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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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想,是哪种?

她将手滑向腰肢搂住,元贞觉得,是哪种想呢?不由分说便欺压了上去。

两人偎贴,伸手挽颈勾肩,心跳的极快,身上的邪火也越来越盛,红梅树下,万般旖旎。

春风略过桃林,惊飞林中的鸟儿,蜂蝶嬉戏在花丛,寂静一片,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空气中多了几分温柔存媚。

长春观小住了半月,终迎来离别,此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

这便就要走了么?见师弟成长,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她回到朝堂,只是有些不舍分别。

离开太久,恐东京生乱,此行回去,也是要给某些人一点惊喜。李少怀勾起嘴角,像看到了坏人狗急跳墙的样子。

路上小心,若是有事便写信回来,不管如何,长春观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也都在。

李少怀眨着红润的眸子点点头,好,师姐也要保重。

后山的小院里,沈秀安依依不舍的将孩子抱还,看得出来,这一年多她的性子变了不少,你驯夫有道我便也放心了。

师父明明最是关心官人的,为何不亲自与她说呢?

沈秀安摇摇头,我向来习惯了与她这般相处,她自己也明白。

她轻轻拍了拍赵宛如的肩膀,替我,向你母亲问好,让她好好保重身体。

师父的意思是今后都不会去东京了么?

不去了。沈秀安轻吐一口气,明亮的眸子看着院中盛开的桃树,树下铺满了一片浅红,山中安静,东京城繁华热闹,安静有安静的好,热闹有热闹的好。

其实啊,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只要彼此还在,爱依然,回头看道赵宛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宛如点头,避世是师父选的路,而我与阿怀选的路则相反,但不管什么路都是一样的,既然选了,我与她都会好好走下去。她看向怀中熟睡的婴儿,温柔道:守着她,守着泱儿。

那孩子心中有天下,一直都有,你心中也有,没有永恒的人,国君死社稷,便也没有永恒的江山,人生在世要懂得取舍。

宛如谨记师父教诲。

王德用率军滞留江南,月底时接到了惠宁公主的书信,于是赶到江南西路长江一带。

南方各路都有密探在寻人,为保周全,她便写了一封密函给王德用前来接应。

四月下旬,王德用护送惠宁公主平安返京,因此升殿前司虞候,仅次殿前都指挥使、与副使。

公主回来了,途中还平安诞下了一位小公主。

而让满朝文武更为震惊的是,驸马竟也与公主一起平安归来了,皇帝反应平淡,好像知情一般,先前并没有同任何人提起。

风尘仆仆的人刚一回京,就入府换了衣裳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内,途中刚好撞上内侍省前来接的车马,于是内侍省半路折返。

前朝在忙封禅一事,皇帝脱不开身,赵宛如便带着孩子先去了坤宁殿。

坤宁殿内由入内内省安排,早早的就将乳娘,嬷嬷,陪侍,等一干人挑选好了,此前刘娥是日日提着心,生怕赵宛如有什么闪失。

你也真是的,怀着孩子还这般冲动,一声不吭就跑去了南方!说这话的时候,刘娥冷冷的瞧了一眼旁边的李少怀,又看着怀中的孩子,轻轻拍了拍褥子,心疼道:你们舍得让她跟着吃苦吗,她还这么小。

官人是我与泱儿的天,我不能让这天塌了,让泱儿一出生就失去爹爹。

知道她话里有话,于是唤道身后的侍从,叮嘱那些人好生照看小公主,若有闪失,都不用活着来见我了。

内侍女官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喏。

刘娥转身坐回座上,说吧,广南,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宛如看向李少怀,轻点着头。

李少怀从怀中拿出几封破旧的书信走上前,广南虽得平息,可影响实在是大,官家与圣人未曾亲临,前线战报多是报喜不报忧,内情如何,圣人看此书信便知。她将书信递过。

刘娥抬头,见靠近的人似沧桑了不少,此广南一战,怕也是经历不少凶险,眼里的冷漠消散了许多,缓缓拆开有刀剑划痕的信。

卢成均!名字格外眼熟,仔细想想,她好像还有些印象,军师竟然是他么!

她将卢成均与战死的几个副将来往的书信仔细看了一遍,旋即紧锁起眉头,盯向李少怀。

这些人,都是丁绍文的人,他们想借卢成均之手除掉我,只可惜的是,我没能如他们的意,广南战事持续这么久,也与他有关,圣人应当明白。

战未平,就欲除人,不惜一切手段,不顾身后诸州百姓的死活,如此的人,母亲还举得他温和么?

我信任他,觉得他好,并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只是我不曾想到他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书信也可以伪造,最怕的就是,明明拿了一封真的书信,而看信的人却认为是假的,听到母亲的话,赵宛如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在暗中迫害官人,官人几次险境,皆是他所设计。

丁谓如今深得官家的信任,让他与王钦若主持封禅一事,又让他全权督造玉清昭应宫,圣眷正隆,官家先前又大病了一场,如今是听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刘娥又看了一眼李少怀,此事,只能慢慢来,我会有所防备,他们反不了天,只是你...能否咽下这口气?

李少怀躬身道:我此行,不是为了出气。

哦?你大费周章,冒险潜入敌营,不是为扳倒丁家出恶气,那是为何?

您的信任!

刘娥起身将书信烧毁,转身朝她笑了笑,你知道,白往黑归的故事吗?

李少怀点头。

它讲的是战国时期一位叫杨朱的思想家,主张万事为我,反对兼爱 而与弟弟闹出的一件事,他认为,人的本性就是自私自利的。

从蜀地到东京,从茅屋到王府,再到如今的大内,我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

我不能信任每一个人,可我也不能谁都不信。

好刀,虽能斩万敌,可有时候也会割伤自己,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不信。

李少怀躬身微抬起头,但圣人对我,也没有,信。抬起头又低下。

那么你认为呢,你是怎么想的?刘娥朝前走动。

李少怀紧跟其后,圣人之所以没有不信,是因为有元贞在,圣人之所以不信,是因为圣人自己也说,世人千万,能信的人太少了。

我李少怀初入东京一无所有,便将您最疼爱的女儿拐走了,换做是我,我也会不乐意。

靠您帮忙,我会遭人话柄,落人口舌,也会将元贞更推向一个危险的境地,得不偿失,这也是一个原因。

我不想您的信任是建立在元贞之上的,那样也不叫信任。

刘娥惊讶的回头望着她,又瞧了一眼赵宛如,回问道:朝中的局势你怎么看?

丁绍文可以不用,但如今丁谓还不能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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