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点五回,支线第二十三节(1 / 2)
只见,步射银的桌子在向上抬升的过程中,“砰”的一下,与横梁旗鼓相撞,一分为二,当场断为两截。
就方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先是酒坛碗筷等静物齐步登天,后是桌子板凳等器具纵升如电,再又是酒馆上空的爆破之声响彻大地。在场者意识中的所有,仿佛都变得浮躁而喧哗。
站在地面上的步射银,已经傻呆呆地看着斗笠食客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早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只见气急败坏的他眉头紧锁、目露凶光,紧绷起手腕脚腕处敏感的神经,准备开杀!身为“一代屠神”步中锋的孙子,身怀绝技的步射银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他实在无法容忍此等狂人对他的正面挑衅。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决定再多杀一个“强出头的鸟”,杀死作罢!
叵测江湖风云变,莫当睡虎不发威!
千万别眨眼睛,步射银的身体在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便已经贴在了斗笠食客的肚皮边。这个过程,用肉眼去看,仅仅只能看到最终的结果,结果就是步射银黏在斗笠食客的胸脯上,可以很轻松地近身发掌。
“轰隆”一声响彻!奇迹发生了!步射银的“青花绵掌”才刚刚准备运力,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往外拉扯了一下,还没使上劲就被甩开了。弹指之间,对手的两个大拳头已然从不同的方向击打了过来,并在接近自己胸膛的地方突然弯扭张开,伸出了十个坚韧有力的指头对自己进行穴道封锁,自己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被对手搞得不能动弹了。
“年青人就是容易冲动,莽撞得要死!哎,年轻气盛真是不好,真是不好。一点儿芝麻大的小事,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吗,还非要弄到这种地步才肯罢休!”斗笠食客语重心长、心平气和地教导着晚辈,显得资历很深、道行很老、心态很静。听他口音,大约大概基本上也就四五十岁的年纪。
虽然户清谣自己不会武功,但她并非不懂。有一句俗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步射银在跟斗笠男子交手时并不能体会到对方的功力,只知道对手舞拳的速度很快、位置很刁、方法很巧,如是而已。而实际上,坐在一旁的户清谣一直都在平心静气地观察着那个人,发现了一个微小的细节,那名斗笠男子每次打出拳头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攻击步射银,而是变幻着手法、指法再缠丝扭绕、摇摆点穴,以取得相当高超、毫无破绽的征服性效果。
像这种功法,有一个精准的名称,那便是“分筋错骨手”!
房上之上,云淡风轻;梁下之下,釜底抽薪。
屋里之里,乌烟瘴气;街外之外,此地无银。
偌大的城堡,恢宏的长安,扫不尽烽火,扫不尽纷乱,竟也扫不尽仰人鼻息的人世沧桑。
一间引来了武林风波的酒馆,一群望穿了春花秋月的食客;一双习惯了以命相搏的武者,一位看透了江湖绝招的女流。
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的户清谣,眼看自己的救命恩人或将被敌人给杀害,危急关头,索性抛开了对他的厌恶和反感,望着斗笠男子真真切切地陈述了一句:“这位伯伯,实在抱歉,我家公子生性鲁莽,遇事不加思索、没有分寸,以致冲撞了伯伯,酿成了此等僵局。还望伯伯大人有大量,能够宽恕于他,饶他一命。小女子愿意给您叩首,以解怨仇。”刚一说罢,户清谣的膝盖就掷地有声……
顿时,全身关节都无法活动的步射银呆若木鸡般地愣住了,他在苦苦地冥想,冥想着户清谣为何要搭救自己,为何不计较自己将陆隐箫打跌于天际的仇恨,为何会称呼自己为“她”家公子,这一切的一切,确实让人太过匪夷所思。
步射银觉得户清谣的这番言谈举止实在不符合常理、不符合逻辑,不符合她与自己目前的关系。于是,步射银仍旧还是咬牙切齿地唾骂道:“该死的臭丫头,谁让你开口的,口无遮拦的在胡说些什么鬼话?我又没死,你干嘛要去讨好他?噫……气煞我也!呓……猪一样的蠢丫头!”步射银在说话的过程中,死命地使劲扭颈,想把脖子转到身后去看着户清谣骂,却始终未能得逞。
同一时间,斗笠男子把脑袋伸到了步射银的脸前,鼻子碰着鼻子狠狠地骂道:“哼,瞧你这副熊样,亏的你老婆还要替你求情!她是在求我放过你,可你呢,还要去辱骂于她,也不想想人家还只是个少女、是个姑娘,简直是不可理喻、可恶至极!”步射银反驳道:“她不是我老婆,你少听她瞎扯!”斗笠男子用藐视的目光盯住步射银的眼睛说道:“怎么,死到临头,你连‘这个’也不敢承认么?女孩子家都是守身如玉的,视贞洁比生命还要重要,难道她还会信口雌黄么?你死活都不恳向我低头对吧,好,很好,非常好!厉害啊厉害,实在厉害!倔犟而顽强、死板而固执,倒真算得上是一条汉子,连骨头渣子里都渗透着强硬!”说到这儿,步射银被彻底惹火了,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斗笠男子尖叫道:“你啰哩吧嗦的有完没完?要杀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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