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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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一说还真是。柯宇惊奇地说:六个人,全都在来得路上睡着了,这也太巧了吧?

就是巧合呗。王曼嫌弃地扒拉着饭菜:我说你还真心大啊柯宇,我和关秋还只是普通惩罚,都已经够恐怖了,你今天晚上可是重罚,还有闲心聊别的。

担心也没用啊,反倒是聊聊天有助于分散注意力。柯宇乐呵呵地说: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晚饭依旧简陋,但是这次没有人敢剩下了,都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去刷盘子。向非凡瞥了一眼空掉的位置,有些惦记禁闭室里饿肚子的少年。

没想到他爆发起来这么凶悍,不过他一个未成年人怎么会被送到边境做雇佣兵呢?他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太对,攻击地中海的时候,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但这样不是应该去做心理疏导吗?送过来这种地方,感觉只会雪上加霜啊。

不知道禁闭室里是怎样的情况,向非凡记得那一间挂着禁闭室牌子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他早上从训诫室离开的时候,曾匆匆瞥过一眼。等地中海治好手回来,桑景明还会面对更可怕的惩罚吧。校规上写的是专题课,比重罚更加严厉的存在。

向非凡又去窗口拿了两个馒头,用力捏扁后,拿餐巾纸包住藏进口袋里。大概是青年人的热血上头,让他有了个无比大胆的想法,他想溜去看看桑景明。

这并不容易,不仅是要弄清楚紧闭室的确切位置,观察保安的巡逻路线,寻找监控死角,溜过去,更要紧的是得想办法避开助教和生活老师的监视,给自己找个理由脱身一段时间。

上厕所的理由不能用,校规里说过上厕所的时候需要有保安陪同,时间长短也有严格规定。最后向非凡把注意打到了同在二楼的医务室身上,在从食堂回教室的途中,他左脚绊右脚,成功地给自己来了个平地摔,膝盖和水泥地亲密接触时,他又狠狠心,重重在地面上蹭过,皮肉被蹭开一大块,血很快就渗出来,看着还挺惨的。

怎么这么大的人了,平地还能摔跤,是智商比较高的小孩,肢体都不协调吗?生活老师见他摔了,吓了一跳:等会你先跟大家一起到教室,然后去医务室涂点药。

是,先生。向非凡回到队伍里,一瘸一拐地朝前走着。计划第一步,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摘自百度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出自《孟子》的《离娄章句上》。这句话解释为:不孝的表现很多,但以不仅做后辈的本分为最。

(ps:无后,不是说生不出孩子。地中海先生是半瓶水咣当,他擅长对古文张冠李戴,各种歪曲。)

第41章

晚上教室里上的是自习, 只有一个助教看着。楼道里都是保安, 助教便让他自己去医务室。

向非凡上到二楼, 二楼静悄悄的,有几个训诫室亮着灯。医务室楼梯旁边, 与禁闭室隔了两个训诫室的距离,对面是办公室,关着灯, 里面的老师应该已经下班了。

向非凡假装没看见医务室, 径直往紧闭室方向走去。禁闭室的大门上,有个a4纸大小的观察窗, ,插销在外面, 用手就可以拉开。但训诫室随时都可能有人出来,现在实在不是探视的好时机,向非凡忍着冲动, 转身走回医务室。他还有下一步计划。

医务室里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看到向非凡的伤口后,便拿出酒精给他消毒。酒精涂在伤口上消毒,带来灼烧和刺痛的感觉。向非凡在医生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个得逞的笑容, 他有严重的酒精过敏, 即使只是擦拭伤口, 周围也会出现红疹, 伴随着轻微的低烧。向非凡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利用过敏, 争取在医务室留宿。

皮肤周围很快起了一大片红疹,带着刺痛和麻痒的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呀,你酒精过敏?怎么不早说?医生被吓了一跳,赶紧翻箱倒柜去找抗过敏的药物。

我酒精过敏?向非凡装出一脸的茫然:我说怎么突然这么难受,医生姐姐,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你把药吃了,到床上躺会。女医生从饮水机兑了杯温开水给他。

不行,一会不回去,先生该骂了。向非凡摇头。

女医生主动说:你哪个班的,我帮你去说一下。

那谢谢医生姐姐。向非凡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头还晕,还有点想吐,今天能住在医务室吗?

女医生也有点担心他,过敏严重是会致命的,马虎不得。想了想便同意了:行,你今晚就在医务室休息,我在值班室,你要是不舒服,就过去敲门叫我。别乱跑知不知道,楼下的保安会通宵守着,大门也会锁死。

姐姐放心吧。您看我这样子,动一下都难受,哪可能乱跑。向非凡继续扮柔软,配上他那张苍白稚嫩的脸,倒是十分有说服力。

向非凡一直耐心地等到十点多,学员已经回宿舍了,老师也都离开。他轻轻推开医务室的门,走廊里灯都关了,只有尽头的窗户,隐约透进一点月光。

向非凡沿着墙边慢慢朝禁闭室挪去,过敏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但他这会却一点也不觉得,心跳的飞快,感觉自己像是潜入巨龙城堡,拯救公主的骑士。

向非凡拉开观察窗,里面黑漆漆的。

桑景明!向非凡小声唤道。

禁闭室里面响起锁链轻轻晃动的声音,还有一声冰冷警惕的喝问:谁?

桑景明,是我,向非凡。向非凡扒在门口使劲向里看,依旧什么也看不清。他对着黑漆漆的房间说:你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你。

桑景明从下午就被关进了禁闭室,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那些人把他两只脚带上犯人一样的镣铐,然后扔在这里。等到身上镇定剂的药效过去,才撑着从轮椅上爬下来,腿脚上的药也渐渐失效,虽然依旧没有太多知觉,但用力挪动一点也是可以的。他在屋里艰难地活动腿脚,顺便摸索着附近的环境。

屋里有一张单人床,和宿舍的那种一样。隔间有便池。没有食物,只有一箱矿泉水。

桑景明不怕黑,也不怕孤独,他总觉得战争里,自己经历过比这更残酷的事,但是他却想不起来。他的记忆像隔着雾,什么都不分明,只剩下嗜血的本能。

桑景明发了很久的呆,之后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少年分明的笑脸。他叫向非凡,他没有被自己吓跑,反而大胆的凑上来。不过见过今天下午自己发疯的样子,大概就不会再来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观察窗突然被人拉开,隐约的光线从门外照进来,桑景明听见一个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有些耳熟,是幻听了吗?

他拖着沉重的锁链,朝外挪着依旧不太听使唤的双腿,然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探了进来,那张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倒是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担忧,他说:我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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