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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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牵谢小盈的手, 果然一片冰凉。宗朔长叹一声,语气中透着万分的无奈,“先进屋去说话,再冻一会要风寒了。”

说着, 他拉着谢小盈往室内去,满院子跪着的人这才赶紧起来,荷光与兰星反应最快,一个进寝间给谢小盈添衣, 一个去茶房烧水, 不等水滚沸,就先倒了两杯温度刚好能入口的热水往里头送去。

宗朔与谢小盈到内间说话, 让莲月在外头守着,不许人进来。莲月接了托盘, 亲自绕到屏风后头,依着规矩先奉给了宗朔。然而宗朔接过茶杯,就直接塞到了谢小盈手里, “你抱着暖暖, 天儿已经见冷了,以后夜里不能穿这么少在外头转悠,知道吗?”

“……知道。”谢小盈接受着皇帝异常关切的嘘寒问暖,只觉得十分奇怪, 她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么晚了,您还不回金福宫吗?”

宗朔看谢小盈这般谨慎,愈发显得人可怜。他没立刻回答,而是抬起头看了眼莲月。

帝王眼神锐利,骇得莲月立刻垂首从室内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宗朔才将谢小盈重新纳入怀抱,他揉着谢小盈的肩头,语气极温柔道:“你既难过,有什么想说得话只管同朕说吧。朕今日不责怪你,你年纪小,还没经历这么许多事,朕能理解的。”

谢小盈和宗朔相处久了,已隐隐有了些相处上的默契。皇帝这样说,一定是自己的表现哪里又让皇帝自作多情了!谢小盈忍不住反复回想,可越想她越觉得不对劲,她今天明明都没和皇帝说过话啊?

宗朔见人沉默不语,却以为谢小盈难受得厉害,心里又害怕,这才什么话都不敢说。

毕竟宫内如今已有两个内眷因嫉妒被他惩戒过,谢小盈再不懂规矩,有先例在前,想必不敢妄言了。

可他一想到谢小盈平日里是何等轻快明朗的性格,眼下反而要作这般隐忍姿态,宗朔倒先一步有些心酸起来。仔细算算,谢小盈入宫至今还不到一年,若说盛宠,那日子就更短了。不说比之林氏,就算金氏也没少得过他昔日的眷顾。他乃是九五之尊,难道连谢小盈这片至真至诚的情爱都护不住吗?

念及这里,宗朔豁然开朗,他轻拍了拍谢小盈的基本,索性把话挑明,“别多想了,朕今晚就留在你这里,哪儿也不去了。”

谢小盈抬头望向皇帝,眼神怔怔的。

宗朔莞尔,屈指弹了一下谢小盈的额头,“怎么?高兴傻了?”

“……不是,陛下,妾刚刚没有不高兴。”谢小盈发现皇帝的思路越跑越偏,不得不出口解释,“五位妹妹新入宫,皇后殿下特地叮嘱过我们,不得与她们争风的。今日殿下特地为她们安排的赏菊宴,陛下不好在清云馆留宿。若是明日皇后殿下知道了,妾如何交代呢?”

宗朔笑起来。

他虽愿意在这些小事上偏爱谢小盈几分,但内心也还是希望谢小盈能遵守宫内规矩礼数。因只有谢小盈懂了规矩,方能明白这是他作为皇帝特别的恩赐与殊遇,是以更加领受与感激。

“别怕。”宗朔揽着人轻声说,“朕明日让常路去交代,此事是朕的主意,皇后不会责怪你的。”

谢小盈内心狐疑,皇后一番安排被她这么拆了台,就算明面上不责怪,私底下呢?她又没有多稀罕这个男的,何必再为他得罪人。

她十分坚持地轻轻推开皇帝,垂首规劝道:“陛下还是回金福宫吧,今日您不是特别看好那位沈御女?陛下既连花儿都赐了,沈御女这会子肯定在宫里等着接旨了。”

