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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前,赵宛如转身,影子不在不动,朱裳下的靴子定在了影子三七分的位置。

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移清殿的事情就在前一刻,李少怀将头掩低,宸妃娘子是我的师叔。

我当然知道她是你的师叔。

那...李少怀抬起头,元贞是在气我没有告诉你,没有与你一起去?

我是要带你去见她的,我也知道你心系你师父,但是那又如何,十几年过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一个个咄咄逼人?

说起咄咄逼人,赵宛如自嘲,自己不也是其中一个吗。

极少见她生气,特别是生自己的气,李少怀凝视着,元贞,似乎很在意李宸妃。

霎时,赵宛如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所以,你知道了?

恩。

赵宛如长叹一口气,走下一个台阶拉起她的手,一并走着,仅是我的私心。

长廊尽头,雷允恭迈着近乎小跑的步子,嗨哟,大公主,您原来在这儿啊?

赵宛如见他匆忙,疑惑道:可是坤宁殿出了什么事?

雷允恭摇头,没呢,只是圣人昏时小酣醒来没见着你,知你出去了,训斥宫人没能阻拦不知道顾及主子的身子呢,如今张则茂与赵医使的大徒弟都在侧殿等候。

赵宛如轻呼一口气,你先回去禀报,说我没事,只不过是闲来无聊拉着驸马在后廷转了一圈。

是。

阿如身子不好...?李少怀侧转身子面对着她。

你走开。纤细的手从她修长的手中脱离出,顺势轻轻推了一把,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

坤宁殿主殿

太医隔着一块方巾在赵宛如手腕处诊脉,闺房中的事情,刘娥特意支开了全部宫人,连李少怀都只能在外殿等候。

张则茂抬眼间灰须微动,旋即起身合起双手,躬身道:殿下的身子无碍,只是...

听到无碍,刘娥松了一口气,但多了一个只是,不免得又让她提心了起来,她大惊,莫不是...

张则茂明白刘娥的惊慌,于是摇头解释道:并没有那般严重,只是殿下的身子,不易有孕。

赵宛如还以为张则茂会说自己寿命不长...不过就算是,张则茂也决不敢当面说出来的,而面对诊脉出来的不易有孕,她只是轻轻一笑,许是我,命中注定与子嗣无缘吧。

第84章 情至深处是信任

紫檀的桌案上摆放着一盘铺满冰块的妃子笑, 上面正冒着淡淡的冰雾。

相比赵宛如的轻松, 刘娥就没有这么淡然了,张则茂的话无疑是给刘娥又添了一道创伤,凝神幽幽道:难道过继吗...

可赵宛如是女子,她嫁的是夫,无后是为不孝,若公主不能生育, 按制驸马是可以纳妾延续香火的,就算因此有了子嗣后可去母留子, 但终究流的不是赵家血脉,此事切勿声张, 惠宁的身子由你来调养。

也不要告诉驸马。她朝赵宛如道。

赵宛如微抬眼睛, 若真是因为孩子就能分隔了夫妻,那这种情分不要也罢, 母亲,我与她之间, 并不会因为孩子一事而隔阂, 就算没有孩子,她也不会纳妾,更不会离开。

他孤身一人。赵宛如的容貌在大宋也称得上是绝色,又是皇帝之女, 旁人的爱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利益在里面,刘娥觉得李少怀也是,谁说得准以后呢, 如今他信誓旦旦,那是因为你年轻,可之后谁能保证呢,谁又能确信

我信!赵宛如说的十分肯定。

大殿内,杨淑妃带着赵受益进来寻刘娥,瞧见了穿便服负手在墙边丹青前发呆的李少怀。红色的圆领薄袍子十分称身,披着长发,垂下双鬓在胸前,长身玉立,像个道人。

孩子挣脱庶母的手跑向那道人,将神游的人拉扯回来。

看来受益很喜欢你。

姐弟两的眼光是极好的。与李少怀见面不过寥寥几次,也没有机会近身说上话,如今瞧仔细了,比之前又是多了几分肯定,觉得惠宁的眼光当真是比一般人要好。

李少怀抱起赵受益,朝杨氏点头,淑妃娘子。

受益和惠宁都喊我小娘娘,你既然成了惠宁的夫君,也该改改口了。

李少怀再次点了点头,怀中的孩子却不老实,伸着肉嘟嘟的手抓着她的鬓发。

殿旁门帐下的珠帘卷动,张则茂背着医箱朝几人躬身后退出了坤宁殿。

官人很招孩子喜欢啊。走近后,赵宛如朝杨氏福身,小娘娘。

杨氏眯笑着,驸马性子温和,连孩子见了都喜欢。她这看似无心之话,实则是说给身后那威严静立的妇人听的。

刘娥听后凝视着抱孩子的李少怀,元贞的眼光我自是信的,你的才华是从万人之中挑选而出,经官家亲笔提名。

雷允恭扶着她端坐下,乳娘将赵受益从李少怀怀中抱下送往刘娥跟前,经岁月痕迹的手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脸,牵着他坐在了一边,才又缓缓道:予,把寿春郡王交给你教授,你可愿意?

六皇子寿春郡王赵受益是皇帝独子,也是嫡子,日后是要任开封府尹入主东宫的。

李少怀侧头看着赵宛如,未得到答案,于是回过头合手躬身道,少怀才疏学浅,但愿尽自己所能,辅佐郡王。

刘娥的意思,是让李少怀表态立场,将小皇子搬出来,即便不是要他站在皇后这一方,但赵受益是她的儿子,只是换了一个好听的说法,辅君。

赵宛如没有给李少怀任何示意,但是那温柔的眼神让李少怀肯定了一切。

因李少怀的表态,刘娥较为满意,又经杨氏帮衬,便放她们二人回了自己的寝殿。

阿柔,去备水吧。

是。小柔侧身道。

直到入门安静那一刻,李少怀才松了一口气,见着榻椅上干净整洁顺着就躺下去了。

赵宛如在镜台前坐下,取下发簪,青丝如泼墨般散下。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屏风前的榻上传来小小的呼声,半睡半醒的人,官家因为恩师而堤防,圣人因你...渐渐平稳呼吸的人睁开眼,我会辅佐受益成为太子。

未听见赵宛如的声音,她睁开眼,元贞今日不说话,是两难么!

耳畔的坠被她取下轻放回镜台下的小抽屉内,侧目道: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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