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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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毫无疑问,可想而知。仅凭介子推和阴太白这两个人的性格,就可以猜到结果。尽管唐党阳并不想开打,却也只能与痴念生兵戎相见。

只见,数十名控兽谷控兽高手,操控着数以万计的毒虫袭来,爬满整个山路,毫不夸张地说,那真是叫做漫山遍野无遗漏。

介子推扭头向后望着箩筐中的介隐,严肃地叮嘱道:“徒儿,快蹲下,双手把篓子的孔洞抓紧。”随后,快速度的跳起弹空,连续多个三百六十度侧身翻转,斜着翻出了好几个斜身筋斗,那空中舞动的惊艳身姿,可谓是史上最华丽灿烂的跟头。同时,介子推的拂尘向地面的万千毒虫打出了接连不断的道气,那道气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席卷地面,无数蜘蛛、蝎子等,当场死于非命。

整个过程中,介隐半蹲,牢牢的吸附在了竹篓之内,并未摔落或甩出。

而阴太白与阴悦悦则是双剑合璧,二人手牵着手,互相交换着对位步法,各自的另外一只手举着剑在空中摇曳,耍起了驾轻就熟的引雪剑招,施展出静霞山庄掌门人阴风散人嫡传的“雪花阴剑”,顿时,漫天冰雪纷飞,气温骤降,凌厉的剑气划过地面,大量毒虫如同五马分尸般化整为零。

唐党阳使出了惯用的无影飞刀,数十把飞刀直接从指尖闪出,划过大量控兽谷弟子的咽喉,随后一剑封喉。

没花太久工夫,控兽谷“九九八十一妖人大阵”就被悉数剿灭斩杀,唐党阳、介子推这一边算是惊险获胜。

可是,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那些数以万计的毒虫,全身上下全都是毒液,哪怕死了之后,也会喷出绿色的毒烟,体内也会有毒血飞溅。先前在打斗时,他们或多或少的触碰到了毒虫的尸体残骸或者腾起空中的毒烟毒液。

刹那工夫,刚刚才勉强取胜的唐党阳、介子推、阴太白、阴悦悦纷纷中毒倒下,不省人事。现场除了痴念生和残存的几名为数不多的控兽谷门徒以外,唯一没有中毒的人,单单只有箩筐里的介隐一个。

当然,远在山路后方尚未跟随到场的那位鹊仙岛的弟子黎露,也安然无恙,她的“无声笼罩”太厉害,在场的这么多高手,离她的直线距离也只不过一里地左右,却全然不知现场有她的存在。

“把他们装进麻袋,捆绑在一起,带回行营大帐。”痴念生望着剩余的几名弟兄命令道。

“是,师兄。”弟兄们纷纷应声办事。

痴念生望着地面众多的同门弟兄的尸体,单手抱胸,弯下腰去,对死去的弟兄表示沉痛的哀悼,口中还默念着经文,祈求上苍超度这群枉生者。他的同门师弟们依稀的可以听见他模模糊糊的语调,他低声念叨着:为了控兽谷的千秋基业,为了我们的族人和子孙后代,为了永生不灭的“长生诀”,你们死得其所,安息吧,我痴念生誓必会替你们报仇雪恨的。

傍晚时分,乌云遮日,月落乌啼。天寒,将夜。

山道不远处的深渊峡谷中,晋国与戎狄的交界地带,星罗棋布着如花骨朵、蒙古包般一株一株的行营帐篷。

这是控兽谷门徒不远万里奔赴此处的临时歇脚居所(落脚点、据点),控兽谷的门派老巢(本部老窝)位于巴蜀剑阁以南的苗疆。

火把巡逻,火炬点起。

某个较大的帐篷内,一根粗大的横梁钉在两侧的木桩巨柱之上,几根稍微细一点的木桩居中分立。唐党阳、介子推、阴太白、阴悦悦皆已被人用麻绳捆绑着,双手被吊在这根横梁上,双脚被捆绑于木桩上,除了脖子还可以扭动、头颅还可以晃荡,全身的其它部位已被牢牢的锁死。

唯独留下一个小孩子介隐,被单独关在了一个另一个帐篷里的一个方形的笼子当中,未被捆绑。手脚能动,能吃能喝,可就是出不来。

原本收在唐党阳衣兜里的那卷“铁片”,趁着唐党阳一行人中毒晕厥,此刻,也已经攥在了痴念生的手中。

帐篷外的火炬边,借着不算太明亮的暗暗火光,痴念生观赏阅览了一下“铁片”上的画幕,近乎蒙圈,一脸茫然。

寂静了片刻,一名控兽谷门徒拨开营帐的布幔门帘,闯了进去,浇出一盆凉水往这些人脸上一泼,强行让他们苏醒。

痴念生随即走了进去,望着横梁上每一个人的眼睛,问道:“我现在遇到一个疑难问题,你们若能把真相透露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我愿意拿出解药,治愈你们身上所中的毒。否则,一日以内,你们便会五脏溃烂而死,直接毒发身亡。任你们修仙时间再长、道行再深,也是照死不误、必死无疑。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一言九鼎、从不耍赖,只要你们愿意告诉我,这卷记载着‘长生诀’的金属帛书上面的画儿的意思,我就拿出解药救你们。你们接受我的条件吗?”

