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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玥将脚挪开,被她的眼神吓到,喂喂喂,你至于吗,我和你娘子都是女子,我还能轻薄她不成?说着说着,李瑾玥察觉到了她的几丝诡异。
这就是所谓的嫉妒与占有么,而且就刚刚这个人的表现来说,分明是十分怕死的吧,怕死,也不愿把娘子拱手相让,到底是爱,还是顾及着自己的颜面呢。
她选择了后者。
宋人男子最好面子,这点她是知道的,原先她最看不上丁绍文,如今觉得这李少怀也只是空有一副皮相,果真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将手松开,冷笑道:有武功时不曾见你使过,每日早晨打打拳?一整日中书总是不离手的,如今没了内力,还真是废。说罢,一掌推开。
娘腔着步伐的人扑倒在赵婉如身前,摇曳的烛火下,她看到了她呈黄的脖颈处有一抹黑,怒道:你就不怕我翻脸杀了你吗?
你杀不了我。李瑾玥勾嘴笑道:就算你能,你也不会杀我,你这么在乎他,而他的一切都要靠你,你若杀了我,失信当权者,这得失,如何算呢?
倒是我看走了眼,果然人不可貌相。她将视线看回李少怀,冷冷道。
赵婉如冷漠的话逼退了她嘴角的笑,我不想与你为敌,看着李少怀似没了力气被人搀扶的模样,除了阴险狡诈与巧舌如簧,真是一点男儿的担当都没有,世上果真伪君子多。
今日不曾得逞,又扫了兴趣,是因为她不了解赵宛如的为人。
看着李瑾玥离开,李少怀应声栽倒在赵婉如怀中,惊慌道:阿怀,阿怀!
来人,来人!
闻讯赶来的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将驸马抬回了房中。
张则茂居住地较为远,先去附近的药铺...不行,让张则茂快些来!
唯。
一阵吩咐后,驸马府后院响起了马蹄声。
赵婉如关上门,焦急的走回榻前,这祸事,怎就接二连三的都在你身上,你叫我...
叫你如何?
榻上流血的人突然睁开眼坐起,还一脸的笑容?
你?赵婉如呆滞的看着她,你...
方才院中有人在窥探,而且这个人武功还不弱,至少轻功是上乘的。
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我...李少怀梗塞住,转移话题道:长泽县主这个人多变,且疑心极重,她不会信任任何人,拉她入局,不过是反将了丁绍文一把。
你脖子上的...
李少怀摸了摸渗血的脖子,簪子刮了一下而已,无妨。
赵婉如走到镜台后面的柜子旁,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走回榻前在李少怀身旁坐下,看了一眼伤口,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冒冒失失,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下?
能不能不要受伤,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李少怀忙的点了点头,事出突然,我也不知道她今日...看着赵婉如担忧的神情,丁绍文敢下药,长泽县主今后更是不会偏向他的,只是我不知道她对你为何会...
若如你所想的那般,我倒是觉得挺好,难道这天下,就只许你拈花惹草,不许我...
李少怀侧回过头低垂下眼眸,语气也低了几分,当然,公主想要什么,都是应该的。当然,贵为公主的赵婉如想要什么人,她都是无法阻止的。
替她擦着伤口的人怔住,只不过是几句戏言而已,李少怀!
在。
可认得这个?
她将瓷瓶塞到李少怀的手中,李少怀颤了颤手指,望着,治外伤的药,景德二年春在濮阳州时我给你的。
微睁着眸子,感慨万千,已经过去了两年么。
感慨之下赵宛如更多的是心有余悸,这两年来,我无不时时刻刻提着心,因为我不知道,我靠近你,是不是在害你,让你入仕,是不是错的,是不是不应该。
我明明可以避开,明明可以选择不靠近,可当我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自私与执念就占据了我的全部。
殿下你...李少怀侧抬起头。
赵婉如收回手中的帕子,扑入她怀中,将头埋在胸口,紧紧抓着她的衣襟颤道:不要离开我。
李少怀柔和下眼神,覆手将她紧紧抱住,好。
永远。
永远!
夜风吹进院子,拂过树梢,树叶交叠一起摩挲,沙沙作响,跨出院子的异域女子,目光中衬着头顶栀子灯的烛光。
侧抬头看道楼阁的一角时,眸中的火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道微风吹来,小池的水面泛起涟漪,倒映的人影也随之摆动,确认了吗?
池中的鱼儿闻声逃窜。
是,属下亲眼所见,他的内力全无,武功尽废。
那就好办了!
第116章 镜里佳人傅粉忙
景德四年, 五月中旬太府寺下置杂卖场, 收京城及地方官府多余物资转卖,杂卖场设在大内,命典使周怀政为监官,主禁中贸易。
承旨奇才,竟想得此法,小底沾了您的光才有幸监察这大内的杂卖。
禁中规矩多, 平常人出入太过麻烦,唐之宫市, 以权谋私,官家向百姓掠夺, 以至民怨四起, 而这个,与大内外的市场相差无几, 顺应官家的廉政。
半月后,季夏。
旬休刚过就碰上了端午, 大宋官员的假期比较前朝要多上不少, 除固定每十日一休外,还有各种节日也会给官员放假,少则一日多则七日。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打在案上那盆开了花的春兰上。
昨夜处理事务到深夜的人回到府中倒床就睡下了, 如今日上三竿还未醒来。
赵婉如伸着手指,指尖从李少怀的额头轻轻往下划,鼻尖至唇。
若不是今日端午, 朝中给假一日,她又怎能这般惬意的欣赏她的睡颜。
指尖划下,停在胸口处勾起了她耳畔的鬓发,食指绕着长长的鬓发,随后被伸来的手握住,掌心温暖至极。
早。李少怀睁着慵懒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大木头,不早了,太阳都出来了。
李少怀闭上眼往前挪了挪身子,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放纵着自己,今日好不容易放了一天假。
你忘了吗,今日是端午,大内设了宴,下午还有击鞠,到时候所有宗室中在京的公主,长公主,大长公主,以及她们的驸马,都会去。
李少怀伸出脑袋,对视着她,对哦,端午了...
于是从坐起,今日我得空,可以替娘子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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