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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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嵬戾?!皇甫玉华又惊又怒。而嵬戾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凌空转身迅速朝这边飞过来。

这场戏当中,嵬戾已经功法大成,皇甫玉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手持天穹派世代流传的圣物天穹剑,就连练成的功法,也是他母亲幽冥夫人从皇甫断手中逃走的时候盗来的穹昊心法。皇甫玉华明明身为天穹派少主,却被一个外人用自家功法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他一路被嵬戾从空中逼到地上,那一剑眼看着就要穿胸而过。

可森森寒光已经逼到眼前,皇甫玉华感受到的只是丹田气海传来的一个让人内力虚荡的钝痛。

他向后摔倒在地的同时睁开眼睛,嵬戾正伫立在他身前,那张脸上遍布血污和疤痕,那双眼睛却平淡无波。

但皇甫玉华心里却是一颤。这双眼睛,和他在地牢之中看到的那双野性而又带着困惑的眼睛,已经不一样了。

别走!皇甫玉华仓皇地喊出了声,嵬戾却已经丢下他决然离开,只留下幽幽只言片语:

我说过,你们门派上下,除了她之外我一个都不会留。

但我也不会杀你。

皇甫玉华紧紧咬住了嘴唇。门派之中已经有数十甚至上百人死于或伤在嵬戾剑下,惨烈程度同幽冥谷灭门之日不相上下。但皇甫玉华本来满是愤恨的心却因为嵬戾的眼神和声音而揪起,他分明感觉到,这个舍弃了一切、也被一切所舍弃的人,心中是留有依恋的。

嵬戾现在舍下的,是他心中最后的依恋。

皇甫玉华咬紧牙关,冒险强行运气冲开嵬戾加在自己丹田的禁锢,然后深深缓了口气,向着嵬戾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一镜要了曲海遥半条命,他爬起来的时候都感觉整个人发虚,好像真的被嵬戾封住了丹田一样。他的情绪还是有点焦躁,但身体的酸痛将他的焦躁和揪心冲淡,让他慢慢缓了过来。喊了cut之后贾俊连忙上来扶住他,曲海遥却想挣扎着去看自己这一镜怎么样。

可惜没能成功。他一动就感觉到全身扯着疼,明明自己身体的运动能力不那么差的,曲海遥不明白怎么吊个威亚会这么狼狈。那边文吉勋和几位副导演都凑在监视器前,剧组的武术指导也在。容意在人群的外面,他脸上黏的伤疤因为浸了汗水而有些不服帖,化妆组正在给他补。

还可以。武术指导看着监视器对文导说,反正后期还要做,我觉得问题不大。

文吉勋也点头道:本来就要求这场戏里皇甫玉华要比较僵硬、被嵬戾压着打。这个效果我觉得还是过了点。

曲海遥连忙喊过去:那要不我再拍一条吧!

不行,武术指导率先摇头,这场又不是最后一场,马上还要转场拍地面上的打戏。吊太多回的话会没力气再拍了,就算你可以,容意也不可以啊,他后面强度不小。

曲海遥哑然。他目光飘向容意,脑子里真的忘了这一茬儿了。容意在之前就拍了很久,刚才那一镜里嵬戾还是主导,体力肯定比自己消耗得大。这种只考虑自己、完全不顾前辈的状况的态度

曲海遥觉得自己真的蠢死算了。

容意笑了笑,那双又大又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用下巴指了指曲海遥对武术指导说:他可以,我就可以。

武术指导也被这种小孩子斗气一样的话逗乐了。他看向曲海遥,还没来得及开口曲海遥就如获大赦点头如捣蒜: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曲海遥和容意很快又被吊了上去。这回曲海遥还真是掌握了点窍门,虽然身上已经被勒得很痛了,但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痛感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被模模糊糊地传到了曲海遥身体上,而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皇甫玉华了。

与嵬戾交战的动作不再僵硬,也没有跟不上嵬戾的节奏,而是呈现出恰如其分的急躁和艰难。在空中跟拍的摄像机完全捕捉到了两人各自的特写,一个咬牙苦苦支撑,一个满眼枯凉的决绝。

嵬戾一剑横扫过去,侧身飞出一脚撑在皇甫玉华的胸前,将他向地面踢过去。皇甫玉华的身体快速下坠,同时抬剑挡格,然而手中的剑却在此时发出一声铮鸣,剑身从中间断开,上半截剑身一下子飞了出去,没借到力的曲海遥一下子往后摔在了地上。

本能地往后撑了一下的脚上,从脚腕处传来了一阵剧痛。

曲海遥闷哼了一声,感觉小腿一下子疼到发麻了。文吉勋立刻叫了停,一群人慌忙赶过来查看状况。迅速落到地下的容意大步赶过来,皱着眉头俯下身来问曲海遥:扭到脚了?

曲海遥点了点头,容意就掀开了他戏服的下摆去查看。脚踝上确实很痛,钢丝还在身上吊着,因为姿势的问题曲海遥没办法弯过去看自己疼着的地方。

片场一下子被打乱了,工作人员们围过来,一些人在问刚才的断剑有没有划到容意,一些人在查看曲海遥的伤,一些人在找道具组兴师问罪。道具组被吓得要死,胡永鹏气得脸通红,大骂道:就擦着他眼睛旁边飞过去的!真刺到了谁拿眼睛赔给他啊!

看来是真的很凶险曲海遥抬头往容意那边看。现在他的脚踝正在被紧急处理着,喷了镇痛喷雾,效果真是显著,感觉一下子好了不少。容意脸色也不太好,化着干裂妆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睛在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身上扫来扫去。

平心而论,被容意这双眼睛像x光机一样扫射着,感觉肯定很胆寒。曲海遥设身处地想了一下都觉得要被吓尿了,贾俊扶着他试着站了起来,曲海遥微微活动了一下脚踝,觉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曲海遥的想象:啊啊啊啊啊骨折啦!骨折啦!我刚才听到咯啦一声!肯定是我的骨头断啦!!!!)

你今天先收工吧,这样估计也拍不了了。文吉勋也皱着眉头,表情很严肃地思考着,刚才那一镜可惜了,下次再补拍吧。

补拍?

曲海遥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一镜。虽然他没看到监视器,但光凭感觉来说,刚才那一镜肯定比前面要好得多,如果补拍的话不就是又要重新折腾一次?或者难道会找替身来帮自己完成?

不不不不不绝对不行!曲海遥对这件事有着极强的抵触心理。他挣扎着喊:没事没事,把这条拍完吧!

文吉勋本来都准备转身走了,听到曲海遥这样说,又把头转了回来,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他的脚踝:可以吗?他又看向刚才监督着处理伤势的武术指导,武术指导有些犹豫:这个伤晚上肯定要肿,最好不要再拍了。

可要是等伤好了再拍就太浪费时间了,如果今天不往下拍的话,需要补拍的部分找替身完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曲海遥咬了咬牙,苦着脸对文吉勋央求:导演,你就看在我光荣负伤的份儿上,成全了我吧!

本来片场的气氛被这突发事件闹得挺紧张有余活泼不足的,被曲海遥这么一哀求,活泼值蹭地一下蹿上去好几个百分点。文导紧绷着的脸也缓下来一些,旁边的导演助理禁不住调侃道:你要不要把所有的我都换成臣妾?

曲海遥从善如流:臣妾做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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