宗朔一手攥住了谢小盈,另一手将人的下颔捏住,控着谢小盈与他迎面相对。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朕连那个沈氏长什么样都没记住,哪里来得特别看好?你少替朕描绘。”

谢小盈被皇帝直勾勾地看着,许是两人距离太近,她只觉得男人眼神比以往更锐利,让她竟生出几分久违的惧意,心脏砰砰直跳。她下意识闪躲着避开皇帝视线,可就是下一秒,宗朔便忽地凑近,压着谢小盈吻了过来。

男人这一回亲吻汹涌,谢小盈本就饮了酒,闭眼的瞬间竟仿佛天旋地转。她紧紧扣住宗朔的肩膀,有些失魂般瘫在了宗朔臂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宗朔才把人放开,谢小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被皇帝直接按在了罗汉床上。

宗朔的手往下探,扯开了谢小盈衣裙的系带。

谢小盈还试图说什么,宗朔却用拇指按在了女孩湿润的唇峰上,他把声音压得极低,贴着女孩耳根道:“皇后若问,你就说是朕强迫你的。罪名朕替你背了,你就同往常一样,只管快活就是了。”

说完这句,宗朔又欺身亲了过来。

……

翌日清晨。

在皇帝离开时,谢小盈理所当然地没能爬起床。

宗朔在门口对着莲月留了话:“今日不必叫珍美人去晨省,皇后那边,朕打发常路过去说。叫她多睡会,睡醒了若不开怀,你让人去前头寻赵良翰,朕再回来看她。”

皇帝这样的关切是前所未有的。

饶是莲月一向持重,语气里还是泄露出她的惊喜,“多谢陛下恩典,奴遵旨。”

谢小盈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她起床时感觉整个后腰小腹都在发酸,荷光听见动静忙带着兰星进去服侍,她眼角眉梢都透着喜色,跪在脚踏旁边悄悄说:“娘子可算起了,陛下朝议都散了,刚打发赵常侍来问过娘子一回呢。”

“……我睡了这么久啊??”谢小盈有些惊讶,她揉了揉眼角,从床上起来。荷光刚要给她换衣服,忽地又“啊”了一声。

谢小盈奇怪地问:“怎么了?”

荷光脸上红了一片,却摇摇头,“没事,奴失礼了。”

谢小盈留意到荷光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嗬,昨晚果然是搞得花样太多了,她身上留下痕迹了。宗朔往来都还算克制,因他到底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过于放纵的时候总会被自己内心谴责。但他昨晚明显有些失控,像是得了什么稀世珍宝,舍不得撒手一般。谢小盈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酒精作祟的缘故,但她确实几度漂浮如乘云驾雾。倒真应了宗朔那句话,只管躺着快活了。

谢小盈仔细回想了一下,总觉得皇帝昨晚上情绪很不对劲,趁兰星收拾了她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外头,谢小盈悄悄和荷光八卦,“我怀疑昨天在凰安宫里喝的酒,有问题。”

荷光惊诧地瞪大眼,“啊?什么问题?”

她心里紧张,下意识以为是皇后有什么不轨图谋。

谢小盈抿了抿唇,很小声地说:“皇后估计怕陛下不传那些新御女,所以给陛下下药了。”

“……娘子!”荷光气得跺脚,“您这是故意逗奴呢!这种话您也敢说,若叫陛下听到了,非要治娘子不敬之罪!”

说完这句,荷光一拧身就从室内退出去了。

谢小盈披散着头发还有点茫然,怎么呢?她说错了吗?

皇帝昨晚表现那么不正常,除了被皇后强行“助兴”之外,还有什么可能?只可惜皇后的算盘没打好,皇帝昨晚上突然跑来看了她一回,结果就在清云馆留下了。

哎,可惜,可惜啊。

荷光虽听了谢小盈这种秘语,倒很守规矩地没与任何人讲。就连莲月见她气鼓鼓又红着脸的样子去问,荷光都捂住了嘴巴什么都没说。莲月只好亲自去问了谢小盈一回,谢小盈便同莲月讲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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