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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看埋在被子里睡得人事不知的顾行一,心底已经发芽的一点小小的情绪悄无声息地细滋慢长,可惜现在不是去思考的时候。

所以,楼见岳在床头站了片刻,还只是温柔而克制的替他掖好了被角。

事实证明,这个思路是成功的。

顾行一拿起一针透明的试剂,缓慢的将它注入到用于试验的模拟人体之中。

然后加速了时光流逝,紧盯着大屏幕上反馈出来的作用效果。

病毒成功结合预定基因,预定基因开始转录,病毒开始自我分解,免疫系统工作,开始处理残骸。

在药物使用24小时之后,病毒就只剩下原先的2%,而药物也开始随着身体代谢排出体外,丝毫没有干扰人体原本的环境。

而这时候免疫系统也找到了解决病毒的方案,在接下去的三天逐步清理剩余的残兵败将,完美地解决了问题。

成功了。顾行一松了一口气,强撑着没有倒下,二话不说回到了现实世界,然后在一屋子的灿烂阳光里打开了电脑,唤醒了小x。

帮我把这一个交给高危生物管理委员会,注意隐藏好身份。顾行一将实验的全部数据放入u盘之中,提交给了小x。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小x信誓旦旦,x需要用什么署名吗?

就写p教授。有点皮的一个教授,这种人设应该会干出这一言不合就发来解决方案的事情吧,顾行一琢磨着。

第54章 希望

应急处置办公室。

不大的屋子里弥漫着咖啡和香烟混杂的气息, 乐教授咳嗽着推开窗户透了口气。

她的眼底血丝弥漫, 惯常梳的整整齐齐服服帖帖的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脑后。

梳个头。她的丈夫,同样痴迷于微生物世界奥秘的阮教授不知从哪找出来的一次性梳子,递到她手里。

乐教授一边扎着头发,一边回头看向闷头喝着咖啡猛抽着烟艰难地研究着实验数据的专家团。

在逝去的一个夜里, 他们调集了首都数十个尖端生物实验室的所有仪器, 不惜人力物力,同步就各个可能的解决方案展开了近百个方案。

而在这个清晨, 这一个重大事故的具体详情已经发给了与他们有交流的各个国际知名微生物实验室,并且得到了联众国际的国际传染病监察委员会的关注。

只不过,即使他们已经如此分秒必争的抢命, 在这逝去的12个小时里,已经有4个人下了病危通知书,一次又一次的经历抢救,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下一个12小时。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其实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无法救助他们同事的预感, 但还是倔强地, 苦熬着去寻觅那一线生机。

楼见岳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同时还陆陆续续有更多的人来到这一间办公室, 继续加入这一场无望而执着的坚持。

他再也无暇顾及今天早晨心底升起的那么一丝明悟,而是把数据罗列在对面的巨大黑板上, 和战友们一起, 就着昨日初步建立起的建模思路,继续分析这一款病毒的作用方式。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

大门猛的被人打开,阮教授认出这是他的得意弟子, 她负责的刚好是在做所有专家最寄予厚望的一种解决方案的试验。

就是将他们正在研发中的全新的一种有着极强广谱抗病毒能力的药物投入对这个病毒的对抗中。

即使已知这一种抗病毒药物可能会造成一些副作用,也只能够暂时事急从权。

怎么?我们成功了吗?他有几分急切地问,但语气却渐渐微弱下来。

因为,他已经看见他的弟子脸上的悲伤,和尚未干的泪痕。

我们失败了。他的弟子再一次痛哭出来,一贯爱漂亮的小姑娘妆也没化,顶着两个熊猫一样的黑眼圈,糊了自己满脸鼻涕眼泪。

全场的氛围一下子凝重下来。

楼见岳捏紧了手中的签字笔,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

各位专家,你们看看这样一份材料。穿着制服的男人大步走进来,一身血煞之气毫不掩饰,手中握着厚厚一叠刚刚打印出来,犹带着余温的材料,把它放在了中间的茶几上。

他身后,高危微生物管理委员会的负责人也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头发花白,脸上皱纹深深,眼底却都是时光馈赠的睿智清明:我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看一看这份材料,验证一下它的可能性。

乐教授率先拿起材料翻看起来,只不过翻开了两面,极其详细的病毒模型就已经让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们在事发以后,起码按照之前的病毒数据建立的模型,远远比不上这一个精巧,再到后面的性质分析,变异原理,致病原理。

一颗心也渐渐兴奋起来。

如果要是这么详细的数据是真实的话,那么他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对这个病毒的解决方案,甚至很有可能,在死神的镰刀落下之前,救下他们这群在第一线受苦的同胞们。

万万没有想到,本来已经很惊艳的数据放到后面竟然还有后续,那是一整套完整的治疗方案。

这一部分并不是她的专长,她凑过去看拿了另外一份复印本的老阮。

阮教授草草掠过了病毒的数据,早就已经拿着接下来的药物试验数据赞叹不已。

在这里,这一款针对性的生物试剂已经通过了1期毒性试验,对人体的副作用几进于无,到后面的2期3期,也只是在不断验证着这一款生物试剂的可行性。

太完美了,另一位相关方面的教授放下材料,捏了根烟在手指间,却没有点燃,他转头对着阮教授说道,因为太过真实,我反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

我也这样觉得。阮教授点头应和,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得到这么长期的数据的?

其余几位教授也是这样想,目光不由的都投向了站立如松的男人。

难不成早就对这套病毒进行了试验?

男人语气从容的说道:这是我们突然收到的邮件,来自不知名大学的p教授,这应该只是个代号,发邮件者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们怀疑这背后可能有一个巨大的网络,已经介入调查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验证可能性,并且排除可能发生的意外,负责人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说道,只要可以,我们都要尽量拯救生命。

数小时之后,市传染病医院。

经过了一场抢救以后,女人的生命体征渐渐恢复起来,她甚至还睁开了眼,意识渐渐回笼。

童童。她声音非常虚弱,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

一双小手即使的搭上来,隔着厚厚的防护服,和她相握。

在场的众人心里并没有高兴,只有更深一层的痛苦和绝望。

回光返照。

大概这是最后的垂怜,给将死之人一个与亲人对话的最后机会。

妈妈。小男孩暂时还不懂这一切,他只是看到母亲难得的恢复神智,开心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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