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难撩 第6节(2 / 2)
言聿卿一针见血地点出:“你觉得meyer的方法是错的,她在瞎指挥?”
简柠点头,又摇头:“我不觉得她错,只是我跟不上她的步伐。她提的要求拔高了,我想跟又跟不上,无从跟起。”
“jane,我不做游戏,但我也知道,如果只会画原画,那你就永远只是一个口令的实施者,远远达不到游戏的创设者这个要求。”
简柠迷茫了,游戏的创设者?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创造游戏的。
言聿卿下了结论:“你还缺少做游戏的全局观,meyer不错,是个实打实的领路者,你要好好向她学习。”
“来不及了,还有三天,策划书就会出来,想来他们都已经做好了,”简柠摇头,“我手头只画了几张图,什么都不是。”
“你自己想想看,作为管理者,如果你是meyer,除了策划书之外,你还想看到什么内容。”言聿卿揉了揉眉心,觉得今天自己说的太多了。
还好简柠一点就明,她想了想,很快说:“图表和数据?我写策划不行,但制表还是可以的,我想meyer在得到一份策划书之外,如果能看到近期小游戏的下载数量,上线时间,乃至游戏排名,从中挑选出合适的作为备选项,应该也可以吧?”
第7章 差错 jane……
言聿卿只不过试图点拨了一会,对简柠来说,却无异于醍醐灌顶。
她回去后,马上开始工作,搜集数据。从app排名入手,对游戏进行分类,再到玩家数据、评分评级等等入手,做了一张严密的图表。
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三点,以至于第二天上班,简柠的脚步都是飘忽着的。
她颤抖着手,给meyer发了封邮件,把自己熬夜做出来的图表发过去。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杳无音信。
就在简柠觉得那张图表没有任何作用时,meyer再一次召集管培生们开会。
meyer眉飞色舞道:“虽然我没有给大家布置任务,可你们几乎每个人都给我发了邮件,像是luis,就写了一整套策划书,表现不俗,还有mia写的小点子,也很亮眼,大家的表现确实不错。这次的策划活动,还是以我们上回讨论为主。”
“至于选择什么小游戏,我认为还是从近期点击率和下载率呈上升趋势的类别入手,其中线索破案类的为24.05%,恋爱类的为18.63%,两相权衡下,我们决定采用破案线索类,再以恋爱类作为插-曲,召回老玩家,形成以旧带新的整体方案。”
说着,meyer又看向简柠:“这次的游戏数据,是jane发给我的,可视化图表做得不错,数据收集的也很到位,之前都没有人做过这么仔细的对比,看起来更轻松。jane,这一次功不可没。”
听见meyer肯定自己的可视化图表,简柠手心都出汗了,紧张得不得了。
meyer又接着说:“为什么我特意提到了jane,是希望大家能够了解到,做一款游戏,不仅仅在于策划书这个主心骨,其他人更应该起一个协调、沟通有序的作用,大家都是一个团体,要有集体的战斗力。”
短短几句话,简柠明白了言聿卿说的meyer是个好的领路人的意味了。而她不过早五年进公司,就能够有这样的视野,简柠觉得自己选对了路,可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会议结束后,每个部门的人都领到了自己的任务,虽然策划出来了,可各自的本职工作不能丢。
简柠领到的任务繁重,需要承担破案线索的一系列图稿,时间紧,好在她只需要打出底稿,剩下的精细化的活儿可以留给外包。
对于公司的这个“神操作”,简柠也颇为意外,外包干的都是苦活累活,拿的比他们少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没办法,正式工的位置就那么多,而外包不干,有的是人干。
简柠把手头的一张画稿修改后,发送到lilith的邮箱。lilith是原画助理,对细节方面的把控已经炉火纯青。
鉴于这次画的是用线索破案类的底稿,简柠采用了较为深色的背景,她画好稿子后,直奔策划部门。
这一次会议后,她尝到了与人沟通的甜头,本来简柠画画只是自己闭门造车,一味地凭自己的理解画图,现在多了团队沟通,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简柠把自己几张图拿过去策划部,得到了反馈后,又去了运营部,再返工给美工组,效率大大提高。
meyer经过,看见战斗力激增的团队,不免莞尔:“这阵子怎么都像打了鸡血?”
lilith是老人了,自然知道这些人变化的原因:“还不都是你带得好。”
meyer的目光掠过其他人,看向简柠,她原本对简柠,还是有点看法的,自带背景,能力一般,她看不出简柠有什么塑造力,不过能一脚迈进lab的大门,不等于能一直在lab里头待下去。
每一年年底都会有严苛的考核制度,这些新的毕业生还不懂得残酷的末尾淘汰机制意味着什么,但这次考核后,他们也大致会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
大家的表现都不错的基础之上,不是最强者,就没有办法在这公司待下去,谁做得差,就得收拾包裹走人。
meyer抬了抬眼睛,拍拍手说:“大家辛苦了,今天的下午茶,算我的。”
大家都是年轻人,又哗一声,喜笑颜开:“谢谢meyer!我们会好好干的。”
简柠这阵子的工作效率飞速提高,画出了不少她认为不错的画作。她提前了几天完工,乐滋滋地交差。
没想到临近下班时,meyer黑着脸把简柠叫到了办公室里,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这画用不了,颜色太脏了,得重画。”
这句话无异于给简柠的画判了“死-刑”,她有点不能接受:“meyer,为什么?”
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做出来的成品,几乎是他们一整个团队的结晶,大家都觉得这个色调好,能够说明游戏破案的氛围才用的。
meyer斩钉截铁说:“策划书我也看过了,这个小游戏破案是不假,但不是说选用破案类,就要用这么深的配色,你们走错路了,回去再好好想想。”
简柠垂头丧气地从meyer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脚步沉重,“太脏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团队里的其他人说出来,简直太沉重了。
lilith首先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jane,怎么了?”
简柠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眼泪,独自到更衣室里待了一会。其间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摁掉了,用毛巾捂着脸,偷偷地、小声地哭。
从小丘岚女士对简柠的教育就是严厉,仿佛所有当教师的家长,都喜欢拔苗助长。换句话来说,简柠并不是丘岚名义上的优秀女儿。
丘岚总是挂在嘴边的,就是那句:“别人说教师的儿女往往两个极端,不是教得特别好,就是特别差,我看在你身上,还是半差不差的。”
丘岚的打压式教育,所导致的影响,在简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点上,就连闺蜜杜若玫都不会理解,为什么简柠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又是本地人,又没有工作的压力,还是在lab里埋头苦干,像被耗干的驴。
简柠只是想努力在lab里留下来,仅此而已。但到目前为止,这条道路又是那么地难。
哭了一小会儿,简柠又把脸上的泪痕给擦了,走出去继续画图。她给每个部门的管培生都发了邮件,说明了meyer的想法,又说了自己会尽力在deadline之前,重新给画稿配色,让他们放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