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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各自捧着杯茶,小口小口地抿着渐渐变凉的茶。

「为什么清秋会对打牌这么热衷呢?」马磬言百思不解,终于打破沉默不耻下问。

「这就要说到国中毕业旅行那次发生的事了。因为晚上老师不准我们出去得太晚,大概八九点全部的人就都回来了。小孩子精力充沛,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睡。于是有人拿出扑克牌,带的人还不少,所以几乎所有的扑克游戏都有人玩。」姜成瑄抿了口茶,「原本我们都在玩很幼稚却很能炒热气氛的心脏病。后来大家喉咙都哑了,就有人提议说,那来玩梭哈吧。」

「没搞错吧?国中生玩梭哈?」马磬言张大了眼睛。

「同学家是开赌场的啊。有人教就会了。」姜成瑄挑眉看了马磬言一眼,给了个有什么大不了的眼神,「清秋平常看起来温柔恬静的,一拿到扑克牌之后,那眼睛开始闪烁着绿光。」

「变身狼人吗?」马磬言躺在沙发上,儘可能地不露出惊讶的表情,免得又被人耻笑。

「这倒不是。只是像猫看到老鼠,像花豹看到羚羊。有种誓在必得的坚定意志。」姜成瑄浅浅笑着,「她的骨子里是挺好强的,只是家教太好,把她拘束住了。」

「她那与世无争的模样,很难跟这种个性联想在一起。」马磬言似乎躺得不自在,又坐了起来。

「没有什么运动神经的她,每次球赛都只能在旁边帮我们加油。所以,当她发现有不需耗费很大活动量,就能比出输赢的事,便一头栽了下去。」

「但如果没有人推她一把,她也不会就这么栽下去吧?」马磬言凭着自己对宋清秋的瞭解说。

姜成瑄抿着嘴笑了下,「是我和她一起玩的第一把。而且还把从书上、电视上和电影里看来的有关梭哈的知识,全都灌输给她,她听得一唬一愣的。当场就觉得斗智比斗勇有趣多了,然后就踏上这条不归路了。」

「果然还是因为有你这个损友的关係。」马磬言听了也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小时候的宋清秋真是可爱。「那她很笨吗?否则,怎么会老输呢?」

「她不笨啊。只是运气差。不管她拿到多好的牌,总是有人拿比她更好的牌。即使是打桥牌,好不容易盼到个缺门,结果遇到人家拿的是偏门,还抢不到叫牌权。」姜成瑄忍不住压着胸口笑起来。

「真是悲惨的命运啊。」马磬言哑然失笑。

客厅里再度恢復沉默。马磬言望着走廊的尽头,这间房子里唯一的卧室。难道宋清秋真的就这样不再原谅她了吗?宋清秋今天没说完的那句话,让她很忐忑。

「沉寧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姜成瑄打破沉默,放下茶杯,打开落地窗,坐在半露天的阳台上,修长的双腿则伸到室内。

「如果他跟律师谈不拢,可能得打场官司。」马磬言抬起头看着姜成瑄。

「打官司的话,恐怕证据不是很充分。你顶多能找到人证,物证却是没有的。他来的时候,剧本上面并没有署名。更何况,如果要打起官司来,恐怕现在也找不到那剧本了。」姜成瑄曲起双腿,抱着膝盖,身体轻轻地前后晃着,「要是有物证,我早就丢给你,让你去捞一笔赔偿金了。」

见马磬言没有接话,姜成瑄又继续说,「而且,你要的人证,恐怕我也没办法给。我们公司是不会捲入你和你的经纪人之间的私事的,这世界上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在暗地里流动,即使是我们公司,这种事情也没有少了去。」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面子是人给的,如果今天大家都不买你的帐了,你还会是大牌编剧吗?你真的要摆脱经纪人,自己去推剧本吗?」姜成瑄说出马磬言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姜成瑄说完这些话,马磬言才发现自己有欠深虑了。她一心只想直来直往地解决事情,却没想到社会的阴暗面,那些她从来就视而不见的灰色地带。

「很难适应吧?」姜成瑄带着嘲弄的表情说,「像你这样专心创作的人,毕竟还是单纯了点。」

「所以,你不会帮我了?」马磬言的心情是矛盾的,她想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但最终发现还是无法不依赖姜成瑄的帮助。因为她是她目前可以掌握到的少数证人之一。

