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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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跟着我,同样一天好日子也未有詹无序惨淡的一笑,说:你看就如同现在一般

不!殷棋赶忙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泪,道:义父,现在还有希望,殷棋不会叫义父死的,我发誓。

殷棋?

詹无序再熟悉殷棋不过,听他突然这般说,语气里隐约有些不对劲儿。

殷棋左右四处去寻,但什么也未有找到。这营帐之内空空如也,一把裁纸刀都未有,他被推进来之前,身上的药瓶与武器,也尽数被大鸿胪收走。

殷棋当下心一横,干脆举起手来,狠狠的在自己腕子上一口咬下。

殷棋!

詹无序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用尽全力去叫他。

殷棋对自己下手也绝不含糊,血珠滚滚的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滴答滴答的,与詹无序方才呕出的热血混在一起,霎时间分不出彼此来。

义父!快,喝了殷棋的血,义父便能好了。殷棋生怕自己的血流到地上去,赶忙凑到詹无序口边,说:这乃是冯先生调配的解药,一定会有作用的,义父快饮。

殷棋?詹无序不敢置信的瞧着殷棋,热血顺着唇缝滚进他的嗓子里,就仿佛是滚油一般。

厉长生早已想到,就算殷棋可以见到詹无序,但殷棋携带的解药,是无法拿给詹无序的,绝对会被大鸿胪提前搜走。

厉长生与冯陟厘商量了一番,提出一个想法来。若是藏在身上,无法被拿走的东西,恐怕便是殷棋的血与肉了。

冯陟厘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觉得厉长生语出惊人,但倒不无道理,全然可放手一试。

厉长生叫来殷棋,殷棋已然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就算一命换一命,他也愿意去救詹无序。

冯陟厘当下调配了草药,拿给殷棋让他服下。然而像普通那般,只是服下治病剂量的草药,根本不足以让殷棋的血液起到解毒功效。

冯陟厘独自在营帐内研究了很长时间,终于又将殷棋叫了过去,让他再次服下药剂。

殷棋身上那些个瓶瓶罐罐,乃是厉长生特意让他带上的,无一例外,的确便是精创药无疑,当然这些药瓶全是为引人耳目。

若是殷棋赤手空拳的去了,怕是大鸿胪才要多思考一番。

这么一来,大鸿胪搜走了小药瓶,并无发现殷棋本身的问题,直接将他放入营帐,厉长生的计划便算是起了效果。

詹无序焦急的道:殷棋!你这样会失血过多的。

义父,我不怕死,向来都不怕殷棋趁着詹无序无力反抗,又将伤口咬开一些,以免血液凝固,低声道:我只怕自己无能,帮不得义父的忙。我只怕自己会眼睁睁瞧着义父再也醒不过来

殷棋!够了!够了!

詹无序心中复杂的很,说:义父也不能看着你死

詹无序感觉热血顺着喉咙滚下,不多时,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受用。

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些力气,声音亦是有了些底气。

詹无序立刻一个翻身坐起,一把扣住了殷棋的手腕,道:殷棋,别

他话未有说完,就感觉殷棋的胳膊软绵绵的,詹无序一碰他,他便如一根轻薄的羽毛,瞬间飘然而下。

詹无序伸手将人抱住,以免殷棋摔倒在地上,道:殷棋?殷棋?你怎么了?殷棋?

殷棋一时未有回答,眼睛也是闭着的,表情并无什么痛苦之色,像极了在沉睡的模样。

詹无序心中惊慌不知,低声唤着道:殷棋?你听到义父的话了吗?你睁开眼睛看看义父!

殷棋的手腕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詹无序一行呼唤着他,一行快速用衣服给他包扎起来。

义父

殷棋这段日子因着绝食,身子骨实在太过虚弱。而眼下失血过多,再加上药效过猛,他如何能吃得消?只是短暂昏迷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詹无序瞧他转醒,稍微松了口气,说:殷棋,你感觉如何?

殷棋缓慢的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义父没事太好了。殷棋有事情求义父请义父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都要活下去。就算不在不在詹国,就算殷棋不能陪同义父但只要义父活着

殷棋,你先别说话。詹无序心中止不住的颤抖,说:殷棋,你没事的,听话,知道吗?

殷棋点点头,表情十足的平静。他心里其实也这般平静,再安详不过。

冯陟厘在他服药之前,已然对殷棋说过。解药只是对詹无序所言,对他便是毒药中的毒药,让他想好了再服药。

殷棋未有丝毫犹豫,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只要能救义父,便什么都无所谓。

殷棋,你不会有事的。詹无序抱着他,无比坚定的道:义父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相信义父。

殷棋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皮沉重不已,眼前的詹无序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沉浸无限的黑暗之中。

殷棋

这会儿营帐外间已然天色大黑,天上悬着一轮满月,亮堂堂的,难得今儿个晚上星星也多的紧,荆白玉托着腮仰着头,分明是在看星星,眼睛却一眨一眨的,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睡着过去。

太子?

厉长生笑着走过来,低声叫他。

荆白玉全无听到,仍然入定一般托着腮。

厉长生又道:闺女?

荆白玉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喃喃的说:厉长生厉长生大坏蛋

厉长生瞧他迷迷糊糊的竟然是在说梦话,着实哭笑不得,道:太子,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回去睡罢,时候不早了。

荆白玉总算揉着眼睛醒了过来,说:不行,人还没来呢?他怎么还不来呢?再不来,殷棋不会死掉罢?

这可说不准。厉长生道。

两个人正说着,但听哗啦一声轻响,有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现在附近。

来了。厉长生低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啊?荆白玉纳罕的道:曹操是谁?

这厉长生被问的一阵语塞,说:说来话长。

是你的朋友吗?荆白玉追问说: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呢。

厉长生!

厉长生来不及解释自己与曹操的关系,那黑影已然近前,断喝一声,声音充斥着愤怒以及急切。

看来尚南侯的病好了。厉长生笑着说:很有精神头的样子,冯先生果然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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