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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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怀的看着台上,眼中透着光,无论男女,无论敌我,皆为所迷,可见兰陵王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赵宛如转头看着李少怀的侧颜,火光忽暗忽明下,眉毛斜飞入鬓角,一缕秀发垂下,便是她此刻间离她这么近也分辨不出这容颜是男还是女,风华绝代吗?不,她觉得世间已没有词能够形容她心中李少怀。

怎么了?李少怀突然侧头,看着赵宛如眼里的自己,微动着眉毛,覆上手道:即便兰陵王生的再妖孽,可于我心里,天下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元贞,都说霸王配虞姬,乃英雄配美人,在我看来,所谓配不配,都是他人的定义,我只要,彼此喜,彼此愿,两心相悦,便胜过世间,所有。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上扬着嘴角,因为这是无法掩饰的开心,轻轻靠入她怀中,便觉得,这才是世间最温暖的地方。

已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湿气,看着夜色,应是快到凌晨了。

宫内钟鼓楼上的大鼓敲响,紧接着城中各处传出报时声。

亥时正!

三更到!

听着外面的锣声,赵宛如扯了扯她的衣角,亥时了,该回去了。

别着急。她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人带出了瓦子,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去开封府的丰乐楼。

赵宛如疑惑道:丰乐楼?

李少怀点头,对。

丰乐楼因为少了顾氏,便少了许多寻花问柳的世家子,那些喝酒赏景的文人则如常。

实在不好意思,今儿南边两座楼都被人包下了,客观要是想到楼上喝酒,可以去北二楼。伙计们不愿得罪客人,只得说着好话,北二楼虽不临河边,但是可以看到皇城,景色也是极佳。

头带幞头的中年男人很是不情愿,还未开口说上什么,眼前的伙计便向门口躬身走去。

伙计笑弯了眼,语气怎么恭敬怎么压,大官人可来了,南楼都已替您备好了,保证无人打扰。

戏台下的看客桌以及二楼雅间里面的人纷纷闻声投去目光,看着携手进来的两个年轻男女,身上穿的蜀锦同出一块布料,应该是夫妻。

那官人怎生这般面熟?

我倒是觉得这女子才眼熟,你瞧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女子虽然遮了脸,可那身上的气质却怎么也藏不住。

能将整座楼包下,定然不简单。

南边两座飞桥相连的楼临着汴河,站在飞桥上可看到第二道城墙外的万家灯火以及波光粼粼的河面,河面上偶尔还会有几只挂红栀子灯的游船经过。

丰乐楼,我来过一回...来过一回,却未曾静下心来观赏这楼下的夜景,便也不曾感受到,原来这千家万户的灯火也能够这般好看。

初秋并未散去燥热,晚风吹向飞桥,吹动发梢,柔和舒适。

你...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嘘。李少怀比着手势。

万籁俱寂下,一声钟响,从城楼四角响起,传递开来,子时正!

忽然,楼阁内的灯火被人吹熄,转眼望去,万家灯火皆在这一刻俱灭,城中登时陷入一片漆黑,仅在一瞬间,四方焰火同时升入天空,炸响开来。

整个东京城笼罩于火树银花之下!

生辰快乐,我的,阿如。

望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便是她大婚时,也不曾见过这样满城的焰火。

看见的,是没有异常热闹非凡的街道,看不见的,是三千禁军分队守候在城中各角防火之处待命。

上午便从大内出来,忙活了半日,一直到日落才回,她温柔道:娘子的生辰,我怎会忘呢。

一轮焰火升空,炸响天际,千家万户打开窗子探出脑袋,禁中的灯火独明,宫人们驻足抬头。

忽然城中缓缓升起一盏孔明灯,紧接着是两盏,三盏,数千盏明黄色的灯笼腾空而起,上面都挂着小信笺,风吹过来一盏,上面写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三千莲灯从汴河上游缓缓流下,那灯极为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泪水花了妆容,湿了衣襟,更痛了人心,不要再压抑了,你在我这,无论什么样子,都是最美好的,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是将来,就让我一直陪着你,陪你渡过每一个二十年,直至终老。

台上的一刻钟,惊艳的是台下不多的看客,而这焰火于华灯点燃的瞬间,震撼的是整个东京城。

它仅为一人,原来今日,是公主的生辰。

东京城负责传递消息的小报,纷纷跑去请画师,将今夜这刻画下。

抽搐哽咽的人扑进她怀中,颤抖着身心说不出话来,就在之前,她是有怨的,她怨她怎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

在两座楼阁中间的飞桥上,数千孔明灯的照耀下,二人相拥吻。

风很温柔,也许它感受到了,两个温柔的人。

纵楼上楼下有人看见,纵河面有人出船抬头张望,也无人敢言语半声,有的,只是羡煞的神色。

渴望,而不可及。

你瞧瞧,你女婿为你闺女做的。雍容华贵的女子眼里闪烁其华。

福宁殿前,赵恒摸着花白的胡子,真是羡煞旁人啊,圣人要是也喜欢,朕大可也为圣人放一次。

刘娥轻摇头,并不是这焰火与明灯有多好看,而是因为这是一份发自内心的心意,如今是你瞧到了,觉得好,便认为其实自己也可以做到,可又曾细思过,你为何不是第一个这般做的人吗?

官家富有四海,想做到这些并不难,重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心意。

第136章 你于我已是最好

这下, 整个东京城都该知道是姑娘二十岁生辰了吧。

谢天谢地, 姑爷终于不是一块死气沉沉的木头了。

这满天的焰火与孔明灯,得花多少银子呀。一行人坐在庭院举头望天,阿柔突然看向孙常,家中的账房一向由姑娘亲自管理,连姑爷的俸禄都是咱们去领的,姑爷哪来的钱啊?

十三, 你日日跟在姑爷身旁,可知道?

孙常楞的点头又连忙摇头, 我就是一个随从,哪儿知道主子的事呀。

不对呀, 先前姑娘离开东京可是把家中一切都交给了你, 如今姑娘又忙着带小公主...

阿柔,你就别逼十三了, 家中账目都是要由姑娘亲自过目的。

哎呀!阿柔握拳捶着自己的手心,姑爷做了这么大的官, 该不会是收受贿赂了吧?

阿柔的话瞬间让他们慌张了起来, 呸呸呸,城外的庄园,宅子,田地, 铺子,姑娘带来的嫁妆,以及姑爷现在官职所赠的职田, 咱们驸马府何需要收受钱财?

话是这么说,可没有人会嫌银子多呀,要知道官家是最痛恨贪官污吏的。

驸马不是这种人。讨论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突然沉声说道了一句。

云烟姐姐何时也会替姑爷说话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于阿柔的打笑,云烟并没有理会,正色道:总之,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安守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如何让东京城的百姓们都在凌晨吹灭了灯火,连道路少的路灯都吹熄了,这么多焰火同时点燃,以及满城的孔明灯,不敢想象,这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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