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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的,又为什么要帮你?
元贞说过顾氏与丁绍德都不是简单之人!李少怀陷入了疑惑,没道理啊,我虽与他同娶了官家之女,可实际上交情并不多,而且他似乎并不喜我。从几次的家宴上来看,丁绍德对她极为冷漠,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敌意。
遇险一事于次日晌午传到大内,皇帝召见各省官员商量,不到一日,郑州黄河岸边发生的事情就传遍了东京城。
角楼内谈及最多的是都虞侯被刺身亡,都指挥使受伤一事,而驸马落水一事似乎被人刻意压下来了,他们只知道是有几个朝廷命官落了水,朝廷下旨,谴京畿路黄河附近的州府出兵搜寻捉拿逃匿的水贼,黄河上游经大雨河水猛涨,又下旨调两岸水军打捞,命兵部与刑部彻查,大理寺也介入其中。
第一日
黄河涨水,打捞困难,未见踪影!
连续三日,死伤人数加上失踪的共计一百多人,打捞上来数十具尸体,朝廷下诏抚恤将士家属。
清晨,西风已停,初春的寒冷却未消,向东流的江水仍旧冰冷刺骨。
黄河来的消息,打捞上来的尸体没有安抚司事。丁绍德站在内房门口,回头瞥了一眼案桌上热好了的饭菜,端来时是怎样的,如今还是。
她跨进房内,房内的人刚刚起身,枕上有浸湿的痕迹,望着镜台前憔悴的人,沉声道:我向殿下保证,他不会有任何事的。
镜台前的人一动不动,铜镜里的人即使素容,也是风华绝代,你如何保证?
我自有我的办法。
她将身子转过,深深的看着她,我早看出来了,你与顾氏都不简单!不知是直觉,还是什么,丁家如一滩深水,丁绍德更是,她猜不透,看不透,可你明明与师兄不熟,大理寺与刑部匆匆定案,我不信黄河两岸的雪崩是天灾,京畿路何来的水贼,与你有关?
丁绍德突然一愣,心似刀割,闭眼摇头道:没有。
赵静姝顿住,连忙将看她的视线移开,之前,阿姐设家宴唤我们,其实目的是在你吧。
与大公主无关!
他们想要师兄的命,定然也是涉及朝中的争斗,师兄虽未得罪什么人,可是阿姐..敢动手的人一定不简单,若是与你无关,也非阿姐指使的你,你不是一直想远离这些斗争吗,又为何...
若是我说,我只是舍不得殿下伤心呢!
若我说,只要是殿下所爱,季泓愿舍命相陪。
第102章 寒消归来未有君
殿帅~
知州府一间房内, 府上的女使在房中悉心照料昏迷的人。
拧干温水的白娟擦到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时间, 指尖突然动了一下,女使睁大眼睛看着脸色苍白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丁绍文起身将她的嘴堵住,束起鹰眼冷冷的看着她。
女使紧闭了嘴后他才放下手,我醒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对外就称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若你敢透露半点!一向温和的人露出满目凶狠,将贴身女使吓的慌张跪下, 心中忐忑的连忙点头。
将长副将唤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女使起身再次点头。
没过多久后穿着一身青衫的年轻人从知州府的院子赶到了另外一个院子, 入了房便将房门关紧了。
殿帅,您可算醒了!
看来将南人带在身边是正确的。
死不了!丁绍文撑起身子问道:情况如何?
李若君中箭落入了黄河, 属下亲眼所见河面上漂浮出了血水, 官家下诏派遣两岸的驻郡军队打捞,如今七日过去依旧没有消息, 怕是人已经喂了泥沙死透了。
丁绍文冷笑一声,初春的寒冷, 他即便不死也要变成残废, 何况还是黄河。
不过殿帅,顿下话来轻轻提亮眼睛,道:张士城死了。
半睁的眸子突然亮起,似震惊, 死了?
李若君落水后,他说了一句话,就举剑...跳入了黄河之中, 打捞上来后尸体都僵硬了。
什么话?
以身谢殿帅知遇之恩。
丁绍文连着整个身子一僵,颤抖道:张士城从军多年,威望极高,又对军中事务了如指掌,即便指挥使一换再换,但只要他还在,内外郡的步兵就能调度。不知是惋惜,还是暗恨,他如同损失了一只臂膀一般心痛。
但是知晓计划的除了殿帅与我,就只剩他了,他妻儿被惠宁公主扣留,而且属下赶到的时候也听到了李若君与他的对话谁都不会原谅背叛者!
怎么会自杀了,怎么比起李若君一个他自以为能掌控之中的人,张士城的死更让他懊恼。
张士城虽有能耐,可是太容易被情感拌住,这样的人把柄太多,难成大事。
不,恰恰是这样重情的人才是最为忠心的!丁绍文皱起眉头,深深的凝视着青袍年轻人,深邃的眼眸里,充满着疑惑,他的遗物都处理了吗?莫要留下让人抓住把柄的东西。
处理了,不过因为舟船遭大火吞噬沉底了,所以我们的人打捞搜寻时只找到了一些无法焚毁的物事。
丁绍文靠在床头,侧视道:你过来!
青袍年轻人有些迟疑,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殿帅?
话音还未落,手中所持的佩剑就被人拔出,映光而出,持剑的人似乎被这一举动吓到,扑通一声,殿帅!
你慌什么!丁绍文无奈的看着他,将拔出了剑鞘的青铜剑递给他,又不是要杀你。
随着喉咙间的凸起滚动,他起身剑接过,迟疑的看着榻上的人。
丁绍文转过身背对,刺我一刀,狠一点,不要留情。
双手拿着剑的人一怔,慌忙道:属下不敢!
哎!他回头抿着嘴,这可不像长昭你了,怎的自从你跟了我之后就变得畏畏缩缩了?
刀剑无眼,殿帅我
我不是要你杀我,让你刺我一剑,还是要留着我这条命的。
这...
他旋即沉声道:我若回了京城,谏台那些官定然不会放过机会弹劾,若不行此苦肉计,如何开脱罪责,你是不知道御史台的厉害,我这紫服都怕是难保。只要官家的信任还在,就不怕,即便降下罪来,那也只是为了应承那些言官罢了,官家手里没有几个敢信任的武将作为近臣。
十五日后,搜寻半月也只寻回落水一半的士卒尸体,失踪官员仍旧没有消息,皇帝召还余下出使的官员。
刻意压下的消息,终也压不住了,东京城陷入水贼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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