是情难自已, 鬼使神差地便选择参加最近将要在欧洲召开的一次非欧几何的论坛,上了最近一趟航班,千里迢迢想要过来就见他一面。

就见一面,绝不多留。

楼见岳这样跟自己说着,然后把最近整理的菜谱都塞进了旅行箱里,转头还带了两瓶老干姐,犹豫又犹豫,扒拉出三四十页的,最近数学证明上遇到的思路和问题,一同塞进了旅行箱里。

至于其它一一习惯的生活用品,不知不觉也塞了进去。

等到回首之时,居然大半个旅行箱都是为了见他而准备的。

楼见岳这辈子就动了这么一次心,也就这么一次卑微如此,然而甘之如饴。

他带着一身风尘与思念来到了这里,撑着把雨伞,拖着装了满满的爱意的旅行箱,然后看着他心尖头的男孩子被另外一个男孩子表白。

最是美好的年纪,最是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时候,他到底是比不上的。

极其少有的,楼见岳在他一帆风顺平步青云的人生之中,下意识的觉得胆怯。

然后就发现竞争对手因为没有好好学习,直接就被一一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楼见岳:其实我会,可不可以考虑我一下?

顾行一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他是行动全凭直觉型的选手,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参透楼见岳心中的弯弯绕绕百转千回。

他只是单纯的欣悦于思念的亲友突然出现在眼前,开开心心欢呼一声,丝毫不顾形象地撞到了楼见岳的怀里,手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到他身上,笑嘻嘻地将脸凑了过来:楼哥,我好想你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都不跟我说,我好早点去接你呀。

楼见岳在他撞进怀里的一瞬间,有一种揽月入怀的受宠若惊,下意识就想蹭一蹭他的脸颊,然而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把即将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又把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多大人了,注意点形象。临时参加一个会议,来得急,顺便过来看看你,就没有提前跟你说。

因为有意压抑住自己如同岩浆喷发一般即将奔腾出来的喜悦,楼见岳表情非常的严肃,甚至比连以往温和的笑容都消失了。

顾行一兴致缺缺地从他身上下来,有些不高兴地嘟着嘴:楼哥,楼爸爸,您就不能够放松一点嘛,不是我说,你现在就像个老学究老古董。

找个地方,我给你带了几件衣服,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楼见岳想要解释几句自己不是什么老古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把注意力全放在他湿漉漉的衬衫上。

雨水打透了白色的衬衫,若隐若现显出漂亮的肌肉轮廓,不明显却很流畅,带着青年人的朝气蓬勃。

反正是一副很容易感冒的样子。

哇哦,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顾行一吐了个槽,不有分说地拉过楼见岳的行李箱,带着他走向了教授的办公室,博尔图教授的办公室里面有一间更衣室,不是什么标配,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无论是舞会要临时换礼服呀,还是像今天这样的倒霉天气,突如其来下了雨要换衣服呀,都可以去他那里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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