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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计策是谁送来的?

平乱的副使,当朝驸马,李若君。

曹克明紧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从大帐内走出朝手下副将吩咐道:你去招募溪酮兵三千。

溪酮蛮人?副将大惊,蛮人性子野,您曾当众斩杀过他们的首领,怎可...

他们既在象州安生,如今城都要破了,还想起内讧吗?发布消息出去,若守住此城,军饷翻倍!

喏。

还劳烦知州替我募些乡勇,壮丁。

这个不难,逢秋之际,象州的壮丁都在。

半日之后,曹克明率壮丁上山伐木做成相连的船只,堆在围城的河岸上,每隔几步插上一面旗帜,又制成木筏放置河面,将新招募的守军派到木筏上防御。

远远看去,如同外城,陈兵水上,水面环雾,看不清里面有多少守军,只觉得方圆数里都是手持武器的士卒。

广南江水交错,江边建有营寨,广南北面,江边一处军营中,一纸密令传到了大帐。

烛光黯淡的帐内,蒙面之人负手而站,以命令的口吻,象州之围,两江防遏使黄众盈速去支援!

黄众盈将作揖的手放下,我们这儿的士卒不过千人,京城的禁军还未到,去了不是送死吗...

尔等可是惧怕?

臣不敢!黄众盈躬身道,我们此次援象州,可要向...

殿下的命令,尔当听从便是了,旁的勿要多问。

是。

两江防遏使黄众盈率一千五百士卒连夜奔赴象州。

与此同时,朝廷又下令,命环州知州张煦为庆东西路安抚使辅助曹利用平乱。

八月末,叛军开始攻打象州,城中士卒与组建民兵奋死抵抗。

九月,曹利用率大军抵达广南,象州又久攻不下,叛军军心动摇。

叛军主帐内,着黄袍的陈进焦急万分,召见诸将商讨对策,象州久攻不下,而狗皇帝的禁军已经到了,眼下可如何是好?

若象州不能拿下,邕州之地便无望,拿不下广南,立足便是妄想!

军师走至沙盘处,是我低估了曹克明,他曾在邕州做过知州,在蛮人那边也极有震慑力,但这几日攻打下来臣已摸清了象州的底。他将象州的旗子推倒在外城,外城所造势,然内城守军不足,象州已经是强弩之末。

可皇帝的禁军到了,咱们还没拿下广南!兵力也有限。

军师拱手躬身道:臣曾在禁中的枢密院做过官,禁军之名虽好听,实际战力也不过如此,自太宗朝后,宋人畏手畏脚,赵恒更是昏庸无道,宠信奸佞。

军师是说禁军不足为惧?

正是。

王上可撤四路兵中一路,兵分两路,北上前去拦截援象州的禁军,曹利用此人臣极为熟悉,好大喜功!

那好,孤便亲率人马去拦截,此处就由军师坐镇。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赵家皇帝贪生怕死,惧怕讨好契丹人,却对自己的士卒苛刻至极,实不配为人之主,孤要夺了这赵氏天下,拿回幽云十六州。

吾王圣明!

到了广南之后,因为气候过于湿热,又经过长途跋涉,京畿与中原驻郡禁军皆不适应,很快便病倒了一大批人马。

斥候来报,叛贼陈进亲率人马朝北边来了!

来的好,省得我去寻他。

元帅,曹巡检已经率了人马前来,咱们应当寻个地方与曹将军汇合。

曹克明?曹利用哼笑一声,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罢了,他手中能有多少兵!

但曹将军熟悉广南的地形,我们初到此地,对于水势地形一概不知,贸然与人交战...

先前你不是说要尽快赶去支援吗,如今我们到了,你又劝我撤退,是何道理?

这不一样!

元帅,末将以为驸马所言极是,我军日夜兼程,已是疲惫不堪,不宜草率迎战。丁绍文站出,竟是附和李少怀之言。

两位副将相劝,身为主帅的曹利用只得作罢,到哪里会军为好?

二人同时指向沙盘的同一个地方。

丁绍文勾起嘴角轻笑,看来驸马与伯文,英雄所见略同。

李少怀回笑,怀未曾上过阵,与久经沙场的将军比,相形见绌。她想的是两军交战,丁绍文应该不会因公徇私陷三军于不顾。

自己死不足惜,若是广南丢失了,那么大宋的江山便真的危矣,丁绍文再痛恨自己,总不至于拿家国安危开玩笑,皇帝就算再宠信丁氏,自己的江山出了安危,怕也是不能够容忍的,丁绍文是聪明人。

但该堤防的还是要堤防。

来人,传信给都巡检使曹克明,会军于贵州。

是!

昭庆坊。

长泽县主府内除了内侍省出来的寺人与宫人,还有少许着回鹤服的侍女,她们交流所用的言语也是河西一带的语言。

宫里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幼就入了宫,所学语言皆是官话,洛阳正音,河西一带的语言太过不同,也十分难懂。

殿下,两月前王廷传出消息,老王后仙逝了。

野利氏终于死了吗!对于她喊了多年的母后死去,竟是一点悲伤都没有流露。

如今宋朝南方生乱,若是能让这叛乱在久一点,影响再大一些,恐怕宋廷会将所有注意力转到平乱上,那么西面或许会放松,西夏便可借此机会发展。

你可知道宋廷的疆域是西夏几倍之多吗?李瑾玥冷着脸侧看她。

侍女低下头,奴不知。

广南之地,就算要打,一年半载也打不到东京城,宋不是唐,藩镇势力没有那么可惧,东京城内对南方之乱丝毫不在意,此乱易平,距我千万里,大军支援尚且要月余之久,又怎去扰乱。

事在人为,西南之地可是有大理,以及吐蕃,吐蕃可是一直觊觎中原。

李瑾玥微眯双眼,冷笑一声,兄长野心可不小,胆子也大,可我只会保证西夏的安宁,旁的...我不管。

您自从见了那个什么惠宁公主后,就变了。

好了,我做事向来凭心而动,用不着你来教育我!

侍女跪下,裙两侧垂绶皱起,奴不敢。

李瑾玥转身回望着交叉双手下跪的侍女,长叹一口气道:若要送暗信回去交差,便说东京无忧,宋朝此乱,易平,却不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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