「有句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意思就是说,好人只会跟好人拥抱,坏人只有坏人能报復。所以说,见不得光的事,就只能用见不得光的方法解决。」姜成瑄瞇着眼睛说。

听完姜成瑄的成语新解,马磬言的脸都绿了。她端起姜成瑄的茶杯,塞进她的手里,和她碰杯之后说,「你果然醉了。来吧。乾啦。」

「为什么会说,如果没有我,你一点机会都没有?」宋清秋把话又兜回去,那个姜成瑄和傅品珍之间爱情的起点。

「因为她总是对周遭的事漠不关心,走在路上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清醒的,路边有人对她拋媚眼拋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她也看不到。」傅品珍想起那个对任何事都没兴趣的姜成瑄,不由得笑了起来,「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我和一个女孩子约会,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能让她有反应的,必定是她熟悉或在意的。」宋清秋像补充似地说着,「她太容易看破,所以对很多事都提不起劲。如果她醒来时,发现快迟到了,她就会乾脆放弃,让迟到变成事实,连拼搏的心都没有。」

「但是她打球还挺有斗志的。」傅品珍和姜成瑄曾经同是球队的队友。

「那是因为她知道,球赛的结果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左右的,也没想过要把输赢的责任揽在身上。换句话说,球赛的输赢,对她是没有意义的。」宋清秋说,「这或许是她少数可以坦然接受的失败。」

「这是她跟你说的?」傅品珍问。

「嗯。」宋清秋淡淡地应着。

傅品珍沉默了半晌,「那我们分手的时候,她怎么跟你说的?」

「你怎么不先问问,你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她怎么说的?」宋清秋反问道。

「她肯定是跳过这部份,直接跟你宣布她和某人分手了。」傅品珍肯定地说。

宋清秋愣了一下,随即又微笑了起来,「你还真猜中了。」

「那傢伙在意你,从这里就看得出来了。」傅品珍轻轻地说着,像小心触碰一般。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宋清秋突然觉得傅品珍彷彿知道些什么。

「不。那阵子才知道的。」傅品珍回答,「她也知道我会在意,所以,她每次说到你们的事情,只会语带保留地说某同学。但说来说去,总觉得她说的是同一个人。」

「她的朋友不多,会这么觉得也很自然。」宋清秋说,「她每和你分手一次,就会来向我报告一次。但每次说到最后,总说她还是最喜欢跟你在一起。」

听到宋清秋这么说,傅品珍并没有高兴的感觉,「她只是依赖着我,所以,喜欢和我在一起。但她爱的是你,所以,把你放在安全的位子。」

「你……。」明显感觉到傅品珍低落的情绪,宋清秋却不知从哪里安慰起。如果说,姜成瑄是怕她在意,才没说她最爱的人是傅品珍。这样会不会让傅品珍更难过呢?

宋清秋觉得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地步,不得不跟着沉默了起来。

「清秋怎么办?」姜成瑄的下巴靠在膝盖上,双手伸直了捧着茶杯。

「你跟她是好朋友,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马磬言和姜成瑄一样的动作,并肩坐在阳台上。晚风徐徐吹拂,让她有些凉意。

「干嘛不去问你堂妹了?知道那名字敏感,也不知道换个代号。」姜成瑄调侃着马磬言。

「如果我有你这种料事如神的本领就好了。」马磬言闷闷地说。在姜成瑄面前,只要一扯上宋清秋,她就会不自觉地感到挫败。

「你问你堂妹什么事了?」姜成瑄漫不经心地问着。

「问她清秋生日,你会送什么东西。」马磬言皱着眉头说。

「我送她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姜成瑄不解。

「早上被扔到楼下的,不是你送的花。」马磬言撅着嘴说。

姜成瑄顿时睁大了眼睛,放下茶杯,转身拽着马磬言的衣服,「你这傢伙。早上看到那些花,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不要装了。那颗泪珠是因为打呵欠才挤出来的。」马磬言撇过头去,冷冷地说。

「你监视我?」姜成瑄松开双手,微侧着脸,做出含羞的表情。

马磬言左右开弓地掐着姜成瑄的脸颊,目露兇光地说,「你这是什么表情?给我正经点,竟然还在这里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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