“哼,我猜测,我们告诉了你以后,就算你给了我们解药,你也会以功法或其它手段将我们弄死,对吧?你不可能放我们走的,因为你必须帮你的同伙报仇。你自己说,你敢承诺给我们解药后,放我们安全离开吗?”唐党阳似乎看淡了生死,笑着说。

“不愧为江湖第一老辣修真之人,你预想的一点不错、分文不差、丝毫不假,我正是这么计划(打算)的。你们杀了我那么多的同门弟兄,我必须干掉你们。同时,‘长生诀’的秘密,我也要得到!”痴念生狂妄地叫喊着。

“凭什么?我们都要死了,还会告诉你‘长生诀’藏在哪里?亏你想得出来,当我们是傻子吗?”阴太白愤怒地藐视道。

“对,你休想得逞!”阴悦悦娇滴滴的声音也跟着哥哥的步伐,尖锐地传来。

“爱说不说,一张图画而已,我分析不出来,不代表全天下没有人能分析出来。你们就共同守着这个秘密,把秘密带进棺材里去吧!哼!”痴念生道。

原以为横梁上的人都很有骨气,宁可死,也不告诉痴念生“铁片”上的真谛。谁知,就在大家都同仇敌忾的抗拒着痴念生时,向来傲气比天高的介子推,居然显露出了他的另一面。

只见横梁上被吊得披头散发的介子推,低声下气地说:“我徒弟在哪里?他现在是否安然无恙?我想见他。只要他一切安好,你们肯放他离去,我愿意把秘密告诉你,虽死无憾,无怨无悔。”

在场的其他同伴听了,一个个把脸侧过去,用嘴吐出唾沫口水,怒喷这位队友。

“介子推!枉我们还跟你结伴同行,你这也算有骨气的修真界人士?竟然跟控兽谷的人卑躬屈膝、无脑妥协?你简直是丢全天下修真之人的脸!我呸!”阴太白唾骂道。

“介子推,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唐党阳失望地辱骂道。

“姓介的,你要真告诉他了,怎么对得起我们?想我一个女流之辈,都不会向他屈服,可‘你’……”阴悦悦泪眼欲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也折辱道。

介子推欲哭无泪,心中全是伤痕,他的苦,只有他自己明白。纵然此时,介子推有万般怒火,也不得不忍着,生怕激怒痴念生。万一痴念生暴怒成性、火大失控,一时冲动,将徒儿介隐杀死,那么介子推怎么对得起介隐,怎么对得起介隐的娘,怎么对得起从未作恶的善良妖怪鹰精,怎么对得起曾经(往昔)自认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自己?

“好!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介大师,我敬你!”痴念生听后,颇为高兴,抱拳拱手,恭敬地给横梁上的介子推行了个礼。而后,再接着说:“放心吧,那个小毛孩,现在好好的,被我命人关在了一口木质的笼子里,我这就去把他带来给你看。我答应你,你说完秘密后,我就放他走,断不会为难他。我堂堂控兽谷上等门徒痴念生,早年曾师从‘涅槃天尊’,信誉为本,决不食言。”

“那好,我相信你。麻烦你去把他带来。”介子推苟延残喘地说。

不一会儿,痴念生就安排一名师弟把关押介隐的笼子给提了过来。

“爷爷,爷爷,‘你’怎么也被抓起来了!爷爷,我害怕!呜呜呜呜呜……”笼子里的七岁小男孩介隐,看见介子推狼狈的被捆绑在了横梁上,顿时感到一阵凄凉,心中难受,忍不住,哭了出来。

“徒儿不怕,徒儿不哭。爷爷平时怎么教你的,遇事莫慌,细心思考,总会想出办法的。爷爷没什么事,过会儿,我让这位痴念生叔叔放你出去,以后你要学会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修炼,认真修心悟道、自己谋划吃喝,多交朋友,广结善缘。等你长大后,立志做一个强大的男人,用功法武装自己,不允许再有人欺负你!”介子推望着笼子中双眸湿润的介隐,自己的双眼也逐渐跟着湿润。

“人也看了,诀别的话也说了。赶紧把秘密告诉我吧,我这就打开笼子放他走!”痴念生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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