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爱意 第18节(2 / 2)
室友:“……”
她心里止不住地暗爽,而其他时莺的粉丝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那天之后终于恢复平静,时莺仍旧忙于联系导演,每天忙来忙去,几乎想不到还有贺臣泽的存在。
有时候不爱一个人很难,但强迫自己剔除那个人的存在却是相对来说很简单的一件事。时莺知道,没有谁是离开谁就活不了的,时间能抚平一切。
三月微寒,高级会所里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其中角落里的男人尤为出众。他冷淡地靠在沙发上,胸前纽扣开了一颗,透出几分放荡不羁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敢去靠近他。
不一会儿,男人脸上带了些醉意,深邃的眸子因为蒙上一层雾显得有些多情,他脸上的压迫感这才散去几分。
一个女人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他身边,刚伸出手想要碰他,贺臣泽侧了侧身子,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上次跟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这样的货色我还看不上。”
左娴也不恼,不紧不慢地收回手,“那什么样的你能看得上,时莺那样的?”
听到这两个字,贺臣泽的眸色暗了暗,左娴又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地无害,“好像忘记告诉你了,上次我不小心接到了你的电话,就是你的时莺打来的。你猜,她当时是什么反应?”
上次?
贺臣泽回忆起上次和她的见面,当时手机落在客厅,是左娴给他送过来的,但是并无通话记录。谁能想到,她居然擅自接了时莺打来的电话。
而那个时间点,恰好是时莺出意外那次,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人肯定说了什么似是而非的话。
他眼底像是淬了一层冰,突然抬起手,似乎要掐断面前女人的脖子。左娴刚开始还一副不在意的面容,可她突然感觉脖子上的手真用了力,这才露出几分恐惧的表情。
然而这一场面远看像是在亲密一样,从进来时莺那个角度看,贺臣泽正摁着一个女人,似乎要对她做什么。
“时影后,你来了啊?”
周围有人提到时莺的名字,贺臣泽手上的劲松了些,偏过头,正好看见穿着一身干练连体裙的时莺站在不远处。他眼底情绪散去了一些,对上时莺的眼神之后突然意识到,他和这个女人的距离似乎令人误会。
贺臣泽不动声色地拉远了和女人的距离,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上前和时莺解释。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贺臣泽自己又克制住了。
左娴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一颗心砰砰地跳。
贺臣泽远远地看着时莺,平静的眸子下波涛暗涌,他矛盾到极致,既害怕她误会,又不想解释。
解释是一种示弱的行为,一旦解释,他就会处于感情里的被动方。
可时莺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贺臣泽有别的女人她早就知道,如今看到了,只会让她更加死心而已。
有人招呼她过去,是上一部戏的制片人杜弘,他今天特意把时莺请过来,就是为了报当初她羞辱自己的仇。正好今天贺臣泽也在,她知道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贺臣泽,他只要帮忙羞辱时莺,既能报仇,还能讨好贺臣泽,简直是一石二鸟。
于是杜弘不怀好意地笑,“时影后,听说你最近找不到戏拍,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啊?”
这称呼十分地微妙,要知道圈内很少会称呼人什么影帝影后,一般只有嘲讽的时候才会如此。
时莺知道他没安好心,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早就没了当初泼他红酒的底气。时莺能屈能伸,忍着自己的厌恶,“好啊,杜制片还真是大人有人量。”
“这样吧,你先把这些酒全喝了,让我看一下你的诚意。”
时莺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全是酒精浓度很高的酒,哪怕她酒量再好,喝了这些都很有可能进医院。
杜弘笑了笑,“怎么?诚意不够啊,那要不然你把这些都淋到自己头上,然后给我磕三个头,我保证给你介绍个好资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时莺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羞辱。她举起酒杯,认真想着要不要破罐子破摔,直接再浇他一脸。
但杜弘和上次那个导演不一样,他地位更高,如果再得罪一个……
酒杯递到唇边,时莺纤细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了,一时间动弹不得。贺臣泽的力气很大,估计等会儿她手上都能留下一道红痕。
时莺笑得无害,“贺导?怎么不跟你小情人去亲密,跑来管我的闲事?”
贺臣泽周围的气压很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时莺,沉默了很久,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时莺,你现在服个软,之前的事就算了。”
他自认为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时莺如何再去挑战他的底线,他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就算之后她后悔了,想再回来,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女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服软?她凭什么服软?
时莺抬起另一只手,硬是将他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拽开,果不其然,她纤细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痕,和他们日日夜夜旖旎后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她看了杜弘得意的眼神,并没有如贺臣泽的愿说任何服软的话,而是毫不犹豫地将酒水递到唇边。
有几滴顺着时莺的唇角流下来,一直滑到锁骨里。
她不但喝了那杯带有侮辱性意味的酒,还笑着跟杜弘赔礼道歉,“杜制片,以前是我不懂事冲撞了您,今天喝了这些酒,希望您以后不要跟我计较了。”
贺臣泽站在一旁,看着她狼狈地道歉,牙根咬得很紧。
时莺是个多在乎尊严的人,贺臣泽很清楚。她向来不会对杜弘这样的人赔礼道歉。早些年出道的时候,时莺就说过,自己宁愿丢了资源都不会做违背原则的事。可是今天,她竟然道歉了。
她竟然宁愿被羞辱、宁愿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都不愿意和他说一句好话。
贺臣泽险些失态,他想,他都这样低头了,时莺还想怎么样?
以他贺臣泽的性子,从来没有这样妥协过,只要她点哪怕一下头,他再也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可是她没有,即便他这样退步,她仍旧不领情。
时莺又举起一杯酒,眼神和当初要帮他挡酒时一样坚决,贺臣泽想阻止她,时莺笑着问,“贺先生,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说完,时莺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拿起一杯。
这阵子她吃的苦远不止这些,可他的夜莺,宁愿在外面渴死饿死、被羞辱被轻贱,都绝不会回到他的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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