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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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忧涌上心头,让已处在归途的人归心似箭,这个匣子!翻阅着脑海中的记忆,她似乎见过这个匣子。

这个盒子好独特,叫什么?看书的人,将书放下,好奇的盯着卧在她怀中的人手上把玩的木盒。

这个叫孔明盒。

若是孔明盒她怎会不认得的,只因这个盒子实在过于独特,女子便将盒子递给她,是我在苏杭之地偶然得到的,据说是吴越工匠喻皓所设。

那位造塔的工匠?

嗯,这个盒子我派了数名御匠用了数月才解开。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女子躺在她的腿上,伸出手,衣袖顺着手臂滑落,指尖指在盒子凸起的末端,若是所解方法不对,内设有火石,若存放纸张等易燃之物,便会自燃,强行破开便会自毁,盒中之物也是!

经赵宛如这么一说,这个小小的盒子引起了她的好奇,于是覆上另外一只手准备一试,罢了,盒子来之不易,是娘子你心爱之物。

你看着末尾那根凸起的木条。

左侧半寸之间有一指之地可以按下去。

顺着她话中的地方,拿着盒子的人用手指按下。

黯淡的盏灯下,盒子呈黑红色,盒面还有些发亮,李少怀找到盒子左侧半寸之间的位置按下。

再将对面出来的横木朝右勾到一寸处。

盒子对侧横出一块半指长的木条,李少怀用右手将其轻勾回。

按下反其道行之。

两对侧横木同时按下!

好了。

于是在两块横木一起按下后,盒子顶面出来一个小按钮,李少怀轻呼一口气,将盒子放置在桌子上,轻按下按钮。

盒子里静躺着一封信,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其拆封,见到字迹与内容时放了心,与之前小心存放好的信不一样,这封信在她读完后就被她放到了灯芯上点燃,随之又扔到了炭盆里。

她只将盒子关上收好,研墨提笔,只见盏灯照得发黄的纸上墨染出了两个不大的字。

东京城,雨后初阳。

从宫中出来的内侍省车马停在了甜水巷的参政府门前,使得府中上下一干人从东南西北几个院子纷纷赶往前院。

相比丁府的热闹,紧挨在旁边的驸马府则要冷清的多,诺大的府邸奴仆众多,竟没有几人说话,许是因为冬日的严寒,又许是因为琴亭内传出了悠扬的琴声。

亭子呈八角,设在院内,与书斋相连,两边有长廊连接,廊道栏杆处坐下可观赏到亭子内的景色。

案桌上放有香炉,飘出的烟雾是青色的,随着这琴声缠绕在梁柱上,桌旁的小火炉上温着一壶酒。

这是什么曲子,从未曾听你弹奏过。顾氏倚在栏杆处,望着弹琴忘我之人,见她没有回话,又见波动琴弦的指法特殊,跪指,五徽六分...不懂弹奏之人只会觉得这曲子好听,却不知弹奏之难,偏偏顾氏懂琴也懂她,就是看着也觉得疼。

丁绍德停下手,琴音落下,这是阮籍所作的《酒狂》

原是酒狂一曲,如今的文人偏爱词曲,小令,以琵琶伴乐居多,据传阮籍曾为三国时期魏国的官员,然当时魏国朝堂黑暗,君王昏庸,阮籍深感与时不合,为避免祸患,便辞官隐居山林,弹琴吟诗,乐酒忘忧,引以为乐。

举世皆醉,我岂独醒。三杯一斗,撞破愁城,古来多少贤达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醉翁之意端不在乎酒。丁绍德倒出一杯温酒,递上,药酒,从惠宁公主府带回的,御寒。

顾氏没有接她的酒,而是皱起了眉头,赵宛如来找过我了!

丁绍德便自己将那杯酒喝了,放杯侧视道:然后呢?

她...以你相挟,要我助她,扳倒丁家!顾氏颤着泛红的眼,丁家是你的族家,可我不应,你便有危险,但若丁家倒了,与你也没有半分好处!

纵是丁家对丁绍德无情,可她出身于此,根源于此,若真当丁家有危难之际,她或许还会伸手拉一把。

你应下她是对的,不过你...

好雅兴!

顺着廊道阶梯口走出一个与丁绍德年岁差不多的女子,这雨才刚停没多久,顾三姑娘就到了。

顾氏是自己来的,往常都是丁绍德去寻她,这是她第一次登门入府,也是因为有事要告知,三公主!顾氏福身道。

三个人一台戏,一场大戏,内侍们从树下偷偷往亭处瞧着,预感到府上将有大事了。

都说这丰乐楼的顾三娘从不出楼献艺,也从不踏足显贵人家的府第,如今竟来了我们驸马府!

可知这街头的传闻是真了。

什么传闻?

据说阿郎还未成驸马之前,就与那丰乐楼的顾氏就相好了!

亭内原只有两个坐着的人,如今所站四人,赵静姝带着千凝过来,本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来瞧瞧这丰乐楼顾氏究竟有和惊为天人的容貌。

千凝以为,东京城丽人这么多,唯她的主子三公主赵静姝最为好看,如今见了这个国枝独秀依然这么觉得。

顾氏见着赵静姝倒是有些意外,怎么看赵静姝都不像是出身皇家之人,不是指没有那分凌人的气质,而是觉得她太不一样了,不像宫廷内哪些俗人,将利益熏心都刻在了嘴角,眼角,眉角,她只一眼便可以瞧出。

纯碎,干净!又带有那么一点脱离世俗。

三娘先回吧,别担心,没有人可以害我!

顾氏看回丁绍德,突然明白了什么,蝶不赏花,许是因为慕阳吧,好,那你多加小心。

顾氏走后,千凝替自家主子生气,谁害你了,姑爷,我们家姑娘怎会害你,你...

对于宫女曲解她话中意思,丁绍德并没有做解释,殿下来此是?

我是听见了琴声才过来的,赶巧,那顾氏居然也在!

她来...

喜欢便喜欢,何必遮遮掩掩,纵你不喜欢顾氏,可人家对你的心思,我看不是知己那般简单吧!赵静姝看得清楚,顾氏看丁绍德的眼神,那不是一种爱慕,又是什么呢!

丁绍德转身,将那半壶温酒倒出,青梅的果香登时溢出,端持到赵静姝身前,道:惠宁公主府的药酒,你师兄亲手酿制的!

赵静姝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她以为她也和顾氏一样,于是准备又自己喝下,冰裂的瓷碗刚碰到红唇时就被人夺了。

赵静姝将酒饮尽,口中登时充满一股酸涩之味。

手中突然一空,唇边微湿是刚刚碰到的薄酒,抿唇的人顺着案桌坐下,琴弦拨动,看着赵静姝柔声道:公主可想学琴?

她因静不下来,六艺中唯学通了射、御,至于礼乐,懂而不精。

门下,前有惠宁公主驸马,管勾安抚司事李若君为使臣入西夏,迎李德明之妹与宗室联姻,然东京此去河西千里,山高路远,朕忧之。殿前都指挥使丁绍文,智勇双全,恪守本职,常为朕分忧,朕心甚慰,今以派卿前去接应按抚事,兼河西巡查使,望卿勿要辜负朕之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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