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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烈火烬处》在nuera上线仅仅是大约半年之前的事。
这档综艺就是nuera决定明年在亚洲上线的真人秀,是个歌唱类节目。岑观隐不紧不慢地向曲海遥介绍,节目要请来自八个不同国家的八种不同职业的从业者,当然不能是从事音乐和音乐相关行业的,也不能有过系统的音乐教育背景。
八位选手要通过八场比赛决出最后的冠军,每场比赛都会淘汰一位选手,选手被淘汰之后,相应他的国家也就被淘汰了,如果有候补上来的歌手,也不会从被淘汰的国家里选择说白了,这回nuera玩的除了一般综艺模式之外,还玩了亚洲国家特别重视的国家荣誉感。
曲海遥听得一愣一愣的,顿时觉得果然不愧是nuera,这种大跨国背景的操作相当难,特别是亚洲国家之间关系还都非常微妙,更有些国家的国内形势相当复杂,甚至有战乱。本来曲海遥听到是网络综艺他都不打算考虑了,可再一听居然是nuera要在亚洲出品的,曲海遥又来了劲儿。
但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nuera目前还没有在大陆地区正式上线。虽然按照nuera前两年在北美和欧洲的节奏,离节目播出可能至少还有半年时间,但大陆地区的审查制度一向严格,这档节目还牵扯到多个国家和地区,说不定就会有什么政治敏感的部分。
其次是这档节目明显针对了亚洲国家突出的国家荣誉感作文章,如果参加之后在节目早期就被淘汰,那么自然会被网友们认为给国家抹了黑,绝对是得不偿失。再次,也是最根本的问题,汇星文化现在根本不给曲海遥接活儿,他要怎样才能让公司点头呢?
曲海遥没有立刻给岑观隐答复,而他的顾虑岑观隐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你在圈内混,很多事情肯定比我这个教书的知道得多。岑观隐显然没他那么多担心,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制作部直接跟我说的就是找别的国家的选手,一般原则是尽量不找演艺圈的人,但我们国家可以适当放宽,只要不是歌手、乐手,都可以酌情考察一下。
曲海遥的眼睛睁大了。这意思不就是
没错,岑观隐点点头,他们估计是希望综合素质最强的选手来自中国,至少不会让中国选手那么快被淘汰。要知道,要论目标人群的数量的话,大概整个亚洲其它国家加起来才能跟中国差不多,这块市场太大了。如果nuera进驻亚洲却没有成功进驻中国,那就等于是进驻亚洲失败,我看制作部的意思,大陆这边的审查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那太好了。曲海遥放下了半颗心,或者说小半颗心。另外还有些他这儿的关键性问题没有解决,岑观隐也知道他的情况,两人说好回头联系,然后曲海遥就急匆匆地跑去找林琦商量了。
林琦早就出院了,不过因为一出院就投入工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和精神都不太好。曲海遥是直接去他住处和他谈这件事的,和曲海遥收拾得相对整齐的住处不同,林琦的住处映在曲海遥眼里就只让他觉得有两种可能性:这里要么是脏乱差小作坊,要么就是案发现场。
你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幅德行的?曲海遥还是第一次来林琦家里,顿觉难以置信。公司的员工宿舍倒是定时会有阿姨来帮忙打扫,但林琦住的这是他自己的房子,曲海遥简直想不通他怎么把自己房子给折腾成这样了。
林琦正戴着眼镜,盘腿坐在床上用电脑搜nuera的相关资讯他床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物件,手机电脑充电器蓝牙音箱移动盘等等电子设备就不说了,还有乱七八糟的文件夹、档案袋和几本书,空了的药盒和吃了一半的胶囊板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床上甚至还有一面led化妆镜被埋在被子里露了出来,看得曲海遥目瞪口呆。而林琦显然没空去管自己这凶案现场般的床,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下颌的线条。
是个机会。林琦的声音有点哑,曲海遥无奈地去给他倒了杯水,林琦接过水杯来拿在手里却没有喝,盯着屏幕的眼睛透着明显还在专注于思索的神色。
我打听了一下,他敲了敲电脑屏幕,显然他刚才飞速的打字就是在打听这件事。nuera选人的要求挺高的,要有外型、会唱歌,但又不能是歌手和音乐人,不能出自音乐院校。要英文好,因为参加节目的选手国籍都不同,节目组是默认用英文交流的。
现在他们的问题是符合他们这种条件的人,大多都有更好的工作选择,不会参加他们节目;而愿意参加的,往往没那么好的条件。林琦的眼睛终于蹭屏幕上移开了,转而看向曲海遥,说真的,就算让我用客观公正的眼光来看,你也还真是挺合适的。
曲海遥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岑老师说节目组找他做声乐指导,只要我这边能行,他就能把我推荐给节目组。
可问题就是,你这边可不一定能行啊。林琦神色凝重地摘下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跟公司说通这件事。
曲海遥没有说话。他和林琦都知道,虽然艺人总监是马子凡,但这件事的主动权不光是马子凡在掌握。本来公司对曲海遥的雪藏就是尹楠要求的,尹楠现在在公司那么风生水起,曲海遥很肯定自己这边一旦向公司提出要求,那尹楠一定会第一时间收到信,尹楠收到了信,刘家仁自然也会收到,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想想就让人头疼。
直接跟老马说,让他别透露出去不行吗?我都坐吃山空这么久了,公司还不打算放过我吗?曲海遥一屁股坐在林琦的床下面他倒是想倒在床上,可惜那张两米见方的大床上没地方给他倒。
林琦叹了口气,一手攥成拳,用关节一下一下地磕着眉心道:你忘了容意那时候糊了多久了?六年啊。
曲海遥哀嚎一声,顿觉前途黯淡。有一个道理他向来很清楚,那就是别人能做到的事,即使自己付出了相当的、甚至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做到,就像古往今来站在苹果树下被苹果砸中的人有千千万万,但只有牛顿从中悟出了万有引力定律。同样的,容意能花六年的时间从低谷中一飞冲天,但不代表曲海遥也能在挣扎六年之后重新高飞。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就要抓紧每一个机会翻身。他咬着下唇眯着眼睛做着心理建设,直到把下唇咬得红肿一片,活像是《东成西就》里的梁朝伟,他才终于放开了嘴唇,轻声对林琦低语道:那要么就别指望公司点头了吧。
林琦只愣了一瞬间,下一瞬间就从曲海遥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打算。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曲海遥,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样破釜沉舟般的打算。
我的祖宗你知道你要付多少违约金吗?
反正不会让我倾家荡产的,我心里有数。曲海遥也觉得自己这决定真是够大胆。但他有种微妙的感觉,既然进了这个圈子,被迫选择了hard模式,他就得做好一路hard到底的准备。这东西有点像打游戏,只有每一回合都让对方难以招架,才能最终看到屏幕上那行you 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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