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不准走!
荆白玉方才还叫着没力气,如今怕是力大如牛,哒哒哒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厉长生的腿,俨然变成了腿部挂件一个。
荆白玉奶声奶气的道:不准走不准走!我不叫你去别人那里!
太子殿下。
厉长生还未开口,倒是有人笑眯眯走了进来,不是陆轻舟还能是谁?
陆轻舟笑得一副老好人模样,道:太子殿下,如今冯夫人已然就在门口,可莫要让冯夫人等急了。
谁叫你进来的?荆白玉瞪了一眼陆轻舟,显然拿他做了出气筒子,道:是不是你搞得鬼?我要去见母后!我要去与母后说!
陆轻舟连忙喊着:太子殿下您真是冤枉臣了。况且这事儿,太子殿下就算去求皇后娘娘也是无有办法的!
我不信,我要去找母后。荆白玉道。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厉长生拦住荆白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荆白玉不依,整个人都慌了神儿,可怜巴巴仰头看着厉长生,委屈的道:我不想叫你离开这儿
陆轻舟一脸为难的道:太子殿下您可不知,如今冯夫人正得宠,冯夫人的话可比皇后娘娘还要管用的多啊!是惹不得的!再说了,这事情乃是太后做的主,说最近窦将军打了个胜仗,要叫冯夫人也高兴高兴,给她点子好处。冯夫人亲自开口,说想要个掌事内使,就是厉掌事。太后一口应允了,皇后娘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太子殿下请体恤皇后的难处,就莫要刁难皇后娘娘了。
陆轻舟一开口,说得那是头头是道,而且还端出了太后来堵荆白玉。
荆白玉这一听,大眼睛稍一眨巴,竟是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稍不注意便要流出。
太子殿下
厉长生一见,赶忙矮身单膝点地,抬手蹭了蹭荆白玉的小脸,低声道:嘘说好男子汉大丈夫的,可莫要落泪,怕是被人瞧了笑话。
荆白玉不吱声,小拳头死死攥着,狠狠咬着下唇,也不瞧厉长生一眼,仿佛入了定。
厉长生叹口气,对陆轻舟道:劳烦陆詹事出去与冯夫人说一声,小臣一会儿便来。
陆轻舟笑了,点头道:好,那我先去与冯夫人回应一声。
陆轻舟转身离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灵雨一见这架势,也不敢多言一句,亦是悄悄退出内殿,留荆白玉与厉长生两人相处。
嘭的一声响,内殿房门关闭。
荆白玉小小的身子一晃,厉长生还以为他没站稳要倒,赶忙伸手去扶。
荆白玉哇的一声,扑进厉长生怀里,竟是豪爽万分的便大哭起来,一行哭着一行委屈的道:你不准走,谁准你走了?冯夫人叫你过去,你是不是特别欢心?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说不去?呜呜,你是不要我了吗?我对你不好?是了,你气我上次收了你的羊脂白玉是不是?我答应赔给你三块的,我这就赔给你,你等着!
荆白玉哭得直气喘,转身便要去拿东西,被厉长生又给拽了回来。
厉长生拍着荆白玉的背,温声哄着道: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知道吗?怎么哭得还这般凶了。
荆白玉赌气的厉害,道:我就哭我就哭,呜呜呜你答应我不走了,我才不哭,不然我便一直哭!
厉长生瞧他眼睛霎时哭得红肿起来,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道:别哭了,再哭明日可见不得人了。太子殿下,小臣只去两日,如何?两日之后必然归来。
不,荆白玉一口否决,奶凶的道:一日都不行,一晚也不行!反正我就是不叫你走。
荆白玉说着,双手一抱,死死搂住厉长生的脖子,又挂在了他肩膀上,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不想和你分开。从记事起我便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人陪着,我不想以后再一个人了
荆白玉记事开始,他便是孤独又寂寞的。父皇说太子要勤勉自律,母后说太子不需要朋友。荆白玉没有朋友,甚至感觉不到亲情。一个月里他见到皇上和皇后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如巡逻的侍卫面善。
旁的宫人不敢与荆白玉多说一言半语,不是怕荆白玉责罚,便是怕皇后娘娘怪罪,瞧着荆白玉的眼神是又敬又畏,就仿佛
荆白玉想,就仿佛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一般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本已习惯的差不离。然而谁又料到,有一天就叫荆白玉撞见了个奇怪的人。
厉长生这个人长相好,看着便亲和善良。
厉长生这个人做事温柔,说话风趣,还体贴入微。不只是会陪荆白玉用膳,亦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半夜会为他盖被子,天冷会为他关窗子。虽都是一些小小不言的事儿,但荆白玉一一瞧在眼里,记在心中。
宫中的日子似乎变得也并不再那般无聊,有些个多姿多彩起来。
荆白玉有些时候在想,就算
就算厉长生对自己的好,是有利可图,是居心叵测,是假情假意
那也就这般罢,总比一个人冷冰冰或者要好的许多。
厉长生感觉到滚烫的眼泪落在自己手背上,他赶忙又给荆白玉蹭了蹭眼泪,道:太子殿下,长生发誓,两日之后,庆功宴之前,长生必然归来,可好?太子殿下头一次主办这样的筵席,长生怎可不在身边瞧着?
你发誓?荆白玉泪眼汪汪,道:你真的回来?你不骗我?可可是若冯夫人不放你回来,可怎么是好?
厉长生笑了,道:那不如到时候太子殿下把我抢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荆白玉板着一张小脸,皱着眉头不悦的道:你以为本太子不敢?若是你两日不曾回来,我便去拆了冯夫人的寝宫!
太子殿下好气魄。厉长生笑道。
不准笑。荆白玉气哼哼道:本太子哭得停不下来,你却笑得这般开心,你是不是诚心与我过不去?
荆白玉果真哭得停不下来,一抽一抽,止不住开始打嗝起来,那模样又是可怜儿又是委屈,着实让人瞧了心碎八瓣,但厉长生却笑得挺爽朗。
你,你这人真可恶!荆白玉控诉道。
灵雨在外面守着,听到小太子的哭声,心中也跟着颇为难受。只是不知内里发生了什么,一会儿工夫又是哭声又是笑声,着实叫人琢磨不透。
厉长生好不容易将小太子哄好,将人抱到榻上,给他把兔子顽偶放好,又关了窗户掩好被子,这才道:时辰夜了,太子殿下快快歇息罢,小臣这便先去了,过两日就归。
荆白玉缩在被子里面不言语,赌气了一般。
厉长生见了,也没再多说,转身往外走去。
咚!
就这一刹那,有软乎乎的东西砸在乐厉长生后背。
厉长生赶忙回身去接,将差一点掉在地上的兔子顽偶接了个正着。
就瞧荆白玉已然踹了被子坐起身来,兔子顽偶亦是他丢过来的。
荆白玉恶声恶气道:厉长生你听好了,若是你两日不回,我我就砍了你的脑袋,还要叫它的脑袋也搬个家!
荆白玉豪情万丈,努指着厉长生怀里抱得兔子顽偶。
厉长生还真是叫荆白玉的气势吓了一跳,赶忙忍着笑意,道:看来太子殿下的决心是大得很啊。
你知道就好。荆白玉说。
是是是,厉长生道:小臣明白,太子殿下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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